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光心懷愧疚的低頭道歉，這種誰也不能理解的痛苦他也曾經歷過：「其實我沒有想過要歧視你——只是自己有些小肚雞腸。」

「呵——」阿健也是沒有料到小光突然間這麼坦率的認錯，不覺想要繼續調侃：「不愧是城裡來的老師，小肚雞腸這個詞十分貼切。」

「你——」小光瞬間上來了火氣：「我誠心誠意的給你道歉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也接受了你的道歉了，」阿健滿不在乎的回應，轉而繼續澆些熱水給小光擦背：「再說了，你這一身排骨誰看得上你，抱在懷裡還嫌棄硌得慌。」

「啊——硌得慌？」小光皺眉撇嘴反駁道：「上升到人身攻擊就有點過分了——」

「你自己看你自己，肋骨的輪廓都出來了，還不硌人？」阿健吐槽道。

「怎麼可能，我好歹大學也是打籃球的——」小光也是不信阿健所說的，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了解嗎？

阿健伸出手臂擺在小光的小腿邊：「小腿都沒有我胳膊粗，就你這鬆鬆垮垮的肌肉，你確定你是打籃球。」

小光有些不敢置信，無意間看著不遠處鏡子裡面的自己，一怔——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瘦骨嶙峋，皮膚也是幹燥沒有彈性。

在自己父母去世之前，記憶中的自己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即便沒有練出八塊腹肌，至少肌肉還是緊實的，手臂也比現在大一圈。

「我到底——多久沒有看過我自己了！」小光忽然覺得些心慌，明明自己還是自己卻又不像自己。

「想些什麼呢？」阿健一瓢熱水澆在小光的頭頂上，逼迫他因害怕水而閉緊眼睛：「瘦了，多吃點把肉長回來就行——」

小光沉默，回想自己這段日子，幾乎就是在自己房間度過的——拚命的想忘記自己在這個世上已孤生一人，拚命思考著一個人該怎麼樣活下去。

「也對——」小光把頭低下去，想要讓自己那些憂鬱都隨著這些水衝散：「多吃點就行——」

阿健察覺到自己踩到店裡地雷，沉默著繼續給小光洗頭——

「我想問一個問題——」小光忽然撥開頭髮，與阿健對視：「在你們眼裡我真就沒有魅力嗎？」

阿健一臉黑線，突然間問的這是什麼問題——

「這樣呢？」

小光故意將腿打開，撩出自己的腿，下身圍著的浴巾不斷的往上挪動，總覺著下一秒就會春光乍泄，故作媚態：「這個樣子是不是比較性感？」

「或者這樣——」小光腰向前弓，翹臀若隱若現。

「你玩夠了沒有——」阿健也是不覺臉紅，他現在可是血氣方剛，即便是開玩笑，可這也是明顯在引誘他。

「哈哈哈哈——」小光笑的前俯後仰：「難得見到一個活的純情男，終於找到弱點了——」

「你——」阿健也是沒有料到小光來來這一手，完全跟不上他的腦迴路：「小心我侵犯你——」

「哈哈哈——急了，急了！」小光繼續毫不留情的嘲笑。

浴室里打鬧嬉笑聲不斷……

另一邊，被忽略的小正光溜著身子四處亂跑，瞥見櫃子裡面在發光，好奇的走過去。

既害怕櫃子裡面有鬼，卻又想知道鬼長什麼樣子，壯著膽子走過去猛地打開櫃子。

小光的手機正在震動著閃著燈——

「又是你啊，大哥哥！」小正倒也是和三兒熟稔起來。

「小正？」三兒盯著手機屏也是不解，晚上和小光視頻他睡著了，想著白天能說說話，結果還是小正接的。

「小正乖，哥哥想找小光，你可以幫我把手機遞給他嗎？」

「新爸爸正在洗澡呢——」小正老實的回答，捧著手機屁顛屁顛跑到浴室：「給你看——」

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小光光著身子正被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抱在懷裡，慢悠悠的把他抱入水泥沏好的池子里。

「天？這是在幹什麼？和同性戀洗鴛鴦浴嗎？」三兒不覺捂臉，擔憂道：「不行，我得立馬請假去看著他。」

「你確定？你的項目不是正被上司追的緊，催你交報告嗎？」坐在三兒對面喝著可樂的小松倒是很放心：「放心，不要一驚一乍的，小光才去幾天，興許只是朋友……」

「可——」三兒感覺自己都要抓狂了：「可也保不準這個同性戀打小光主意——」

「別多想了——」小松將面前的漢堡遞過去：「待會再打個電話找小光問清楚，再不行，等你忙完了我陪你去看看小光——」

三兒聽後，這才偃旗息鼓，坐下來皺眉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