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將胡氏杖打八十
小說: 與君卿 作者:月芽童 字數:2060 更新時間:2023-04-04 06:47:01
回去的路上,馬車裡不夠大,齊蕭衍躺不下,也只能半拖半就的枕著陸玄之肩。
齊蕭衍全身更是碰不得,像極了泥娃娃一碰就碎。
齊蕭衍雙手垂下無力抬起,好在馬車裡鋪上了鬆軟的墊子,不過齊蕭衍身上的血順著腰,順著手都會讓馬車內狼藉一片。
馬兒的馬蹄聲回蕩在高牆之間,齊蕭衍像極了一個將死之人倚靠著他的肩,淺薄的氣息打在頸窩。
從宮裡出來,已是燈火闌珊,馬兒一聲嘶鳴,在齊府門前停下。
府中丫鬟提著燈籠早已等候多時,夜深靜謐,燭光風簌。
陸玄之扶住齊蕭衍的腰,袖口以及肩頸滿是血污,湧來一群人從他身上接過齊蕭衍。
齊夫人看著渾身是血的齊蕭衍,眼下充斥的血腥味直熏眼睛。
「快快快,把將軍扶回房間,請大夫過來。」齊夫人趕緊揮揮手,一眾人小心翼翼的把他挪走,陸玄之渾身一輕,滿身血污著實不宜親人。
「母親。」陸玄之拱手,矗立在那,怕身上的血漬髒了周圍人。
齊夫人借著燭光看著陸玄之,雙眸含光,側影俊朗,齊夫人嘆了口氣上前牽過陸玄之。
「宮裡傳來消息時,我都嚇壞了,是蕭衍對不住你。」齊夫人不知怎的說到情深處竟流下眼淚,錦帕輕輕拭去。
是齊蕭衍對不住陸玄之,胡氏那個狐媚胚子今日定要好生教訓教訓。
丫鬟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被傳喚來的大夫匆忙的鑽進齊蕭衍的屋子。
不多時,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來,潑在花田裡,嫣紅的花顏色被染得更深,迎風飲血,看著駭人。
齊夫人斜卧在暖榻上,陸玄之也跟著她一同前來,命人將胡氏綁了過來。
此時的胡氏沒了嫵媚,雙手被麻繩捆住,扭送來的家丁將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嘴裡被塞了布,華貴的長衫滿是污垢,毫無貴氣可言,如今齊蕭衍是護不住她了。
在地上打滾,嘴裡不斷發出嗚嗚聲,頭髮散亂,臉上還有耳刮子留下的痕跡。
齊夫人微眯著雙眸,手邊熱茶輕渺,身穿曙紅色交領長衫,頸肩袖口是金絲所繡的金梅,就像是側卧在榻上的山君,讓人不敢造次。
紅燭輕曳煙熏眼,胡氏的掙扎和發出的聲音,讓齊夫人平靜的面龐多了幾分煩躁。
手指在太陽穴處輕輕點了幾下,胡氏的狼狽被眾人收入眼底,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胡氏還不忘給陸玄之丟去狠惡的眼神。
齊夫人睜開眼眸剛好瞧見這一幕,頓時火從心起,小小胡氏真是太猖狂了。
「給我打爛這賤人的嘴。」齊夫人開口叫粗,顯然是氣急了也顧不得這麼多禮數。
丫鬟屈膝行禮後,來到胡氏跟前,胡氏咬緊嘴裡的布團,惡狠狠的瞪著丫鬟,好像在說,你敢打我,日後得勢定不讓你好過。
可是丫鬟現在有老夫人撐腰才不會將胡氏的警告放在眼裡,啪啪啪的幾耳光,打得胡氏暈頭轉向。
被打狠了,趴在地上開始哭噎,此番她當真是受不住啊,眼淚從眼眶裡被擠出來,白皙的臉此時泛著紅光,丫鬟並沒有停手,老夫人沒有開口讓她停下。
胡氏躺在地上,頭髮散亂,滿臉的污垢看著就像街邊的乞丐,隨時都等候著有人能賞她幾兩銀子。
「住手。」齊夫人開口,此時已經打紅了眼的丫鬟,憤憤的放下手,眼神兇狠且帶著幾分余尤未盡。
聽著老夫人的話,還是順從的退到一旁候著,看著蓬頭垢面的胡氏,齊夫人哪能解氣。
「一個小小的卑賤之人,也敢勾引將軍行大逆不道之事,當初你在營中若不是我兒護著你,此時你已是枯骨,軍妓登堂入室,真叫人看笑話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有資格踏足將軍府。」
齊夫人一口一個卑賤之人,當真是將她視作臨湖邊的一顆賤柳,無根無心的下作玩意兒。
胡氏趴在地上,雙手已被麻繩拎出血痕,咬著布團的嘴,也有血污。
胡氏透過凌亂的髮絲,眸中帶著幾分不甘心的看著端坐在主位的齊夫人。
面對她的凝視,就算是來自陰曹地府的惡鬼索命,齊夫人依然處變不驚。
她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一個小小的賤妾就能將她唬住?真是笑話,齊夫人站起來緩緩朝著胡氏走去。
胡氏雖不甘心,但面對齊夫人既然有畏懼之心,見她朝自己走來,胡氏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如狗那般在地上爬,就想離她遠遠的。
「今日我兒所受之辱,便要從你身上一分分的討回來。」齊夫人面露陰狠,就像是給胡氏下了一道生死令。
胡氏眼中含淚,聽到這話她什麼所謂的不甘心全部都被這幾句話擊破。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只求齊夫人能放她一條生路,胡氏用顫抖的手想要去抓住齊夫人的裙擺,想透過這種方式獲得她的可憐。
但齊夫人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甚至都不會讓她的臟手碰自己。
齊夫人反手就是一巴掌,胡氏再次跌倒,齊夫人嫌惡的擦擦手。
「來人!」齊夫人命令一聲,門外等候多時的家丁走進來,齊夫人揮揮錦帕:「將這賤人拖出去,杖打八十。」
齊夫人怒目圓瞪,居高臨下的看著胡氏,那眼神恨不得將胡氏生吞活剝了。
「是。」兩個家丁得令後,將地上的胡氏拖起來,門在的刑具早就準備好了。
把胡氏按住趴著,家丁咬著牙狠狠的一杖落下來,胡氏咬著嘴裡的布,嘴裡發出嗚咽聲,傳到屋子裡來格外的凄涼。
陸玄之臉色一陣青一會白,院子里是胡氏無助的嗚咽聲,還有棍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
啪啪作響,聽著都讓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齊夫人折返到暖榻上卧著。
焚香靜氣,月落窗欞,微風扶葉芙蓉玉。
陸玄之的目光有些獃滯,胡氏是軍妓出身!一想到剛才齊夫人說的話,陸玄之只覺得此時迎面而來的風冷到他的骨頭裡去了。
他居然同一個卑賤的軍妓共侍一夫!
陸玄之的心就彷彿從雲霄跌落寒窯中那般,齊蕭衍為什麼要這麼侮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