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路小滿只是去上廁所而已，但是因為腿腳不方便摔在了地上。程知遠把他打橫抱回到床上，又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

「以後想上廁所，等我回來好不好？」

程知遠對著他，實在是生不了氣。

路小滿的眼睫微垂，然後在寫字板上寫下幾行字。

「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給你添麻煩。」

「誰說你是麻煩的？」程知遠又好氣又好笑，「你還有孩子，你是我未來兒子女兒的母親，我不準你這麼妄自菲薄。」

等程知遠收拾好東西出來，路小滿已經是靠在枕頭上睡著了。他的睫毛又長又卷，整個人都是十分脆弱的模樣，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呵護。

「叮——程知遠的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為97。」

在醫院裡待了一段時間，醫生說可以適當帶路小滿出去散散心，也許精神狀況會好一些。畢竟醫院裡待久了，對治癒也不會有多大的幫助。

程知遠帶他去吃了些好消化的日料，為了不讓程知遠起疑心，路小滿用了一張之前自己沒有用的時間停頓卡，然後去餐廳後面的廚房飽飽地大吃了一頓。

「哥，你要不要來點，這個鰻魚壽司絕了！怎麼會這麼好吃？」路小滿一口一個，連著吃了五六個。」

宗臨接過來嘗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錯。

「還有這個烤翅，果然是世界級別的，太香了！這個三文魚也不錯，還有這個魚子醬，帝王蟹，這酒也好喝！」

……

「就吃這麼點嗎？」等時間停頓過去之後，程知遠看見路小滿盤子里的麵條只被動了四分之一。

路小滿露出一絲求饒的神色。

「哎，好吧，那等會你餓了一定得跟我說。」程知遠知道，實在吃不下也不能逼他吃的。

路小滿點了點頭。

逛街的時候，路小滿走著走著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程知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因為這是一家嬰兒的用品店。

裡面果然是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小孩子的衣服裙子，小巧玲瓏，每件都特別標註了時間，幾個月的，幾年的，都有。還有各種孩子愛玩的玩具，各種漂亮的布娃娃，或者是玩具車。

那麼久，程知遠才在路小滿臉上找到了一個久違的微笑。

只是他臉上浮現出來的卻是一絲苦笑。現在或許還能瞞幾天，以後，可怎麼辦？

總不可能往他肚子硬塞個孩子吧？

程知遠喝了不少的酒，又抽了好幾根香煙，地上滿是煙頭，腦袋都快想炸了都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看著房間里堆得滿滿的給孩子買的衣服玩具，就覺得內心無比煩躁，幾個傭人過來收拾東西，想把這些讓他弄亂的小衣服收拾好。

程知遠猛地把煙頭一扔，心頭火氣上來，踹了那人一腳：「收拾個屁的收拾，反正也沒人穿得了！」

「以後別來這個房間了，就留著積灰吧！」程知遠推開房門，冷不丁地看見門口站著個人。

「小……小滿……」程知遠呼吸一窒，剛喝的酒才算是清醒了一半。

路小滿臉上的血色已經是褪盡了，他低垂著頭，捂住嘴的手指縫裡，絲絲地透出紅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