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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鐐銬

    沈嘉遇喜歡一個人。 黃玫瑰不懂得愛人,他只有布滿了全身的尖刺。   邵洵喜歡一個人。   夜鶯不懂得愛人,他只有婉轉且脆弱的歌喉。   邵洵前半生的理想是鋼琴,十九歲那年他親手拿畫框砸斷了自己的右手。   沈嘉遇前半生的理想是邵洵,十七歲那年他親手拿鐐銬封存了自己的理想。   「洵哥,你說一句喜歡我啊,愛我啊,我就鬆開你的腳銬。」   「做夢……」   「是啊,夢裡還有夜鶯給玫瑰唱歌呢,我喜歡玫瑰,也想你能為我唱歌。」 隔壁《強制學霸》的主角配角會來客串喲!

    第十四章不速之客

    小說: 玫瑰鐐銬 作者:听雨话桑 字數:2588 更新時間:2023-03-25 22:05:51

    邵洵知道沈嘉遇想見誰。

    他低下頭粗魯地抹了把臉,回神看著沈嘉遇一副既無辜又無助的樣子,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裝模作樣地問道,「你想見誰?」

    沈嘉遇聞言,眼神里充滿了疑惑,竟還歪著腦袋認真「思考」了起來。

    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沈嘉遇心裡覺得委屈了就伏在邵洵懷裡,抱著他的脖子大哭了起來,「嗚嗚……他,他在夢裡……他,他是……我,我想見誰呀?我忘了,我不知道,他……他是……他……我要等他回來,我想見見他。」

    他是誰?

    我想見的人誰?

    我……我想見誰?我想見誰?

    應該要記得的。

    為什麼不記得了?

    夜鶯,是夜鶯嗎?

    夜鶯在我的夢裡,我感覺得到,他正睡在玫瑰懷裡,他在這兒,我見到他,我見過了啊!

    那我想見誰呢?

    我不記得了,我忘了。

    他是誰?他在哪兒?

    為什麼見不到!

    邵洵雙手垂在身側,任由他抱著自己痛哭發泄卻無動於衷。

    算了。

    沈嘉遇瘋成這樣,壓根兒不知道他口口聲聲說想見的人到底是誰。

    邵洵自己也是個拎不清的,何必要為難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

    「好了,別哭了。」邵洵想開了,就扶著沈嘉遇的肩膀硬是把他像個物件兒一樣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沈嘉遇本來就哭得那叫一個淋漓酣暢,被他扒拉了一下腳軟得險些沒站穩。

    臉頰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淚痕,眼圈和鼻頭都泛起了紅,活像一隻因為調皮搗蛋被抓包的小花貓。

    他抬手給沈嘉遇隨意地擦了兩下臉,嫌棄道,「臟死了,給你洗個臉。洗完臉我們去吃草莓芝士蛋糕吃完就去睡覺,好不好?」

    邵洵又開始哄小孩兒了。

    其實,第一次把他帶回家時兩人在浴室里洗澡時那些不太美好的記憶,讓之後的沈嘉遇打死不肯再進那間浴室,一進去就嗞嗷亂叫。

    邵洵也學乖了,知道對付沈嘉遇硬得不行就得來軟的,對人連哄帶騙再加上鎮靜藥物輔助,每天晚上都能把沈小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沈嘉遇紅著眼,搖了搖頭,抬起眼和他對視,真誠地抓住他的手,說道,「對不起。」

    邵洵彷彿要被他有些空洞卻異常真摯的眼神吸了進去,顫聲問他,「為什麼說對不起?」

    沈嘉遇搖搖頭,卻堅定地說道,「要說對不起。」

    邵洵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自嘲地笑了笑。

    算了,瘋一輩子得了。

    沈嘉遇的病需要系統的治療,除了服用鎮定類藥物,還有定期去醫院進行心理幹預治療。

    邵洵現在儘可能地把沈嘉遇當作他閑來無事撿回來的一條生病的小貓小狗,給吃給睡,還有病治病,想玩讓玩。

    只是對於他的病因或者其他的什麼事再不關心。

    沈嘉遇面對他更是表現得畏畏縮縮的,跟他磨合了這麼久,根本不敢再隨便招惹他。

    兩人關係也完全降到了冰點。除了必要的交流,邵洵幾乎不會跟沈嘉遇多說一個字。

    期間,傅遠恆和姚新月也輪番上陣勸他把沈嘉遇送到專科醫院或者療養院,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邵洵始終沒有鬆口。

    沈嘉遇的病情在進行了有效的治療後,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情緒已經不怎麼失控了,雖然腦子裡依舊灌滿了漿糊,但已經能跟邵洵做一些簡單的交流,會說我餓了,我困了,我要看電視。

