第八章:怪我嗎?
小說: 重生之我要當巨星 作者:公子怀 字數:2109 更新時間:2019-07-06 03:20:31
楚瀟瀟佔了便宜自然也沒有多做糾纏,轉頭坐到涼傘下面,親切的給公西聿剝石榴,所有人都在各自忙活手裡的工作,似乎剛才的小風波從未發生過一樣。
季陽站在原地,餘光掃著周圍的人影,他突然想笑,這些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總會刻意或者無意的投來看好戲的眼神。
那個眼神就像一把銳利地刀子,沒有任何感情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他無奈的搖搖頭,恨嗎?在娛樂圈這種踩底攀高的大染缸里,恨已經顯得太過俗套。
「太監!上戲!」
伴隨著副導演的聲音,季陽走到眾人視線中央,看好了攝像頭的位置,一聲「action」迎面大汗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
瞬間痛感瀰漫全身,讓人忍不住出了漫頭冷汗,季陽苦笑,對於這樣不合規矩打戲,他早已料到。
楚瀟瀟是戲裡的寵妃,戲外也是一呼百應的模樣,如今公西聿親自探班更是為她鍍了一層金,自己觸了她的霉頭,自然會明裡暗裡被刻意刁難。
四周圍滿了彪形大漢,拳頭像是雨點一樣砸在他身上。
季陽很疼,但他沒有辦法,孫啟書沒有喊那聲咔,他就必須做那個亂棍打死的太監,他強撐著抱住自己胸前,那些人似乎也抓准了不往器官上打。
一個個拳頭,都落在了根本不會出意外的地方,公西聿就坐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看著面目猙獰的季陽。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衝過去將那些人全部怒斥一遍,然後丟去垃圾站。
可娛樂圈本就這樣,眾星捧月的榮光,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咔!」
孫啟山嘆了口氣,有些看不下去,這裡面的小動作實在太髒了,可是他能說什麼?他是導演,他只需要拍出好看的電視劇,他不是警察。
季陽在地上滾了幾下,支著胳膊做起來,等著孫啟山最後下判斷。
「還不錯,等一下換個鏡頭。」
長舒一口氣,季陽扶著地慢慢地站起身,步履趔趄的走到不遠處的牆根底下,一屁股坐了下去,反覆深呼吸幾次。
肋骨處一陣鑽心的疼,但伸手揉了揉,身上淤青一片,但他非常確定肯定沒有骨折之類的大事,這些群演都是專業的,他們非常清楚打在哪裡最疼,但又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
他歪著頭閉眼苦笑,想好好的走下去怎麼就這麼難呢?
公西聿的視線似乎一直都在緊緊的追隨著季陽,看著他疼,看著他累,最後當季陽嘴角蔓延一絲苦笑的時候,公西聿覺得心裡最後理智的一根弦,徹底綳斷。
他幾乎懶得再理身後跺腳的楚瀟瀟,快步走到季陽身邊,蹲下身,隻字未語,卻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
季陽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視線,緩緩睜開眼睛,在看到公西聿那長臉的時候愣了一楞。
「這裡疼嗎?」公西聿伸手握住季陽按在肋骨處的手掌,剛要準備掀開衣服看一眼,就被季陽阻止,他皺眉投去疑惑的目光。
「不勞煩公西先生了。」季陽目光冷淡的掃過公西聿,扶著牆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孫啟書身邊,禮貌的點點頭。
「導演,可以開始了。」
孫啟書回頭看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還有些臭,拿起呼叫及對著說了兩句:「就位,就位。」
季陽走攝像機前頭,緩緩躺在地上,隨著一聲「action」再一輪的拳打腳踢應聲而至,他蜷縮著在眾人之間,單薄的肩膀有些無助。
公西聿轉頭走出片場,對著副導演吩咐幾句後駕車離開。
季陽不知道這場煉獄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知道當所有散去的時候他才逐漸回神,吐出嘴裡的血水,去領了錢,然後一步步的挪著往外面走。
攥著手裡的三百塊錢,他似乎有一股酸楚的情緒哽在喉嚨。
步履艱難的往影視城的大門走去,遠遠地就看見一輛黑車吉普停在門口,他收回視線,看著手腕上的表,上面顯示已經快半夜十點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巴士。
公西聿坐在車裡,看著季陽艱難的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顫抖著嘴嘆了口氣,眼睛在四周掃了一圈後,下車。
快步走到季陽面前,把手裡的藥遞過去。
季陽愣了愣,兀自無視了公西聿手裡的藥和他這個人,卻不想沒走幾步,公西聿就快步追了上來,一句話也不說,就跟在後頭。
季陽突然煩了,他從來不認為一個商人會有什麼憐憫之心。
「你要幹什麼?」
「擦藥。」公西聿再一次遞過藥,不出意外,再一次被人無視。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幾步,公西聿突然開口:「怪我嗎?」
季陽皺皺眉,他轉過頭看著公西聿那張臉,強行抑制住了與對方決一死戰的衝動,勉強勾起一個微笑,終於問出了那個費解許久的問題。
「公西先生,你別是個傻子吧?」
「……」公西聿愣了愣,似乎被季陽突如其來的這句話震懾到了,頃刻搖搖頭,一副堅定而又認真的模樣開口說道:
「不是。」
季陽五官抽搐,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總是他滿腦子都是一句話:人生真是悲慘如雪。
停下腳步,從公西聿手裡搶過藥,然後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這回可以走了嗎?」
「不行。」公西聿無比篤定的搖搖頭,兩隻眼睛似乎比平時多了些固執,死死的盯著季陽,道:
「怪我嗎?」
「……!!!」
季陽不明白這個大老闆究竟是中了什麼邪,追著一個小群演來問怪不怪自己,他扶著肋骨的地方,站直了腰,雙眼回視公西聿,那氣場沒有遜色分毫。
「怪。」
「……」
公西聿顯然沒有想到季陽會真的說出實話,微微愣了愣,嘆了口氣,伸手又攏了一把他額前的頭髮,最終手僵了僵,轉頭離開。
季陽看著吉普車長驅而去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小心的挪著步子往巴士站走,索性還趕上了最後一趟公交,坐在車上,他歪著頭有些昏昏欲睡,腦袋裡是公西聿的那句「怪我嗎」
怪……
夜晚的大巴總是有些安靜,他靠著窗戶在霓虹的閃爍之下沉沉睡去,沒有看見大巴後面追隨的那輛吉普車,在夜空下面,跟了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