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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鐐銬

    沈嘉遇喜歡一個人。 黃玫瑰不懂得愛人,他只有布滿了全身的尖刺。   邵洵喜歡一個人。   夜鶯不懂得愛人,他只有婉轉且脆弱的歌喉。   邵洵前半生的理想是鋼琴,十九歲那年他親手拿畫框砸斷了自己的右手。   沈嘉遇前半生的理想是邵洵,十七歲那年他親手拿鐐銬封存了自己的理想。   「洵哥,你說一句喜歡我啊,愛我啊,我就鬆開你的腳銬。」   「做夢……」   「是啊,夢裡還有夜鶯給玫瑰唱歌呢,我喜歡玫瑰,也想你能為我唱歌。」 隔壁《強制學霸》的主角配角會來客串喲!

    第十二章戲謔

    小說: 玫瑰鐐銬 作者:听雨话桑 字數:2682 更新時間:2023-03-23 22:26:50

    邵洵定在原地,心頭泛起了一股不安,森森涼意從背脊爬上來,他轉過身去,質疑道,「沈嘉遇,你不要胡來。」

    沈嘉遇笑眯眯地看著邵洵,眼底的玩味更深。

    「沈嘉遇!」邵洵怒道。

    「在呢。」沈嘉遇從容應對著邵洵的慍怒,說道,「那個人,叫什麼來著?跟霍朝年這個學生會會長的關係好像不錯,好像也是學生會的。」

    邵洵知道,那個孩子是霍爸爸朋友的孩子,比他小一屆的直系學弟。

    他見過兩次,印象不錯,十五六歲的小朋友,臉上的奶膘都沒退幹凈,一笑起來正正好好露八顆牙,挺招人待見的。

    最近他正在準備李斯特國際青少年鋼琴大賽,經常跟在邵洵屁股後面打轉。

    「你幹了什麼?」邵洵直覺那孩子一定出事了,抓住他的胳膊,質問道,「這裡是學校,不是你惡作劇的地方!」

    沈嘉遇拉下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握在手裡,「洵哥,我從來不做惡作劇哦。」

    沈嘉遇把廁所隔間的門打開,邵洵瞬間被激得一陣反胃。

    小孩兒癱倒在馬桶旁失去了意識,但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身上被潑了紅色的油漆,地上還有他身上都粘上了一灘黃黃白白的不明液體,青紫的掐痕和皮下的淤血布滿全身,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兒好皮,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勉強看得出來是奶白色的毛衣還掛在手臂上。

    邵洵的瞳仁不受控的狂跳,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叫救護車。

    沈嘉遇卻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跟前,「我剛剛在學生會辦公室里看到他了,特別積極想要幫忙呢,可是,他算個什麼東西?明明我就在這兒,朝年哥卻讓他來找你,真是不乖。」

    說罷,淡淡瞥了一眼隔間,既輕蔑又高傲,雲淡風輕地「洵哥你,還有霍朝年,以後都要學乖一點喏。」

    邵洵的怒火一瞬間被點燃了。虛掐住他的脖子,「沈嘉遇你就是個瘋子。」

    沈嘉遇看著他,淡淡一笑,輕輕一拉,就把掐住他脖子的手拉了下,握在手裡,他雙眼微閉,虔誠地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手心,「洵哥,我說了,要乖一點。」

    ……

    「穿著什麼?」姚醫生見他想起來些什麼,繼續追問道。

    「……一件奶白色的毛衣。」邵洵閉了閉眼,吐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掩飾著自己輕顫的手指,吞吞吐吐地說道,「他從前……跟穿過這種衣服的人有過……衝突。」

    「見血啦?」

    「……差不多吧。」他說得委婉,姚醫生顯然是見慣了這樣模稜兩可的說辭,再問下去也未必問得出實話,便沒下狠手繼續掀他的遮羞布。

    「好,那最後一個問題,你跟患者是什麼關係?」姚醫生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他。

    邵洵被她問住了。

    他和沈嘉遇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但真要說沒什麼關係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反正已經跟一團既陳腐又打結的絲線一樣,剪不斷理還亂了。

    邵洵嘆了口氣,心下稍頓,才答道,「……同學。」

    姚醫生又追問他,病人有沒有直系親屬在身邊。

    邵洵搖了搖頭。

    終於結束了問話,沈嘉遇就被姚醫生安排去做精神檢查、身體常規檢查還有心電圖、腦電圖。

    可沈嘉遇剛剛受了不小的刺激,又吃了鎮靜的藥物,現在誰來請他都不好使,一直黏著邵洵,抓住他的胳膊堅決不撒手。

    無奈,邵洵只好苦哈哈地跟了他的檢查全程。

    檢查報告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到,他倆在醫院也耽擱了很久,邵洵害怕這位小祖宗晚上又在醫院鬧起來,便提出先把沈嘉遇帶回家去。

