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此時像只爪牙鋒利的大型貓科動物在蹭蹭的撒著嬌，這麼漂亮一隻雪白大貓，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揉揉他的皮毛，易陽只敢想像，不敢真對席天上手。

牧松凡的表情沉靜著，他笑不出來，心裡一簇小火苗也被澆滅，斜看著楠竹屏風前相互依偎調情的兩個人，嫉妒在心裡慢慢生根。那個大塊頭，冷硬的臉，木訥反應，只要與人相處，就能尷尬的不行，席少為什麼會看上他？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我甚至比他更喜歡你啊。

席天不知道角落裡的喜歡和嫉妒，也不屑於知道，在這裡吃完飯，易陽開車，順路送牧松凡。

「好厲害，是謝爾頓版眼鏡蛇。」

牧松凡眼睛發亮，男孩子都有豪車夢，他摩挲著那個張開側鱗，以攻擊姿態盤立的眼鏡蛇車標，滿眼欣喜和羨慕。

易陽看他這麼喜歡，遞給他車鑰匙。

「要試試嗎？」

席天已經坐進了副駕駛，他按下車窗，淡淡的看著牧松凡。牧松凡在這眼神中，感受到了平靜的威脅。

「不，不用了，易哥開得比我好些。」

說完坐到了後排，易陽繞過車頭坐上駕駛位，發覺席天一直看著他。

「席少.........想開嗎？」

易陽不確定的問，手已經放在把手上。

席天收回目光，坐回身體，平靜如水沒給回應。

易陽摸不著頭腦，只覺得席天和剛才判若兩人。

晚上易陽要回公寓拿些東西，席天電話里推掉了工作和邀約，非要和他一起去。要拿的也不多，身份證銀行卡，一些與妹妹相關的調查文件，幾件衣服，他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

易陽收東西，席天就坐在他的沙發中央玩手機，聽外放，竟然是在刷搞笑短視頻，他像個耐心等待妻子出門收拾行李的丈夫。

簡單的一個黑色手提旅行包裝下他所有東西，易陽付思著，看了一眼心情有些不錯的席天。

「收拾好了？走吧。」

席天剛站起身，易陽鼓起勇氣說道：「我可以去醫院看一次楊黎嗎？」

他說完，脊背一緊，不太敢看席天的眼睛，這種偷偷摸摸的神情，讓人不多想很難。

「去唄。」

出乎意料，席天這樣回答，而且雲淡風輕，他喜出望外，聽說楊黎已經醒了，他想去探望一下，再做點什麼用於補償，但身邊席天一直跟著，他沒有機會。他只能坦白的跟席天要機會，這雖然很笨，但會是危險最小的一種方式，如果他偷偷去見楊黎，席天不知道還好，如果知道了，可能又有一場血雨腥風。易陽承受不起這種傷害。

「到時候我就安排人往他的消炎藥里加氯化氫，你還可以去參加他的葬禮，再見他最後一面。」

席天看著易陽的臉說出這些話，沒有一句是在開玩笑，他現在說出來還是在給易陽台階下。哪次他不說了，可能計劃就在執行中。

易陽心裡嘆一口氣，覺得無奈又沉重，但他是席天，席大少爺想做什麼事又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