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女人似得？你說這話，心虛嗎？是我把你當小孩兒慣久了，你也把我當小孩哄？"

"我…"

"你？顧肖，你當我是什麼？你無助的時候抓住的稻草還是陪你無聊玩感情的床伴？你是打死不認你不喜歡女的？還是你根本就不是？你把我陳奕飛當玩具？"陳奕飛眯著一雙眼睛，透著冷意。

是的，他和顧肖在一起一年。兩個人再親密，卻依舊像是隔著一層薄紗。哪怕是情到濃時，顧肖也未曾說過一句"我愛你"。

更直截了當地說，陳奕飛從來不知道，顧肖到底把他當作什麼。他只是一味地把自己認為顧肖想要的放在他面前，顧肖也就理所應當的受著。

可顧肖從未說過，他需要。就好像陳奕飛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答案。好像一直在卑微的討好，可他陳奕飛就算淪落至此，顧肖也不肯給他點什麼。

陳奕飛承認他矯情的想要顧肖一個答案。可笑的是，他知道顧肖明白。

他從來不求顧肖像他陳奕飛一樣對世界無畏，他會將顧肖周全的護在身後。他怕的不是與顧肖背離全世界，他怕得是顧肖從未想過要與他面對全世界。

陳奕飛的話讓顧肖火氣徹底點燃直接點燃了，他勾起看似邪魅的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你也可以把我當洩慾的工具啊。"

陳奕飛跨步上前，抬手用盡全力扼住顧肖的下巴，看著顧肖被捏得發白的唇，漂亮的唇勾起冷笑，聲音裡帶著臨近冰點的寒意："顧肖，你還有沒有良心。"

"陳奕飛，你非要那一句話？"

"是。"

"你知道我有顧慮，你他媽也非要逼我是不是？"顧肖徹底明白了，陳奕飛不信他。

"是。"他回答的幹脆，鐵定要逼他。

顧肖，只要你一句話。萬丈深淵而已，大不了粉身碎骨。

"我只要你給我一個回應，我從此便心甘情願。"陳奕飛疲憊地收回手，眼神看向別處，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或者，就此作罷。"

顧肖眼神突然清明了許多，他沉著聲音問："陳奕飛，認真的？"

"完全。"

語氣毫無波瀾。

顧肖眯著蓄著濕意的眼睛再問："你他媽確定？"

"不然呢？"陳奕飛勾著唇角著反問。

顧肖轉身踢翻腳邊的垃圾桶，散落了一地的紙屑。他也跟著冷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盯著陳奕飛的眼睛，"好。我顧肖沒了你，老子照樣活。"

說完，瀟灑轉身離開。伴著摔門的巨響。

他沒有看見陳奕飛緊握的雙拳，以及因為咬牙忍耐而變得泛白的嘴唇。還有那雙，通紅的眼。

他即使擁著全世界向他走了九十九步，顧肖還是不肯向前走一點點。

可顧肖何嘗不是呢？關上別墅門的瞬間，淚終於蓄滿了眼眶滑了下來。

"靠。"抬眼看路邊的燈，伸手拭去。

他怎麼會不知道是他不對，可他說過要他等等他的。是他把他慣得這般隨性，卻又逼著他面對他想要逃的事情。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他就是不信他。

顧肖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長，連它都透著難過。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陳奕飛，老子操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