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說: 輪迴後,師尊還是這麼裝 作者:竖子微生 字數:2018 更新時間:2024-02-14 07:24:13
與白德元喝過茶後,吳天祿另請劉臨樺與錢綺南到他的房內商議。關緊房門,錢綺南為屋子設下結界之後,三人各坐在八仙桌一側。
吳天祿坐在上首,問道:「二位道友是昨日來的明至城吧。」
「正是。」
「應當正是你們進城的時候,我受牧雨石之託,調查此事。」
「牧兄?」
「對,你們見過他了吧。我進城第一天也碰到他了,他那個時候就守在城門口,道士來訪登記的地方。我一邊寫那些羅里吧嗦的文書,他一邊在我耳邊求我。誰叫小爺心善呢,寫完文書我就問他有什麼冤情了。本來以為是什麼驚天大案,結果不就是一個女鬼嘛。」
「吾以為,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是。不過請陽秋道友先說吧。」
「真沒什麼複雜的。你看,那個楊慧秀不是和牧雨石相戀嗎,結果她還沒來得及成婚就病逝了。這番怨氣維持她化作鬼魅,應當是想與牧雨石再續前緣,搞個人鬼戀來的。結果她第一次做鬼,意識混沌,過了好幾天才發現自己搞錯對象了。於是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你們覺得小爺說到有道理嗎。」
「道友此番說法,有何證據嗎?」
「我的調查才起個頭,別的不好說。就昨天我在湖心亭施法勘探的時候,確實有魔氣的反應。但是具體是哪種魔氣,是強是弱,還沒來得及看呢,就被縣令圍起來了。」
「子嘉,你可在牧兄的身上感受到過魔氣?」
錢綺南搖搖頭,回道:「不曾。」
「牧兄與楊慧秀生前走得近。若是楊慧秀的怨氣足以支撐她化作鬼魅,牧兄應當也會沾染上一些。」
「早說啊,小爺就先在牧雨石身上施咒勘探了。雖然守拙道友道法高強,但是只看一眼,還是會有紕漏的嘛。而且,我還有一點考慮。」
吳天祿賣起了關子。
「道友請講。」
「咳咳,一看你們就不是出身大戶人家。」
錢綺南點點頭:「吾生父母是江湖中人,彼時的武學門派掌門。」
「難怪嘛。像楊府這種大戶人家,千金都是養在深院里的。牧雨石只是教導楊家小公子,也沒有認識楊二小姐的正當途徑。說不定,他們就是隔著圍牆遞遞情書呢。」
「這麼說,得找楊府的人來看。」
「楊府的主人我們是不夠格見的,準確來說,楊府的下人,越貼身伺候楊二小姐的越好。」
「楊慧秀的貼身丫鬟?」劉臨樺沉吟道,「主子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她也難逃責罰。」
「我打聽過了。楊慧秀的大丫鬟叫花憐,出事前主僕情深,出事之後楊府也沒有為難她,只是將她轉賣出去。」吳天祿昂首挺胸地從腰間解下一個錦囊,錦囊沉甸甸的,裡邊想必裝滿了黃白之物,「二位道長想必沒有小爺準備地充足吧,花憐就讓小爺來搞定。」
「昨天沒有完成湖心亭的勘探,就由吾去吧。」
「子嘉且慢。」劉臨樺搖搖頭,「昨天陽秋道友在湖心亭施咒之後,縣令應當也會採取一些防護措施。況且你如此打扮,免不得讓人提防。」
「師長說的是。子嘉莽撞了。」
「小爺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嘛。還不是怪那個杯弓蛇影的縣令!恐怕我們在他們眼中,和魔道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還有三處地方,」劉臨樺那手指在桌面上畫了起來,「路良哲喪命的那座棺材已經被焚,但若是妖魔作祟,還會遺留一些魔氣的痕跡。再者,不排除棺材與城內瘟疫有所關聯。第二處是『高道』的住處。倘若他真的是凇山前弟子,單單以一個女鬼的力量,何足使他死於非命。」
「師長懷疑,楊慧秀的冤魂背後另有旁人作祟?」
「是。」
「那你們要去得儘早動身了,」吳天祿開口道:「昨天小爺被關在府衙的時候,偷偷聽到縣令好像說要把那裡也燒了。」
「第三處呢,是現在聾啞的道友的所在。」
「我昨天在府衙也看到他了,縣令把他也關起來。」
「道友狀況如何?」
「除了雙目失明,口不能言,其他尚可。靈力雖然稀薄,但不像是突然減退的。」
「陽秋道友,」自從見面以來,這是錢綺南第一次稱呼吳天祿,「吾有一計。」
「什麼?」
「道友何不再去一次府衙,這樣正可以見到那位道友,又可以在他們焚毀住處的時候自薦作法。」
吳天祿一聽到府衙二字便頭痛萬分:「姐姐,您饒過小爺吧。你們是沒見過那個縣令,迂腐!不通人情!連白堂主都和他掰扯了大半天才把我放出來,小爺可不想再進去一次了。」
「吾考慮不周。」
「買賣奴隸的市場在城內,棺材焚毀的地方在城郊。今日我們分頭行動,陽秋道友以為如何。」
「行是行,就是我和守拙道友穿的衣服太顯眼了。我去問問白堂主,有沒有像你一樣的衣服。還是你明智啊,行走凡間,可不得換上凡人的衣衫嘛。」
劉臨樺思及隱姓埋名與齊穆生活的日子,苦笑著擺擺手。
另一邊,白德元白堂主一聽道長們想作凡人打扮,也知道是什麼意圖。他無奈地派來兩個小廝給錢綺南和吳天祿換裝。臨出門時,錢綺南也被裝扮成尋常姑娘家的模樣。高高的髮髻烏絲擾擾,簪著一對樣式精美的銀花簪子。一襲藕粉色的衣裳用的棉麻布料,卻也在緣邊細細綉了花鳥。而另一廂吳天祿的打扮,則是極盡奢華。金冠與金簪戴在頭頂,玉佩與玉帶鉤系在腰間。一身上品絲質的直身,就是與楊府公子來比,也不遑多讓。
原來吳天祿出身當地有名的大家族,父輩更是經商有道,他從小就是當地的公子哥兒。他那揮霍的習慣和倨傲的脾氣,也沒有因為他拜入山門修行磨滅幾分。一半是他在修鍊上確實刻苦;另一半是五百年來,他的家族興盛依舊,每年都為豐瓏派捐了不少香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