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暴了。」看到辛夷一槍打爆了喪屍的頭，紅色的血漿在北尚的面前的擋風玻璃那綻開，他拿槍的手不自覺地顫了顫。

「玩狙的那個，對著前面打，開路；剩下的那個，和我一樣打車身邊上的。」

北尚和宋澤：「行。」

宋澤架狙還是很穩的，眼睛死死盯著夜視瞄準鏡，一槍一個。

北尚也壯著膽子，對著窗戶外面就是亂掃，也打中了不少。

周圍源源不斷地有喪屍在靠近，車裡緩慢地駛出了村口，奇怪的是，除了村口標誌性的銀杏樹，就沒有喪屍再繼續向前，紛紛站在樹後有一種極其詭異及幽怨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芪楊長舒了口氣，停下車揉著北尚的頭髮，「看你那樣。」

「滾啊，你一個司機怎麼好意思說我。」北尚奮起反抗，但一股無力感涌了上來，「這是怎麼回……頭有點昏……」

宋澤捂著頭，說：「我也……」最後他倒下去的時候，隱約能看到辛夷捂著脖頸處的腺體，蹙著眉「嘖」了一聲

過了大概五分鐘，轉動著脖子，不耐煩地捏著耳垂。

「103，出什麼問題了？」

「呵，」辛夷冷笑，「x村的實驗體是你投放的吧。」

「第206號實驗體，不過和你比起來差太多了，那傢伙太不乖了，到死都不肯配合，只能把他扔了唄。」男人說這話的，語言里滿是嘲弄。

辛夷：「呵。」

「任務進行的怎麼樣了？」

「這才過了一天，你覺得進展如何？」

「103，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不要讓我失望。」說完，男人切斷了電話。

辛夷背靠著座椅，難受地捂著脖頸處，腺體傳來陣陣刺痛。

md，才用了一小會兒80%濃度的信息素，就難受成這樣，果然不是自己的腺體，契合度始終達不到100%，他一使用濃度過高的信息素，就出現排斥反應，他的頭也開始痛了起來。

只是失神的工夫，他就徑直栽向了旁邊空出座位上。

「辛夷…辛夷…」

「你就是爸爸帶給我認識的新朋友吧？」

「……」

「今天爸爸有點忙，還好有你陪著我，院子里的花開了，媽媽說這叫辛夷，也叫迎春花，是她最喜歡的植物，可惜媽媽不在了，喔，要不以後我就叫你辛夷吧！」

「……」

「辛夷、辛夷。」

時言對顏色有些敏感，朝著光點，到了一間破舊的房屋處，周圍依舊空空蕩盪，他一直在那轉悠。

終於在屋後的田野上，看到了個小男孩。他坐在地上，捲曲地抱著自己。

時言將槍掛在身上，俯身，用溫柔的語氣詢問著：「小朋友，你怎麼在這裡。」

男孩小聲地啜泣，不肯抬頭，「哥哥，我好害怕，爸爸媽媽不知道去哪裡了。」

周圍很安靜，襯得男孩的身影格外單薄，時言心疼的說：「哥哥帶你去找他們好不好？」

男孩埋著的頭點了點，語氣帶了點欣喜，「哥哥你真好，可是哥哥，我好餓，能不能先讓我吃了你！」隨即，男孩惡狠狠地抬頭。抓住了時言的手腕。

男孩力氣很大，時言只是淡定甩了甩胳膊，藏在手臂里的手槍從袖子里滑倒了手上，他拿著抵在男孩胸口，「可惜了小朋友，你再多說幾句我就信了。」

小孩噘著嘴，倒在地上打滾撒潑，哭鬧著，「不公平，不公平，哥哥欺負人。」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時言蹲下，將手槍收起，問道，「你是人吧，叫什麼名字。」

「他們都叫我206，但是嬸嬸和叔叔們管我叫小小。」

「那小小，你為啥在這裡。」

「因為，我在等你呀，101。」

「101?」時言有些疑惑的問。

「嬸嬸，我在這裡。」小小站起來，踮著腳揮舞著自己的瘦小的胳膊，說道。

被叫嬸嬸的人，緩慢地跑了過來，嘴裡焦急地喘著粗氣，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沒有瞳仁的眼睛將小小上下掃視了一遍，最後警惕地將他護在身後。

「嬸嬸，哥哥他不是壞人，和村口的那些人不是一塊兒的。」

時言露出和善的微笑，點頭。

在察覺到小小沒有受傷，她舒了口氣，領著小小回走，嘴裡還說著什麼。

小小轉過身，對著時言說，「哥哥，嬸嬸說飯做好了，一起去吃吧。」說完轉頭抱住嬸嬸的隔壁，撒嬌。「嬸嬸，別生氣了，下次我再也不一個人跑出來了。」

為了搞清楚小小說的101的事，時言跟在他們後面。

回去的路線和他來時一樣，不過用了點幹草蓋著的地下通道。

時言彎腰進去了，果然裡面聚集了很多的喪屍，女性喪屍都依偎在一起，看到小小，還高興地在他身邊用著他們的語言說了很多話。

小小有些好客，「哥哥不要拘束，隨便坐吧。」

對於他的盛情邀請，時言眉毛皺起，「坐？哪？」周圍的喪屍群體對他虎視眈眈，能看出來眼裡閃著幽幽的綠光。

「哈哈，不要怕，他們之前都是這裡的村民，我也是。」小小從容地拉過他的衣角，讓時言坐在了他旁邊，對著村民們介紹著他。

「叔叔，嬸嬸，姐姐，哥哥們，這是我之前實驗室的哥哥，101，他不是壞人。」

村民很信任小小，對於他說的，看時言的眼睛也放下了警惕。

時言鬆了口氣，「要我幫忙可以，但我有個條件，告訴我為什麼叫101，這個代號是什麼意思。」說完他還摸了下脖頸的傷疤。

小小搖頭，「哥哥，其實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叫101，因為大家都這麼叫你，代號是實驗體編號，目前我已知的實驗體只有幾個而已，每個實驗體私下是允許單獨見面的，地點我只知道是在一個沒有風，信息素流通不了的地方。」

時言：「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想當人。」小小摩挲手，繼續說道，「哥哥，有時候我不想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所以我違抗了命令，像堆垃圾一樣他們把我扔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