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女的觀察重點不同，羅小蕊以女性的角度一眼就看出了兩個女孩的五官輪廓，很像。

「雖然同樣是紅裙，但都婭明顯更洋氣一些，姚華看起來更精緻，身上的文藝氣息更重，可能是跟她們的工作有關。」

「咦。」羅小蕊忽然出聲，兩人都朝她看去。

二人齊聲問：「怎麼了？」

羅小蕊指著照片：「她們身上的裙子，看起來不像是這兩年流行的款式。」

「難怪查不到裙子的購買信息。」楚銘賦說。

「裙子無從查證，玫瑰花無從查證，沒有指紋腳印，更沒有兇手的DNA，那個眼睛的圖案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們的社會關係沒有交集，她們和同事關係都不怎麼好，也沒什麼朋友，男朋友多，但也沒有很長久的……」蒲景輝一一列著兩個案子的線索。

羅小蕊：「她們曾經交往過得男友，包括男性朋友也沒有重疊的。」

楚銘賦：「我更傾向陌生人作案。」

「陌生人？」羅小蕊不解。

楚銘賦不太確定的點了點頭：「對，陌生人。」

「啊啊啊，到底誰才是兇手啊。」羅小蕊忍不住發泄，大叫了幾聲。

嚇了身邊的蒲景輝一跳：「你幹嘛，嚇我一跳。」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時間不早了，回去睡一覺換換腦子。」楚銘賦拍了拍他們二人的肩。

「頭兒，今天發工資，我們去吃火鍋吧，我請客。」羅小蕊說：「最近氣氛太壓抑了，我需要發泄，我要吃爆辣的火鍋。」

「行啊。地方你選。」

羅小蕊比劃了一個OK，拿起手機定位置。

餐廳是他們經常光顧的一家火鍋店，因為味道很好，排隊的人特別多，今天又趕上周末，快十點了吃飯的人還排著隊。羅小蕊去問了老闆還要等多久，老闆說他們前面還有四桌，只能等著了。

蒲景輝的意思是換一家吃，向偉支持他。

羅小蕊堅持在這家：「他們家味道好，我就是想他們家味道了。」

楚銘賦倒是無所謂，等一會就等一會了。

於是四個人排排坐在店門口吃瓜子聊天。

楚銘賦一抬頭，好巧不巧看到正好路過的吳霄，心想，這小子怎麼陰魂不散，走哪都能遇到。

又想了想他們現在的位置，這裡離水晶宮不到兩個路口，可不是到了人家的地盤了。

楚銘賦低頭的瞬間，吳霄正好看見他，於是快步走了過來，熱情地打著招呼：「楚隊長，好巧啊，又看到你了。」說著他又把視線落在了排排坐的其他三位身上。

「呀，蒲警官你也在呀，還有這兩位……」

上一次抓捕和審訊吳霄的主要是楚銘賦和蒲景輝，所以對向偉和羅小蕊沒有什麼印象也不奇怪。

羅小蕊熱情地沖他擺了擺手：「你好。」

上次的尷尬後，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楚銘賦顯然不想跟他多廢話，社牛如吳霄這種也能看得出人家幾個坐在餐廳門口等吃飯，自己舔著臉湊上去，實在不怎麼地道。

正準備說要走，老闆那邊叫他們進去坐。

楚銘賦：「今天不上班麼？」

吳霄一笑：「今天想溜號，不想上班。」

羅小蕊順嘴說了句：「要不要一起。」

吳霄看著楚銘賦，楚銘賦倒是沒有在看他，還在往嘴裡塞著瓜子。

「還是不了，你們吃，不打擾你們的好興緻。各位，再見。」

正準備走，楚銘賦低聲道：「要不，一起？」

吳霄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吳霄不客氣地跟在他們後面走了進去。

在座的人都認識吳霄，不管審訊還是抓捕，他作為嫌疑人出現在刑偵支隊，參與那個案子偵破的大概沒有不認識他的。

現在以「朋友」的身份坐在一起吃飯，氣氛難免尷尬，以往幾個人相處無話不談，哪怕羅小蕊在場，他們說葷段子也完全不避諱她，壓根沒把她當成姑娘看。可今天，飯桌上卻有點沉默。

菜上的很快，等鍋燒開的時間又陷入了尷尬，老大不發話，他們誰敢說。

吳霄厚著臉皮開了口：「你們……一起過周末？」

楚銘賦：「算是吧，下了班大家一起吃個飯，她請客。」說著他指了指羅小蕊。

羅小蕊笑了笑：「平時都是頭兒請客，今天能請到各位兄弟，讓我感到十分榮幸。

「那就謝謝這位正妹警官了。」

羅小蕊聽到一句正妹立刻來了興緻，摸著臉問身邊的蒲景輝：「我美麼？」

蒲景輝給了她一個白眼。

她又轉頭看著向偉：「我美麼？」

向偉不敢給她白眼，裝作選擇性失明。

吳霄倒是一臉真誠：「你是那種很颯的感覺，有那種一般女孩身上沒有的氣質，而且，你的五官長得很好看，你看你的鼻子，很挺，很多人都羨慕呢。」

向偉和蒲景輝看著他，不得不稱讚一句，他真會誇。

吳霄一頓誇，羅小蕊聽著十分受用，給他面前的杯子里倒滿了酒，她以茶代酒，兩個人碰了杯。

楚銘賦全程坐在一邊看他們作秀。

今天的火鍋不知怎麼的，就是燒不開，他們尬聊了很長時間，依舊只能尬聊，只有吳霄和羅小蕊說的上，兩個人從美食聊到音樂，再從音樂聊到遊戲，再從遊戲聊到涇川未來的發展，等等。五人組瞬間被分成了兩派，一派負責聊，一派負責當觀眾。

今天的楚銘賦格外安靜，他靠著椅子無聊的翻著手機。

吳霄時不時把話題甩到他那裡，楚銘賦隨便應付後，又把話題甩了回去。

羅小蕊今天很高興，在隊里的陰霾被一掃而空，平時和他們一起吃飯三句話不離案子，沒人跟她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思維很跳躍，隨便拋出的梗吳霄都能穩穩接住，羅小蕊感到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一時間對吳霄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三人坐在一邊，好像在看一場精彩的相聲作秀，還是倆逗哏。

終於，彷彿等了一萬年的火鍋終於燒開了，幾人快速下了吃的，悶頭大吃特吃。

和上次不同，吳霄緘口不言案子的事情，彷彿那就是一條過期的新聞，看過了就過了，偶爾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