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外面下了雪，白皚皚一片。

宋琰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狀態好了不少，身上熱度明顯退下去，腰上有藥包。

他抽出來，還是溫熱的。

隨即反應過來，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沈喃在陽台上，大開著窗，肩頭裹著厚厚披肩，頭髮被風吹起，慵懶又散漫。

她在通電話，另一隻手捏著煙，笑的肆意又嬌艷。

「做什麼美夢呢？顧程，你欠我的，總得還的。」

恩怨情仇債，明明白白，一生就那麼長，欠下的，早晚得還回來。

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宋琰聽不到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但沈喃看起來放鬆又自在，很明顯，對方的回答讓她覺得滿意。

顧程……

風吹進來，煙味散開，宋琰忍不住咳出聲來。

驚了沈喃。

「哎……你醒了？」

她眼裡頓時浮出驚喜，與那頭匆匆說了兩句，就掛斷電話，跑下樓梯。

「宋琰，你覺得怎麼樣？」

沈喃笑眯眯的往前幾步，卻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停在原地，嗅了嗅自己身上，一張小臉頓時皺起來。

「我……我去洗個澡。」

男人靠著牆，咳得有些站不穩。

他心率一直有些偏高，抬頭見小丫頭想要後退，突然伸手，一把拉過了她。

「宋琰？」

被擁進懷裡的沈喃有點發懵。

「咳……咳咳……我有點腰疼，站不太住，扶我一下。」

沈喃「哎呀」一聲，如夢初醒，趕緊抬胳膊抱住這人，「那……那你怎麼出來了？慢點慢點，小心點，回去躺一會兒。」

宋琰垂眸，瞟了小丫頭一眼。

其實……不至於，但他無法解釋方才突如其來的舉動。

他……他……

沈喃不疑有他，將人扶回去，退開兩步，又聞了聞自己身上。

披肩染了味道，丟開。

「我還是去洗個澡吧……」

宋琰抬頭，招了招手：「喃喃，過來。」

沈喃猶豫片刻，磨磨蹭蹭的挪過去。

「慢慢戒掉。」

男人撫了撫小丫頭亂掉的頭髮，聲音平靜。

「哦……」

沈喃撇嘴，不服的辯駁：「沒有癮……」

宋琰擰眉，看她。

沈喃同他對視，片刻敗下陣來，哼唧一聲：「知道了。」

睡了大半天，宋琰明顯看起來好一些，吃了些東西，還給沈喃做了甜點。

「好吃耶——」

沈喃捧著碟子，一邊吃，一邊轉悠，「你什麼時候會做這些了？」

印象里，這個人只會做味道寡淡的「養生餐」呢！

男人盯著雪櫃里沒動的食材，不答反問：「今天什麼也沒吃？」

「我……」

沈喃一口甜點哽在喉頭，險些被噎著。

宋琰端水遞給她，擰起眉頭：「吃東西不要講話，喝完去外面坐著吃。」

沈喃翻了個大白眼，心裡頭碎碎念叨，還不是因為他！

她「咕嘟咕嘟」灌了半杯水，取了新的叉子，將自己沒吃過的那一邊往前送了送，「要不要吃一點？」

男人湊過去，就著她之前用過的叉子，吃了一小口。

「哎……我吃過那個……」

男人抬頭，淡聲打斷她：「出去坐著吃，吃飽了換衣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