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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魚看著窗外疾馳的風景，輕笑一聲說，「區區兩個億，就把蕪先生驚掉下巴，蕪先生看起來，很像做大生意的人，不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蕪有說，「我是吃驚他一個出版社的主編，哪來那麼多錢借你？既然你還不上錢為什麼要借？你借錢用來幹嘛？」

「蕪先生可真會刨根問底，說話的語氣，也像是警官審問罪犯似的。」

蕪有不再惺惺作態假裝霸總，而是用平時說話的語氣，略帶嘲諷抱怨地說。

「還不是你先勾起我的興趣。」

幸魚轉過頭來，盯著蕪有看，又微笑著回答他的話，「會勾人的明明是蕪先生，是蕪先生把我勾上了您的車。」

「蕪先生既然有意要接近我，不會就只是想知道，我的債務狀況吧？」

這傢伙怎麼知道我是故意要接近他的？

說話也這樣鋒利刻薄，又彎彎繞繞，絲毫不像酒桌上對實習女孩講話時，那麼坦率真誠。哼。偏心年輕小姑娘。

蕪有不接他的話，而是更加刻意地嘲諷他，「幸魚先生是見人就說自己欠債，還是見到「有錢人」才這麼說？」

蕪有這話一出，就把自己故意接近他這個話題化解了，還譏諷他諂媚沒風骨，笑話他厚臉皮，想巴結討好自己。

本來都是寫字為飯碗的人，怎麼聽不出來這其中，迂迴曲折的酸氣。

幸魚打著哈欠說，「我好久都沒見到人了呢。今天算是出來透透氣。」

蕪有見不得幸魚這粗俗的錢串子，裝清高裝文雅，非要不依不撓地回懟他。

「嚇！幸魚先生真會故作神秘，你平時不見人，難道是只能見到鬼？是孤魂野鬼，還是大色鬼，財迷鬼？」

一桌子人吃飯，你還不是舉著被子敬完這個又敬那個，一副梁山好漢的做派，就唯獨對人家小姑娘說話時輕聲細語裝什麼靦腆紳士，蕪有這是在說他色。

蕪有嘴上不說，但在心裡罵他，臭不要臉的四十歲老大叔，還想泡人家二十齣頭的小姑娘。哼。大色迷，大財迷。

幸魚像是能透過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時，讀出對方所想似的，露出不自然的尷尬神態，蕪有臉上滿是慍怒和嘲諷。

幸魚愣住，不知道怎麼接話，本來還以為，開得起勞斯萊斯幻影的總裁蕪有，會是那種大度包容，愛惜臉面之人。

沒想到說起話來，竟然這麼斤斤計較，小肚雞腸不算，還比見不得自己賺錢的同行冤家，都要刻薄上幾倍不止。

幸魚在心裡暗自發笑，既然那麼看不起我，又何必大費周章找我。這麼沒品的投資人，幸魚還是第一次遇到。

幸魚以為蕪有透過陳主編找他，是想買他手上某部作品的IP，想和他談合作。

幸魚手上的作品從來都不愁賣，是買方市場，是價高者得。他完全沒必要卑躬屈膝地討好前來找他談合作的人。

以前來找他的人，他都愛搭不理。

平時如果遇到有人說要送他回去，幸魚基本上都是委婉拒絕，叫家裡的司機提前來接自己，但今天司機回了老家，而幸魚上了蕪有的車，也是鬼使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