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份驚喜準備好，已是一月過後。鹿自清收到一隻通透精緻的白玉笛，從材質可以看出用料甚好。

笛身潔白修長，上面刻著繁複漂亮的花紋。他仔細一看，可以看到笛身上刻的是鹿，各種形態的鹿。有喝水的，吃草的，睡覺的，奔跑的......

鹿自清一下子明白那刻的是自己原身，他高興的大叫。「啊啊啊！小林，那上面刻的是我對不對？一定是我，我的原型是鹿。哈哈，我好開心，這是我的笛子，你送給我的。」

凌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是啊，這是專屬你的笛子，獨一無二的一份。」

鹿自清為這份禮物高興了許久，待心情平復下來，認真的對他道：「小林，你的笛子我很喜歡，我一定會好好保存下來的。」

凌霄溫柔的笑著看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看著這樣俊美溫柔、輕笑的男子，鹿自清心跳突然跳了起來，並且跳得很快，快得讓他想要做些什麼來平復心跳。他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男子，目光從他修長的眉，狹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一一掠過，停在薄而紅的唇上，看了許久。

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凌霄笑道：「小清，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

紅唇開合幾次，勾起了鹿自清的心。他忍不住踮起腳湊上前，用嘴堵住那兩片薄唇。

凌霄被這一舉動弄愣了。雖說他生在魔界，還有一個未婚妻，但他喜歡人界的習禮知道，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所以他才會羞於見鹿自清的裸體，而這親吻也是從未經歷過的事。直到感覺雙唇柔軟的觸感中有個濕熱的軟物在一下一下的舔他的唇，並且還試圖鑽進他的口中時，他猛然醒悟，一把推開對方，厲聲道：「鹿自清你在幹什麼！」

而鹿自清則是一臉痴迷的看著他，喃喃道：「小林，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怎麼辦。」他捂住心口，「我這裡跳得好快，怎麼辦。」

凌霄如遭雷劈，呆愣在那。他知道對方喜歡他，但沒想到他會親口說出來。知道是一回事，說明白又是一回事。此時他的內心一種喜悅和焦躁交織在一起，令他感到五味陳雜，十分難受。

「小林，你喜歡我嗎？」鹿自清目光痴迷的看著他問道。

凌霄很想說「不喜歡」，但他說不出口，轉移了另一個話題。

「小清，我要走了。」

「什麼！」鹿自清驚醒過來，瞪大眼睛，「你要到哪裡去？」

凌霄抿抿唇道：「我要回人間去，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

「不要。」頃刻間，鹿自清的眼裡就蓄滿了淚水，「不要走，你答應要一直陪著我的，你不能騙我。」

「小清。」凌霄不知該如何開口，「你知道的，我只是無意中找到這，我終歸要走，我還有家人朋友，我不能只在這裡陪你一個人。」

「可以的。」鹿自清哭著說，「只要我陪你就行了，你不要走好不好，留下來陪我。你不要你的那些家人朋友好嗎？」

「小清，不要無理取鬧！」這回他的聲音嚴肅不少，「我是一定要走的，我不會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鹿妖沒有說話只是哭。

凌霄看到對方哭得通紅的眼，聲音又柔和許多，「你放心，我走了之後會來看你的。要麼你和我一起走？」

鹿自清搖搖頭，「我走不了，既然我是靈山的山靈，我和靈山就是一體的，我下不了山。」

凌霄嘆了口氣，「我會給你帶來許多人界好吃又好玩的東西給你，不要哭了好嗎？」

「不好。」鹿自清哭吼道，「我不要人界的東西，我只要你。」

凌霄對他這樣也是無可奈何，對方的眼淚讓他心煩又心疼。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哭，不表態。但從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要走的決心。

鹿自清見哭對他沒有多大效果，軟著哭腔道：「小林，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喜歡你了，你是不是因為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怕遭天譴才離開我的，那我不喜歡你了，你就不用遭天譴了。以後我也不讓你給我做飯了，以後我給你做。你不想我親你粘著你我就不親你不粘你，以後我變回原型一定穿好衣服。吶，還有。」

說著他把白玉笛遞過去，哀求道：「這個我也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凌霄沒接玉笛，開口道：「小清你別這樣。不是你不好，是我的確要走，笛子無論你收不收我都會走的，玉笛你還是好好收起來吧。」

我冷眼看著，心頭火起。「你早就做好離開的準備了，可偏偏要去招惹他，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身旁的人啞著聲音道：「我不知道，我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番話更是鬧得我心頭火更大，忍不住罵他：「你他娘的混賬。既然要離開為什麼又要招惹他，非要把人家弄得痛不欲生才開心？」

他張著唇想要辯解，卻只吐出幾個寡淡的字，「我沒有。」

我冷哼一聲沒有理他。

長得倒是俊美無雙，內里簡直是壞透了。把人家這麼一單純可愛的鹿妖給弄到手，回頭說不要就不要，真是太氣人了。活該他找了人家一百年也找不到。

鹿自清哭得更大聲，上前幾步想要凌霄抱他，但他卻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對方伸過來的手。

他愣住了，哭聲也停止了，蓄滿淚水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他哽咽的大聲說道：「李林，這座靈山是我的，結界也是我設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別想走出去。」說完幻成原型幾步就跑得沒影了。

凌霄目光陰沉的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他平生最不吃的就是威脅那一套，對方的話明顯激起了他的怒氣。

本來還想勸慰幾句，結果對方完全無理取鬧。若是之前沒有法力的自己，肯定會與對方好好交流。可現在自己的法力已經恢復了，沒必要在待在這種地方，他應該出去，到那更廣闊的天地去。回到魔族同仙界斗一場。自己想走，也不是他鹿自清一個小小的山靈攔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