    還會欣喜地盯著窗外的麻雀學著小鳥的叫聲瞎叫喚,會悄悄蹲在邵洵的琴房門口,把頭貼在門上聽裡面發出的斷斷續續的琴聲。有時還會趴在門口,蜷起指節輕輕敲擊門板,應和著邵洵的琴音。

    就算被邵洵發現他也不躲不鬧,還能腆著臉拉著邵洵的衣角問他要好吃的。

    當然,他還是最喜歡坐在陽台上看花壇里種的黃玫瑰。

    就在沈嘉遇的病情逐漸好轉之際,他的工作室的工作也漸漸走上了正軌。

    好在邵洵是個當老闆的,工作自由度可以隨心調整,現在大多數時間他都留在家裡的琴房裡工作,寫曲子,改樂譜。

    就算是工作室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要他去一趟的,他也會盡量選在沈嘉遇去醫院做心理治療的空檔再去。

    總之,盡量不給這條瘋狗出去咬人的機會。

    這天,他剛接回在醫院做完心理治療的沈嘉遇,讓他客廳里自己玩兒自己。然後把自己關在琴房裡改他之前接的一個稿子。

    可沒過多久,他就聽見了外面沈嘉遇的吵嚷聲。

    琴房的隔音效果不比專業的錄音棚,他在裡面一聽見沈嘉遇的聲音,就嚇得心提到嗓子眼兒,外面這祖宗怕不是又發了病。

    於是,他連忙摔了手裡稿子,沖了出去。

    就看見沈嘉遇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緊緊盯著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蹲在沙發邊不停用手指甲剮擦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嘴裡不住地驚叫,「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小魚聽話,聽話,小魚兒最聽話了。最聽話了……好疼啊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聽話聽話……聽話就不疼了……聽話就不疼了……對,聽話就不疼了,聽話聽話……」

    其實客廳里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他的手機響了。

    而且他把手機調整到振動模式了。

    邵洵看情況不對,趕忙掛掉了電話。

    手機的振動音一消失,沈嘉遇就脫力似的倒在了沙發旁。嘴裡還在反覆念叨著聽話,疼,別過來之類的話。

    邵洵為了能讓他的情緒鎮定下來,把手機丟在一邊,蹲在他面前抱住了他小聲安慰著,「別怕,不疼了。」

    沈嘉遇的情緒在邵洵的懷裡慢慢平緩了下來。邵洵見他冷靜了下來,才鬆開了他的手,在他身上翻找著,查看他的傷口。

    他的指甲剛剛修剪過,扣剮的地方沒有破皮流血,只是多了幾道泛紅的劃痕。

    邵洵給他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又給了他一個包黃油曲奇當做安慰品,才得閑去看自己的手機。

    這是一個工作電話。

    從他的工作室的員工打來的。見他沒接,就直接給他發了條微信。

    「邵老師,咱們工作室來了位貴客,我們搞不定啊!」

    有客人。

    還是貴客?

    管理工作室的員工的選拔都是霍朝年掌眼的。大多都是些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好幾年的老油條了,工作能力和效率都沒得說,有的是應對甲方的經驗。鮮少有他們都對付不了的主兒。

    可能真是有點兒棘手的客人。

    無奈邵洵只能親自跑一趟了。

    可是……

    邵洵看著吃得香甜的沈嘉遇,心想,他剛剛發了病,這時候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等於要了他的命。

    再三權衡下,邵洵只好帶著這隻拖油瓶一起。

    他把糊了一臉餅幹碎的沈嘉遇塞進了車裡,驅車趕往工作室。

    沈嘉遇剛剛受了刺|激,現在反而反應遲鈍了,不哭不叫,痴痴獃獃地坐在車上盯著車窗外面發愣。

    邵洵一邊開車一邊還要分神盯一下沈嘉遇。想著,帶著不定時炸|彈出門一定要速戰速決。

    姜霜在工作室門口看到自家boss的車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馬上迎了上來,「邵老師,就是,來的是商華集團的負責人,原哥在裡面呢,但是我估計裡面那位快穩不住了。您要再不來,原哥就要引咎辭職了。」

    邵洵沒太仔細聽他的介紹,拍拍她的肩膀對她說,「行,我的車停在對街,你幫我站在路邊看著。裡面有什麼任何情況,馬上過來告訴我。」

    「啊???」姜霜一臉懵逼看著邵洵快步進工作室裡面了。又轉過身看著邵洵停在對面的車。

    邵老師的,車裡,裝了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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