    臨走的時候,姚醫生又特意囑咐道,「邵先生,你不是病人的直系親屬,照理這些話我不該對你說。但是現在從病人的初步檢查看來,情況不算樂觀,所以我這邊還是建議你把他送到精神病專科醫院接受更加專業的治療。」

    傅遠恆也表示贊同。

    「這個祖宗就是我嫌自己命太長了,從精神病院里撈出來的。」邵洵苦笑道。

    傅遠恆和姚新月面面相覷。邵洵最後也只說讓他考慮考慮。

    回到家裡,沈嘉遇就跟沒事兒人一樣,鑽進了陽台去陪他那幾株光禿禿的黃玫瑰。彷彿之前張牙舞爪要「殺人越貨」的人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邵洵發現他特別喜歡看這些玫瑰花,就算現在只剩幾根枯枝殘葉在寒風裡瑟縮,他也不喜歡,這幾乎成了他每天必備的室內旅遊項目。

    邵洵也跟著他去了陽台,在一旁隨便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

    他剛一坐定,沈嘉遇就冷不丁地靠了過來,攀著他的手臂,一雙亮亮的眼睛盯著他說道,「我忘了還有一根刺了。」

    刺?

    哦,玫瑰花的刺,他之間提起過。

    「不是我身上的刺,我身上的刺早就拔幹凈了唷。是仙人掌的刺,它太丑了。夜鶯一定是被它嚇跑了,所以我把它拔掉了。」沈嘉遇一臉邀功似的諂媚樣兒,看著他笑道,「我厲不厲害?夜鶯看我這麼厲害是不是就會回來看我了?」

    又是夜鶯。

    「餓了麼?」邵洵聽著他的瘋言瘋語覺得心煩,不想繼續跟他糾纏這些無謂的問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想吃點兒什麼?」

    好在沈嘉遇並沒有執著於邵洵的誇獎,聽到有吃的就又恢復到平時傻呵呵的模樣,忙雙手舉高高說道,「要圓圓扁扁!」

    圓圓是泡芙,扁扁是薯餅。

    「那回去吧。」說著,邵洵便站起身來看他,沈嘉遇則乖乖地朝他伸出雙手,一臉期待地說道,「抱!勺勺!」

    邵洵知道自己要是不聽他的話,肯定還有得鬧,只得依言去抱他。

    邵洵把他抱了起來。

    沈嘉遇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像只慵懶的布偶貓一樣靠在他心口,窩在他的懷裡。

    之前給他洗澡換衣服的時候都沒注意過——他瘦了好多。抱在手裡就跟抱著一堆羽絨一樣輕飄飄的。

    以前他跟沈嘉遇也算是有過一些不情不願的親密接觸。

    他記得他的肌膚應該是光滑細嫩的,由於長年練舞,他的皮膚緊緻,修長的骨骼被一層勻稱的肌肉包裹著,身上沒有一絲贅肉。

    想到這兒,邵洵莫名地又是一陣氣悶:倒是想問問他,都快瘦成了一副骨頭架子了,怎麼還有力氣去殺人?!

    他把沈嘉遇放在客廳的地毯上,剛把他放下來,他就自己爬上了沙發抱起沙發上的抱枕,興奮得指著客廳的電視說道,「聽勺勺!」

    邵洵聞言繼續給他放他之前的訪談和演出的視頻給他解悶兒。自己則去廚房任勞任怨地準備晚餐。

    連廚房的門他沒敢關,好時刻觀察這個不定時炸彈的動響。

    可能是今天發作了一通,透支了體力,晚上沈嘉遇乖的不得了,除了吃藥的時候鬧騰了一會兒,吃完飯,沈嘉遇就三下五除二把他洗幹凈了直接扔床上讓他睡覺去了。

    沈嘉遇乖乖地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邵洵給他蓋被子,掖被角。

    給他收拾妥帖後,邵洵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就這麼坐在他的床前,獃獃地看了他一會兒。

    沈嘉遇也看著邵洵,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沈嘉遇。」邵洵突然開口。

    沈嘉遇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歪了下腦袋,迴避他的目光。

    邵洵只好換了個稱呼,「小魚。」

    沈嘉遇的眼睛這才亮了起來,轉過頭來表示願意聽他說話。

    邵洵其實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又看了他一會兒,看得有些出神,不停摩挲著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上有一處手骨稍稍有些凹陷。

    是復健時留下的後遺症。

    直到沈嘉遇的手從被窩裡伸出來,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跟他說,「勺勺不乖。」

    邵洵這才回過神來,鬆開他捏住自己衣角的手,塞回被窩裡,說道,「睡吧。」

    沈嘉遇也特別給面子,乖乖把眼睛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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