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人很快就趕來。

白常的事高業靖在電話里說了，王玉杏聽到消息時差點暈倒，幸好被白明輝扶住，連忙就來醫院。

「小常怎麼樣了？」白明輝比王玉杏鎮定一點，過來就先了解情況，等下進去也好和白常說。

高業靖站起來:「還不清楚，醫生要和你們談。」

「你快去找醫生問清楚。」王玉杏抹著眼淚催白明輝。

白明輝也急，他就白常一個兒子:「你進去看看他，我去找醫生。」

王玉杏進去看白常，高業靖讓白顏在這邊坐著，就帶白明輝去主任室。

宋主任就是昨晚為白常檢查的醫生，他已經看完片子，這時高業靖帶著白明輝過來，宋主任還沒說什麼，白明輝激動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宋主任把兩人帶到片子前，高業靖和白明輝看不懂。宋主任指著一處突出的地方說道:「已經確認是腫瘤了，右半結腸癌。」

白明輝始終不相信，抓著宋主任的手:「醫生，我兒子還年輕，怎麼會得腫瘤呢？」

宋主任對這種見多了，很平靜道:「大腸癌的發生與高脂肪低纖維素飲食、大腸慢性炎症、大腸腺瘤、遺傳因素和血吸蟲病、盆腔放射、環境因素、吸煙等有關。但是慶幸的是發現的及時，是早期階段，我建議是做手術，及時切除癌瘤。」

白明輝對這些也不懂，但他強制鎮定下，說:「只要能救活我兒子，一切都聽醫院安排。」

「那好，我們會先為他做一系列的檢查。」宋醫生說:「病人那邊，還要家人配合，這情況要及早通知病人，讓他有心理準備。」

白明輝又問宋醫生大腸癌注意事項。

病房裡傳出王玉杏關切的聲音，白顏靠著椅背，突然羨慕起病房裡的人。

白顏沒有一點對母親的印象，他從懂事起家裡就很拮據，全靠父親一個人支撐，他是家中年齡最小的，上面五個哥哥姐姐對他很照顧，模糊的印象中是三哥最疼他，經常抱著他。後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只能把最小的他賣給戲班。

趙莊席從病房裡退出來，看到白顏一個人坐在外面就在他旁邊坐下。

「靖子還沒回來。」趙莊席問了一句廢話。

白顏點點頭，也應了他那句廢話，頓了下，又問:「他怎麼樣了？」

「不知道，還要等靖子回來問清楚。」趙莊席想抽根煙，拿出來才想起醫院禁止吸煙，只能又放起來。

趙莊席側頭看旁邊的人，忽然想起剛才看了白常開門出來要叫高業靖進去時看到白顏靠著他。

他一直以為白顏昨晚耍了脾氣以高業靖的性子今天過來兩人就算不吵也會冷戰一段時間，但是高業靖就這麼讓他靠著，不像生氣的模樣。

印象里高業靖還得第一次這麼好脾氣，趙莊席和高業靖幾年的朋友，他身邊多少人都清楚，就沒看到他哄過誰慣著誰了。

趙莊席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人，重新審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