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

項南行有些失落，他也不是懷疑宋寄北，只是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從他最初偶遇宋寄北開始，到後面宋寄北得到他的信任與他一起查案。然後宋寄北負傷，引出當年那件慘案。他想要順著那件案子查下去的時候，就牽扯出了秦笑跟季懷勛。

秦笑與他講述了當年那件事，怎麼就會這麼巧合醫院也在這時候突然失火？

這一切，就像是背後有一個無形的推力，一直在推著他向前。

「抱歉......」

項南行抬手抵著額角揉了兩下，面上的疲憊完全掩飾不住。

這幾天他的確是太累了，從挖眼案開始就一直連軸轉根本沒有停歇的時候。

宋寄北看著面前的人這樣憔悴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撫他的情緒。

「我知道你現在懷疑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設計安排的，因為這麼多的巧合都碰在一起，那就是蓄意了。」

「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但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

「沒關係，」宋寄北打斷了項南行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解釋：「懷疑我也沒關係。」

病房的窗戶開著，一陣夜風吹進，帶著些許若有似無的燒焦味兒。宋寄北的眼睛微微濕潤，帶著點點晶瑩，就像外邊兒夜空里那一顆一顆閃爍的星。

看著這雙眼睛，項南行想，他應該是說錯了話。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是我利用了你。」

「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剖白，顯得有些無措的人倒是成了項南行。

宋寄北擱在身前的手指下意識微微攥緊了身上蓋著的被子，說出這一切的時候彷彿下了莫大的決心。

「從遇到你開始......就是我計劃好的。」

「為什麼這麼做？」

「你知道的......當年我母親那件事。」說起這個，宋寄北的情緒就明顯有些不一樣。

顧及著他的傷，項南行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擱在了一側的小櫃子上。

「當年那件案子......兇手就是前任指揮使的弟弟，季懷勛。」

饒是早有預感，聽他親口認證的這一瞬，項南行的手還是沒忍住抖了一下。

「很意外嗎？意外他是兇手，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卻還能逍遙法外過的這樣瀟灑？」

宋寄北臉上帶著一個諷刺的笑意，刺的項南行的心生疼。

「為什麼......」

「當年那件案子足夠季懷勛被判定死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出具了一份精神異常認定書。」

宋寄北深吸一口氣，雙眉緊蹙壓下了胸口的這陣疼痛。咬著牙冷聲道：「他到底是真的精神異常，還是為了減刑做的開脫......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皇室那邊也認同了？」

如果只有總督察部認同是不可以的，需要皇室也同樣認可。

宋寄北冷笑道：「如果皇室沒有同意他的說法的話，那他現在還會活著出現在你面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