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告白嗎？

房間中忽然安靜了下來，楚禾不說話，段曉午也不說話。許久，楚禾回過神來，輕輕問了一聲：

「段醫生？」

「不好聽，叫我小午。」

聽著這句話，楚禾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小午？」

段曉午沒有什麼反應，用最平靜的語氣問了一句：「你為什麼喜歡我？」

楚禾認真地回答：「因為你是改變了我一生，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不怕我因為你捅了我而恨你？」段曉午的語氣略微帶上了幾分嘲諷。

「你要是怨我，再捅我幾刀也沒關係，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楚字倒過來寫。」

段曉午微微勾起了嘴角，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一般，卻強忍著臉上的笑意，輕輕說道：「可是我是個男人。」

「我喜歡你，和你性別沒有關係，只是喜歡你一個人而已。」楚禾生怕段曉午會拒絕自己，語氣也著急了起來，「十五年前我就覺得我們很像，我記了你十五年，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你眼熟，所以才一直留在醫院，當我看到你的疤，就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楚禾見段曉午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你。」

「巧了，我也是。」

段曉午微微勾起了嘴角，突然站起了身走到楚禾的跟前，同時一隻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鏡，霸道地攬過楚禾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就吻了下去，動作連貫地就好像已經排練過很多遍一般。

段曉午閉著眼睛，像是很享受一般，吻著楚禾，甚至主動探出舌頭，在楚禾的嘴裡掠奪著他的味道，就好像是想要佔有這個人的每一寸一般。

舌頭掃過牙齒，勾的楚禾有些癢，這才讓愣住的楚禾微微回過神來。

段醫生……不，小午是在吻自己嗎？

等等，面前這個摟著自己，毫不客氣就吻的人，真的是小午！

而且是他主動！

楚禾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人，摘了眼鏡的他，將他濃密的睫毛完全展示了出來，讓人有種想要伸手觸摸的感覺。

離得這麼近，楚禾甚至能看清楚小午臉上細小的絨毛。

面前這個人，就是自己深愛了十五年的人啊！

十五年前，或許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是愛。

可是十五年後重新見到他，卻一瞬間明白了，他就是自己想要陪伴一輩子的人。

哪怕是個男人。

眼前的小午，吻的那麼認真，沒有點回應，似乎都有些對不起他了。

楚禾抬起胳膊，抱住了段曉午的腰，微微一用力，同時自己向後靠，就把這個人一把攬在了懷裡。

段曉午的肌肉雖然沒有楚禾發達，但是不胖不瘦的身材，楚禾摟著也覺得很舒服。

這種終於把自己愛的人攬在懷裡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感受到了楚禾的回應，段曉午收回了自己的吻，看著楚禾的眼睛，對他說到：

「你他媽掰彎了我，可要負責。」

「負責負責，負一輩子的責。」

「不許死，給我好好活著。」

段曉午話說出口，似乎又覺得這事大概楚禾也說了不算，讓他放棄這個職業顯然不可能，這麼高危的職業，恐怕他自己也會面對預料不到的危險。想到這裡，段曉午又補充了一句：

「至少，努力活著。」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