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對了。

我故作一副輕鬆的樣子，手伸進上衣口袋，褲口袋裡摸了摸，裡面當然什麼都沒有，我無奈的聳了聳肩：「不在身上，可能是不小心落在我的公寓了。」

「真的嗎？」

他的聲音沙啞。

我堅定的回答：「當然，我沒必要騙你。」

他睜開冷魅的人雙眸，酒杯輕輕放到茶幾上，從茶幾上拿起一串鑰匙人扔在我面前，「解釋一下。」

我看著平躺在腳邊的鑰匙，鑰匙圈上除了鑰匙還有個名牌，是小時候禹擔心我走丟掛上去的，至今都沒有摘下來。

這下是想賴都賴不掉了。

我蹲下，撿起鑰匙，假裝端詳起來，很快我便恍然大悟：「原來是落在你這裡了。」

他嘲諷的笑了笑：「是啊，還恰巧被吳晴拿走了。」

內心一震。

「她現在已經逃了嗎？」我顫顫的問道。

「差一點，都跳到海里了，差點溺水，被附近的漁民送到了我這裡。她只是待在我這裡，走了就走了，怎麼能說是「逃」？」

我捶了捶自己的腦門，「是我糊塗了。」

「把鑰匙拿走，別再弄丟了。」

他提醒我。

「知道了。」

我站起，鑰匙放進上衣口袋，「她現在怎麼樣？」

我渴望知道晴的消息，禹不會殺了她，卻會想盡辦法折磨她，我擔心這個柔弱的女子會忍受不了。

還是我害了她。

也許真的要等待禹把她玩膩了。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知道了。」

「別傷害她。」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儘管知道我沒有任何資本和他談條件。

禹饒有趣味的看著我：「給我一個理由，原諒背叛者的理由。」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做任何事都要對方給一個理由，足以說服他的理由。

背叛者。

指的是我。

我是他弟弟，卻幫助他的女人逃走。種吃裡扒外的事情也只有我做的出來了。

我還真對得起我這個兩面三刀的性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前天，雷岩潛入了別墅，晴有機會跟著他走，逃離，但她卻沒有。」我嘆著氣：「知道為什麼嗎？」

我繼續說著：「真可笑，她說她欠你的，就算是肉償也要還你。你真可憐，對她來說你只是一個債主。」

「總比你這個什麼都不是的人要好。」他看著我，眼裡是不屑與嘲諷。

一瞬間天崩地裂。

我嘲笑禹是一個討債人，竟沒想到自己比他更不堪。

和我比起來他竟然能做到這樣平靜，我突然好恨，狠禹搶走了晴，恨晴沒有把我當成她的什麼人。一個過客？一個路人甲？

我走了。

再也不想踏進這裡一步。

這裡只有無休止的羞辱，原以為我對晴的事能做到無所謂，到頭來我還是錯了。

當我再次來到這個別墅時，在門外聽見的是禹憤怒的聲音。

「你說你欠我的，我也欠你，就讓我們這樣互相欠著吧，永遠不要還清。」

「你一輩子都別想逃脫。」

……

晴沒有說話，是默許他的話，還是……無力反抗？

我等待晴和他吵起來，晴從來不是一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但是許久過去，我能聽見的只有禹的聲音。

又是我多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