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塗把被子枕頭都搬進了白嶄卧室。

白嶄一時反應不過來，畢竟弟弟好幾天沒理自己了。

屁股望床上一坐，白塗霸道宣布:「哥今晚我和你睡！」

不容白嶄拒絕白塗又蹦下床把卧室門鎖上，小表情十分得意:「你不答應別想出去了～」

白嶄不認為這隻到他胸口的小孩攔得住他……不過，隨他吧。白嶄忽略了自己對白塗一再的縱容似乎成了慣性。而且，白塗不理他他也憋得難受，然而兩人冷戰卻是自己的原因，也只能就這麼一直難受著。

心情莫名好了起來，白嶄突然覺得頭不疼了，電腦整熒幕的數據也不煩了，死沉的房間似乎也自帶了暖氣。

工作效率提升，白嶄本來打算熬夜通宵，餘光卻時不時瞥見床上挪動的一坨，換了盞昏黃的夜燈，最後還是早早整理完工作上的事準備睡覺了。

「要睡了嗎？」

白塗突然出聲，輕鬆輕腳抱著衣被準備打地鋪的白嶄一頓:「嗯，睡了。」

「為什麼打地鋪嘛？床很大。」

「多大了，不合適。」

「我們都是男的，哥。」

白嶄無言以對，他其實對自己要和白塗同床共枕並不反感，只是……緊張？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白塗突然笑彎了眼:「哥，你害羞？」

被揭穿了的白嶄面無表情，默默繼續鋪地鋪。

「那你過來點～咱們好聊天。」

「聽得到。」嘴上這麼說著，白嶄已經把地鋪拖到了床邊……

燈光，兩人都躺下了。白嶄突然後悔這麼早睡了，黑暗並沒有讓他的窘迫消失，反而在這寂靜的氛圍里，他可以清楚地聽到白塗淺淺的呼吸，縈繞在耳邊。

心，被這呼吸撥亂了。

「哥為什麼會和程皖接吻？」

白塗突然問道，挑起了那個無人理睬的疑問。

白嶄沒有回答，反問:「你為什麼介意那個吻？」

「你不喜歡他。」

「是的，我不喜歡男的。」

對啊，你不喜歡男的，你說過你只是喜歡我。

「還想要聊什麼嗎？」

「哥，我們……算什麼關係？」

靜默許久，白塗才聽到回答。

「兄弟，只能是兄弟。」

「哥……等會你再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白嶄正思考著白塗話里的意思，身上突然壓下一個黑影，黑暗中白塗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沒有所謂的吻技，僅僅是唇碰唇貼著。

微弱的光折射在白塗凝脂細膩的白膚，輕輕顫動著的睫毛軟軟，將白嶄的心神掃亂了。

兩顆跳動的心，頻率一致。

只是一個簡單的吻，讓白嶄失控了。

翻身將人反壓在身下，白嶄的眼神是白塗從未見過的陰沉和狠厲，像是有人闖進了自己私人禁地的狼，發出警告:「白塗，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我可以給你所以想要的一切，唯獨沒辦法和你產生那種感情，和你做愛！我希望我們保持距離，那樣，我們還是兄弟，還能在同一屋檐下正常相處。懂了嗎？弟弟。」

殘缺的自己，沒辦法接受不確定的感情，白嶄選擇了在事情還沒有失控之前斷掉所以可能。他的事業和這份禁忌之戀，他選擇前者。失憶後的白嶄，顯然少了些灑脫，多了些自私。

白塗扁著嘴覺得委屈，扭了扭被白嶄按的生疼的手腕，眼神飄忽:「可是——你硬了嘛……」

白嶄:「……」好煩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