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東垂下了頭長嘆了一口氣：「我給吳霄發了信息，吳霄到了蓮花巷我用帶著迷、藥的毛巾把他弄暈。等大蝦回來時我還是想著用同一種方法，沒想到，那藥不小心弄撒了，沒辦法，宛如掏出了包里的電擊棒，在大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電暈了他。」

「她想自己動手，我把刀給了她，第一刀是她捅的，就是肚子上的那刀，沒想到大蝦醒了，我拿過刀朝他的肚子又捅了一刀，宛如覺得心裡的火還在，拿出平時防身的刀在他身上劃了很多刀。他要叫，宛如又給了他胸口一刀，這一下，他徹底不動了。」

「這時候，吳霄快醒了，我擦幹凈刀柄上的指紋，把刀放在吳霄的手裡。宛如先離開，從巷子里饒了一圈回到大路上，做出剛從外面回來的感覺，她大叫一聲，吳霄醒來，他看到大蝦死了，丟下刀子就跑了。」

「然後呢？」

「為了嫁禍給吳霄，我們又重新布置了現場，吳霄白天和大蝦發生過打鬥，我們偽造了他們打鬥的樣子，警察更容易相信，兇手就是吳霄了。布置好現場後，我陪著宛如等到你們來了，我才離開，我對這邊很熟悉，知道哪裡沒有監控。」

「你為什麼要殺了羅光？」楚銘賦問。

「為了幫宛如報仇。」

「幫她報仇，就能殺人麼？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

「別的都招了，其他事情還有隱瞞的必要麼？」

「也對，到現在了，我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了。」石東頓了頓繼續說：「我在水晶宮裡混的時間不比大蝦短，可是他是前老闆龍翔老婆的侄子，平時經常欺負我們，後來龍翔坐牢了，新老闆還是他家的親戚，他平時對我們可不怎麼好。」

「怎麼不好？」

「大蝦喜歡玩女人，更喜歡搶女人，不管那個小弟，交往的女孩他看上的都要想辦法搞回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還……做那事的時候還錄像，用來威脅她們，他就不是人。」

楚銘賦沒有說話，沖他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認識宛如後，知道了她姐姐的事情，宛如為了報仇，假裝跟大蝦好了，我們才找了這次機會，把他殺了。」

「你為什麼要陷害吳霄？」

「想找個替死鬼罷了，沒有吳霄也可能是其他人。」

「你是覺得吳霄才來涇川沒多久，就和你們平起平坐三分天下，你懷恨在心，在除掉大蝦的同時，讓他們窩裡斗，你好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吳霄只是和他動手，卻沒有把他怎麼樣，你心理不舒服，決定利用吳霄，除了大蝦。」

「我不想狡辯。」

楚銘賦冷哼一聲：「好一個一箭雙鵰。怎麼樣，最近過得還好麼？」

「好，非常好，我早就恨死了大蝦，恨不得他快點死，這下好了，他終於死了。」

「還有，胡婉如自始至終都沒有供出你。」

石東猛地抬頭：「不可能……」

「你對別人沒有一點信任，是你自己不小心漏了馬腳，我曾在蓮花巷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丟了鞋子離開，其實那真是多此一舉，那時候我們並不能確定，那個神秘人是誰，沒想到你覺得胡婉如被抓肯定會把你供出來，你只要毀了證據，我們就沒有證據抓你，到時候你一口否定，或者全部推給胡婉如就行了。」

「沒想到，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你們全盤計劃很棒，可是沒有想到那晚陰天，根本看不到月亮，所以，胡婉如說他看到的兇手就是吳霄，我們就產生了懷疑，如果證詞有問題，那麼這件事情就不好說了，最初我們都以為吳霄就是那個兇手，後來，我可以肯定的排除他的嫌疑，而兇手一定另有其人。」

「疑點二，你們作案用的刀子。如果人是吳霄殺的，羅光中了三刀，刀柄上怎麼可能只有一組指紋，，指紋應該有所覆蓋才是，不可能那麼幹凈，除非，有人想要陷害他，故意印上他的指紋。」

「疑點三，吳霄離開時留下了兩組血腳印，還有一枚腳印我們始終找不到是誰留下的，但可以判斷現場除了他們幾個之外，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你，過程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再說現場的打鬥痕跡，如果發生了打鬥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可是我們走訪過附近的住戶，那晚他們只聽到一聲驚叫，也就是胡婉如假裝發現吳霄作案時發出的叫聲，他們沒有聽到其他聲音，期初我覺得奇怪，後來想到現場可能是偽造的，事情就很明了了。」

「疑點五，你們大概忽略了吳霄是個左撇子，法醫可以透過傷口的方向判斷兇手的慣用手。」

「那天我們去水晶宮，你晚上出現，裝作和吳霄關係很好的模樣，為我們提供他的住址，你知道你們的偽裝把線索都引到了吳霄身上，你裝作非常配合的模樣，現在想來，你還真是無恥。」

石東啞口無言，真相一目瞭然。

所有的線索終於連成了一個圈。楚銘賦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他出門時，正好見到被無罪釋放的吳霄。幾天時間他憔悴了不少。

見到楚銘賦他熱情地打著招呼，快步走了過來：「楚隊長，謝謝你幫我洗清嫌疑。」

「我早說過，只要你沒有殺人，我一定會還你清白。」

吳霄掏出手機：「楚隊長，我們這也算認識了吧，留個號碼，你不是還說請我吃飯麼？」

楚銘賦當時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號碼是完全不想留，可是話早就說出口，現在拒絕實在不怎麼好看。

出了這個門，不要再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但吳霄一臉真誠，又把手機往他跟前伸了伸。

無奈，楚銘賦掏出手機：「你的號碼，我打給你。」

吳霄快速的報出手機號，楚銘賦撥通電話，吳霄手機只響了一聲，他就掛斷了手機：「案子結了，我家裡還有點事，先走了。」說著楚銘賦就準備跑路。

吳霄晃了晃手機：「楚隊長，常聯繫呀。」

楚銘賦轉身咬牙道：「好。」說著一溜煙跑了。

吳霄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沒想到就這樣和他打了照面，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模樣，吳霄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你這麼怕我。」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我沒給你留下好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