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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風行動

    高一的謝飛宇和曾經做過一個學期國小同學的蘇康城再次邂逅,開始了二人的追風行動~ 「我們來比誰活的更久」 現實中的遺憾,可以在書里彌補~ (最長的情書)

    火塊

    小說: 追風行動 作者:江無巷 字數:3949 更新時間:2024-03-19 02:34:20

    在飲水機,謝飛宇擰開瓶蓋開始裝水。熱氣從小小的瓶嘴冒起來,不小心熏了一下謝飛宇的臉。謝飛宇只好把臉離遠一些,裝完水後關上水龍頭,小心翼翼擰上瓶蓋,生怕被沸水燙熟手。

    前面小賣部有學生去買飲料。謝飛宇看了一眼軍用水壺,才決定去小賣部買一瓶冰水給沸水降降溫。

    樓嵐終於小跑過來,腰上掛著剛找到的新軍用水壺,手撐在飲水機後的牆上喘著氣。

    「靠!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完整點的水壺,那一堆水壺裡有好多都是壞掉的。」樓嵐舉起自己的新水壺說。

    「這什麼軍訓基地啊,我想回家了!」庄文飛哀嚎。

    「沒事,也就六天而已,很快的。」站在庄文飛旁邊的女生說。謝飛宇朝那個女生看去,是他左邊的同桌朱燃。

    「六天啊!還要在地獄待六天啊!」庄文飛又是一聲哀嚎。

    裝完水,幾人跑回操場。所有學生都在休息,班導在學生中間跟他們聊天,教官不見了。

    冰塊站在樹蔭下的階梯座位旁拿著軍用水壺,翹起小拇指,往狹窄的水壺口裡吹氣,偶爾抬起頭來蹙眉凝視著前方。

    冰塊喝水的時候,謝飛宇居然能看出幾分優雅,可冰塊一抬頭,那副生人勿近再近殺無赦的樣子跟喝水的優雅完全不符。

    謝飛宇回想剛剛在飲水機的時候沒有見到冰塊,開始好奇他那壺水是怎麼來的。

    集合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經過一下午的折騰,終於到了晚飯時間。教官帶著學生踏步走向食堂。

    路上,謝飛宇回頭剛好看見其他班,仔細數了一下,好像多出幾個班級。

    「樓嵐,樓嵐!」謝飛宇碰了碰身旁的樓嵐,「怎麼多了幾個班?」

    「什麼多了幾個班?那是其他學校的!」樓嵐壓低聲音說。

    「啊?哪個學校的?」謝飛宇心中一亮,想著在其他學校的學生裡面找到掃黑大隊幾個成員,可惜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一個認識的。

    到了食堂,大部分人都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當然還有幾個健忘的找不到安排的座位,謝飛宇就是其中之一。

