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再一次親眼目睹了喬十的「施暴現場」。

顧安那小孩兒被喬十禁丨錮在腿上，面朝下地趴在喬十大腿上瑟瑟發抖。

喬十幾乎是沒有猶豫便伸手褪了顧安的褲子，一巴掌清脆地甩在他白嫩的屁股上。

顧安瑟縮了一下，有些隱忍地悶哼一聲，卻也不反抗。

季風淡淡地再往喬十臉上瞥去一眼，放心地起身走人了。

他知道的，喬十這傢伙並沒有動真格，大概只是想要跟這個叫做顧安的孩子玩一玩罷了。

畢竟，季風見過喬十動真格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渾身戾氣，一拳下去可能會把人揍得皮開肉綻，而不是像顧安屁股上那樣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子。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喬十說話之間又朝顧安手感極好的屁股上甩去兩巴掌，完了還忍不住捏著最軟的地方狠狠地揉了幾下。

顧安只覺得耳根與臉頰滾燙，被喬十打過的地方更是灼熱得快要窒息。

他瑟縮著，輕輕揪住喬十深藍色的運動褲，幹凈好看的大眼裡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小心翼翼地轉過頭望著正在蹂躪自己的那個人：「我……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一定做錯了，不然喬十哥哥不會打我的……」

喬十呼吸一滯。

該死，這小東西哭起來怎麼跟個女人似的梨花帶雨。

「我最討厭像你這種膽小怕事軟弱無能的人了，整天畏畏縮縮的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抗。」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喬十對著顧安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通大罵。

「我……我知道了。」喬十哥哥討厭自己。

顧安灰心喪氣地轉過頭，像只失落的小綿羊。

「……沒意思。」喬十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些狂躁，也沒什麼心思去打顧安了，動作粗魯地替他穿上褲子就將他推到地上去。

窗外依舊是瓢潑大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嘈雜不已。季風平靜地躺在被季羽帶走的顧平床上，偷偷懷念起那個遇到向東流的夏天。

繁星點點的夜空，還有向東流眼睛裡的星星。

那是季風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念想與精神支柱。

木門「嘎噠」一聲被人粗暴地推開，季風不看也知道是喬十那個脾氣暴躁的大公子。

「這鬼地方，無聊透頂。」

顧平的床上硬邦邦的，所以喬十在季風身旁坐下的時候，季風並沒有感受到旁邊的床榻往下陷，只覺得這小小的空間變得更狹窄了。

「無所謂，在這裡睡兩個月和在家睡兩個月沒區別。」季風翻了個身，淡淡地回應喬十。

「你這冷淡的性格是沒什麼所謂，可我要被逼瘋了。」喬十恨恨地往季風背上給了一拳，「起來唱點曲子給小爺聽聽。」

季風沒理他。

「你別裝聾，不起來是吧，那我自己去找點樂子，把剛剛那小東西抓過來揍一頓。」喬十又重重地往季風背上甩去一掌。

「……」季風淡漠地轉過身，面無表情：「你去。」

「……」這次換喬十冷漠了。

「我不唱歌了，跟音樂有關的一切，都不想觸碰。」季風也總算是從床上坐起來，與喬十並肩而坐，「你知道的，我要靠我爸幫我找到他。」

季風口中的「他」，就是向東流了。這一點，喬十也是知曉的。

他的好兄弟，曾整日抱著吉他哼著小調兒不亦樂乎的好兄弟，在三年前卻發神經似的將他最寶貝的吉他砸爛了，從此再不去觸碰。

而這麼做的原因卻只是為了找一個人。

「就為了找他，你把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夢想放棄了？」喬十有些不解。

人生之中，真的會出現那麼重要的一個人，讓自己不顧一切甚至是丟掉最重要的東西也絲毫不懊悔麼。

反正自己是沒有遇到這樣的一個人。

季風回想起向東流幹凈好看的眼睛，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你不知道，遇見他的那天開始，我的夢想就變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