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該換個小廚師，雖然有點可惜他的手藝。

也許是剛被打了一頓，身體和精神都被教訓得厲害，易陽有些心不在焉，他看著窗外光禿禿的樹幹枯葉，聽到嘩嘩流水，放鬆下來就容易發愣出神。

席天調整位置，坐到他那邊去把人攔腰抱在懷裡，除了上床，這種溫情脈脈的肢體接觸亂了易陽的心。

「以後就住望龍亭吧。」席天在他耳邊柔聲說話，小爐子上的茶煮好了，他倒了一杯，拿起易陽的兩隻手不輕不重的圍一圍茶杯，席天好像也察覺一到冬天，他總是手指冰冷。「睡我的床。」

親昵和曖昧洋溢著某種魔幻的福祉感，易陽簡直想點頭，但他不點頭也會按照席天說的路徑發生，沒什麼兩樣。

「好不好？」

好不好？

為什麼要問我的意願？

席天討厭易陽的沉默，又把人的臉掐著扭轉過來面對自己。「我在問你話呢。」

「席少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

這不是席天想要的回答，他眉頭可見的皺起，精緻的眉眼威嚴凜冽。

「怎麼不叫席天了？」席天的怒慢慢來。「什麼叫我怎麼安排，你就怎麼做？」

易陽覺得自己說的不是文言文，但席天生氣他也會不好過的。

「我晚上去收拾東西就過去。」

這還差不多，席天兩隻手都放到易陽腰上，原本還只是摩挲挑逗，然後又鑽進了衣服里，牧松凡就在他們對面不足三米的廚台，易陽渾身起雞皮疙瘩，在這個高雅的環境中，當他面對一個幹凈美好的人，他不願意這樣玷污。

「我妹妹的事好像有點眉目了。」易陽拽住席天越來越過分的手，主動和他聊天，這是很難得的，席天有台階就下，抽出手把人抱的更親密一些，很有興趣。

「那你豈不是就有家了？我替你高興寶貝兒。」

沒想到席天會說「家」這個字，他勾了勾唇角，稍縱即逝的笑意，席天要不是一直低頭在盯著看，都很難察覺。

「嗯，在等些時候，過完年吧，看能不能見到她。」

席天喝一口茶：「要是以後你們能相認，想要生活在一起，可以接她來川安工作，這邊經濟，大環境，機會，什麼都好。我也可以幫你照應著。」

易陽被席天的心好弄得有些疑惑，這還是他認識的席天嗎？他身上也有好客親切周全熱情這些美好品質？

「幹什麼用這麼古怪的眼神看著我？是不是想親我？」然後席天湊過去親了易陽。

易陽後仰頭沒躲得開，掙扎間席天低低的笑出聲音，那是一種愉悅曖昧可人的笑，牧松凡突然笑不出來了。

「沒什麼。」易陽收回目光。：「只是，有點意外。」

「意外我怎麼可能對你素未謀面的妹妹那麼好，是不是別有企圖包藏禍心是嗎？你放心好了，住在望龍亭的只會有你一個。」席天又湊到他耳朵邊說悄悄話。「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哥哥。」

這聲哥哥叫麻了易陽的心臟，易陽十五歲，席天小他三歲，他摸索著抱住他的腰也是這樣一聲一聲甜甜的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