    幾人免不了被教官一頓罵,教官站在幾人面前罵的唾沫四濺。謝飛宇站在最左邊,躲開了教官的唾沫星子,轉過頭一臉痛苦地看著座位上的樓蘭和庄文飛。

    樓嵐和庄文飛憋著笑,給謝飛宇指了指他的正確座位。

    教官越罵越起勁,謝飛宇只好轉頭去看教官,順便看一下站在旁邊的是誰。這時謝飛宇才發現旁邊是冰塊,還是那副樣子擰著眉,一臉不爽一副想衝上去暴揍教官的樣子。

    謝飛宇總想跟這個似曾相識的人打招呼,便偷偷碰了一下冰塊的手肘,壓低聲音問道,「你也找不到位子啊?」

    冰塊瞥了一眼謝飛宇,用極其低沉極其瘮人的聲音小聲說道,「看不出來嗎?」

    教官的一雙眼睛惡狠狠朝這邊瞪過來,謝飛宇一個哆嗦,站的更直了。

    罵完之後,教官才放幾人下去吃飯。結果飯涼了,菜也涼了。謝飛宇往嘴裡塞著土豆絲,心也跟著涼了。

    冰塊坐在謝飛宇旁邊,面不改色地吃著冷盤。謝飛宇打內心深處由衷佩服,只好學著冰塊把冷盤當成涼拌閉眼吞下去。

    晚上沒有活動,教官和班導便帶著大家站在操場上練習軍體拳,順便選點連長排長之類的。

    於是沒過一會,謝飛宇莫名其妙被選成了旗手。

    第二天,謝飛宇一臉無奈地舉著一面又高又重又難看的「高一十七班」的綠色旗子,站在隊伍最前面。

    在宿舍樓下集合的時候,謝飛宇由於在隊伍最前面,剛好站到了樹蔭下。謝飛宇站在班導旁邊,自己偷偷感慨,這就是做旗手的好處。

    樓嵐和庄文飛在烈日下的學生堆里,朝謝飛宇同學投來羨慕的目光。

    「同學們,今晚有文藝晚會,你們商量一下誰參加。」休息的時候,Judy老師順便過來通知。

    同學都圍起來聊自己的興趣愛好。謝飛宇也坐在樓嵐和庄文飛旁邊,幾個人聊得熱火朝天。

    「我不會唱歌,不會跳舞,啥都不會,」樓嵐一臉遺憾的樣子,「我只會打遊戲,然後排位最前歡呼一聲,再接著就是被我媽揍了。」

    謝飛宇「噗」的一聲笑出來,庄文飛看了一眼笑到捂肚子止痛的謝飛宇,也趴到旁邊大笑。

    「你們在聊誰上去作秀嗎?」朱燃走過來。

    「是啊,我想報名上去吉他彈唱,但是我沒帶吉他啊。」謝飛宇說。

    「我去解決!」朱燃興沖沖跑向正在和教官聊天的班導。

    幾人又坐了一會後,朱燃跑回來了,「班導她說其他班應該有同學帶吉他來的,她說她去問問。」

    「謝謝你啊。」謝飛宇笑了笑。

    本來謝飛宇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班導真從藝術班那裡找到個帶吉他的,還同意晚上自己作秀完把吉他借給謝飛宇。

    中午吃完飯,謝飛宇到Judy老師那登記報名。

    「你是要彈唱嗎?要唱什麼?」Judy拿著水筆說。

    謝飛宇思考了一會,選了那首他最熟悉的《灰色軌跡》。這首歌自從他五年級喜歡Beyond到現在,早就彈得滾瓜爛熟。他尤其愛的就是這首歌的尾奏。

    下午的時候,陽光比昨天還要毒辣。訓練照常繼續,訓練一半還順便投票投了個屬於十七班的口號。

    「春風吹,戰鼓擂,十七班,怕過誰!」謝飛宇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踏步走,步履堅韌。後面的人跟著謝飛宇一起大喊,熱血沸騰,比看槍戰片還要刺激。

    到了操場,終於停了下來。謝飛宇轉過身,面對著全班人。教官正要說話,學生堆里突然高高舉起一隻手,「教官,我不舒服!」

    「你怎麼了?」Judy老師走過去問。

    一個膚色蒼白又帶著點點紅斑的男生走出隊列,「我紫外線過敏了,好難受啊。」

    「你怎麼不早說?」Judy老師責怪道,一邊把男生帶到教官身邊,「教官,我帶他去醫務室一下。」

    在眾目睽睽下,班導帶著男生離開了。

    教官跟上去交代了幾句,班裡開始有人在小聲嘀咕,「紫外線過敏是啥?是不是不能曬太陽?那他怎麼還來軍訓?」

    謝飛宇掃了一下隊列,忽然眼尖地發現,有個人似乎晃了一下。謝飛宇定睛一看,是冰塊。

    原本臉色蒼白的冰塊現在臉色變得有些通紅。冰塊晃了幾下之後,眉頭蹙的更緊了,揉了幾下眉心,緊接著又晃了幾下,這次的幅度還有點大。

    「你沒事吧?」謝飛宇皺著眉問。

    話畢,謝飛宇正想走過去幫忙,冰塊就在他眼前,在全班七十多人面前直挺挺倒下去。

    謝飛宇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旗子扔在一旁。生病了沒想到都能把自己憋成這樣,這人到底是有多悶啊。

    突然倒了一個人,還不知是死是活,全班一片騷亂。

    「教官!教官!出事了!」站在冰塊身邊的幾人迅速把冰塊攙住,呼喚了幾聲後冰塊還是沒有反應,緊閉雙眼,跟去世了一樣。

    「又怎麼了?」教官衝過來,臉色比冰塊還差,「他怎麼回事?」

    「中暑了!暈倒了!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樓嵐急得大喊。教官瞪了樓嵐一眼。

    又有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下被擔架抬進了醫務室。出於擔心,教官跟在擔架後一起去了醫務室。

    冰塊,現在中了暑成火塊了。

    教官和班導都不在操場,突然一次性沒了兩個學生,搞得全班人心惶惶,生怕下一秒倒下的就是自己。

    所有人都識趣的站到樹蔭下,等教官和班導從醫務室回來。沒有教官的允許,所有人都不敢擅自跑去打水。

    過了有十幾分鐘,教官和班導才從醫務室跑回來,兩人弄得一頭汗。

    「繼續,三十分鐘後休息,」教官一臉無情,「別以為倒了兩個同學我就讓你們輕鬆了,你們這些孩子就是缺乏鍛煉,體質虛弱,嬌生慣養。」

    Judy老師插了個話,「你們要是有人身體不舒服的,千萬不要忍著,要提前說。」

    接下來的三十分鐘,謝飛宇重新拿起長得極為醜陋的旗子跟著教官踏步,喊口令。這三十分鐘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去了。謝飛宇甚至想不清楚這三十分鐘到底在做什麼,只知道再不喝水,該倒的就是他了。

    一個被選出來的旗手還能虛成這樣,也真是萬中無一了。

    「有水的喝口水,沒水的喝口水啊。」教官板著臉說。

    全班一陣鬨笑。

    「笑,你們就笑吧,」教官自己開了個玩笑還不自知,「去!去裝水!」

    謝飛宇按緊掛在腰旁的水壺,撒腿就往飲水機狂奔。

    「誒,等等我們!」庄文飛和樓嵐在後面趕上來。

    「我說謝飛宇,」庄文飛裝著水,一邊語重心長道,「你是不是也不舒服了啊?怎麼發了這麼久的呆?」

    「啊,沒有啊。」謝飛宇道。

    「沒有,你剛舉著旗子的時候一直在發獃,」樓嵐說罷,看了一眼謝飛宇的水壺,「靠!水!水!」

    謝飛宇猛地回過頭一看,「靠!」

    水已經滿了,謝飛宇以風馳電掣的速度伸手去擰緊水龍頭,可惜已經晚了,沸水撒歡似的從窄小的壺口漫出來。

    謝飛宇被沸水這麼一燙,下意識鬆了手。水壺砸到飲水機的台上。謝飛宇的手又痛又麻,抬手一看,已經紅腫了,起了個大泡。

    「草,我服了,」謝飛宇咬牙,「誰有創可貼借我一下?」

    問了很久,謝飛宇都找不到有創可貼的同學,有些同學帶了創可貼,可惜放宿舍了。

    「要不去醫務室吧,那肯定有,」樓嵐湊過來看了一下傷口,「好像有點嚴重,都腫起來了。」

    謝飛宇只好把自己的水壺交給樓嵐和庄文飛兩個,自己走去醫務室。

    醫務室在軍訓基地的大門附近,走過去要五分鐘多。謝飛宇忍著要用潮汕精髓大罵那些沸水的衝動,加快步伐走進醫務室。

    「老師在嗎?」謝飛宇進了醫務室的門,小聲喊道。

    「都不在,不知道是去拿什麼藥了。」一個同學小聲說。

    醫務室坐著四個同學,謝飛宇仔細一看,是那個紫外線過敏的男生,還有冰塊,另外兩個不知道是別班的還是其他學校的,看著很面生。

    冰塊坐在床邊發愣,額頭上貼著一張退熱貼。聽見門口有動靜,冰塊朝謝飛宇淡淡看了一眼,又移開目光。

    「你沒事吧?」謝飛宇隨口慰問一句。

    冰塊一聲不吭。謝飛宇早就料到冰塊不會開口說話,自討沒趣地往醫務室裡面走去。

    當謝飛宇站在櫃子旁找創可貼的時候,後面才傳來冰塊的聲音,「沒事,謝謝。」

    雖然語氣冷淡,但總比沒答好。謝飛宇沒想到冰塊會開口,便想不到其他的話來說,只好輕輕應了一句,「哦。」

    找到創可貼之後,謝飛宇把燙傷的傷口精準貼上,跟幾個同學簡單道了個別後走了。

    找到隊伍的時候,樓嵐沖謝飛宇招招手,「你終於來了,班裡不知道誰傳的謠言說旗手也倒了。」

    「怎麼可能,」謝飛宇抬起被燙傷的那隻手,「我就是去拿個創可貼啊。」

    休息了一會,教官和班導都過來了。謝飛宇重新撿起掉在地上的旗子,站到了隊伍最前面。

    訓練到了傍晚,即將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冰塊和那個男生回來了。冰塊頭上還貼著那個退熱貼,掃了一眼隊伍就找到自己的位置,悠悠然走進去站好。

    「你還會不舒服嗎?」謝飛宇小心翼翼問冰塊,「不舒服可以跟教官說回去休息。」

    冰塊輕輕搖頭,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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