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生辰，熙端就要弱冠了。沈過為此很是上心，早早地就開始著手準備，想給小皇子過一個光鮮亮麗，快快樂樂的生辰。

熙端對於自己的成年生辰這件事沒什麼特別的感受，但對沈過給他精心準備的禮物和驚喜是十二分的期待。不光追著沈過問驚喜到底是什麼，還會坐在一起和沈過討論自己想要什麼。

聞天來的時候，兩人就在討論著這件事。一個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但面部線條卻是柔和的；另一個眸子是赤紅色，但兩眼彎彎，笑容很是活潑可愛。

非常和諧的場面。

聞天踏進來的一瞬間甚至猶豫了一秒——對於要打破這種寧靜和諧的於心不忍。

但他必須這麼做。

「沈少俠，三殿下，出事了。」聞天幾乎是氣喘吁吁地說道，一看就是事發突然，一路跑過來的。

剛才輕鬆和諧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原本坐著的兩人像拉滿了的弓，瞬間緊繃著站起來。

「怎麼了？」

「沈前輩...沈前輩好像出事了。」

沈過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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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端最先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聞天緩了口氣：「王御醫。」

熙端皺起了眉，但沒有說什麼。

「小聞，你知道嗎？」

「什麼？」

「唉，就是劍聖的事...」

當今「劍聖」只指一人，那就是沈沂塵。

聞天的心重重一跳，不好的預感升騰：「劍聖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外面都傳瘋了...」王景看著他，欲言又止，「劍聖他...仙去了。」

「我聽聞薛聖手和劍聖關係很好，想著你可能也認識劍聖，所以才想著要不要告訴你一聲...」

「你和你師父有書信來往嗎？有的話，下封信里，他可能就會提了。」

下封信？

若這是真的，只怕下封信送來的時候，沈沂塵屍骨都涼透了！

聞天手腳冰涼，不只為又一個人傑的突然隕落而感到震驚和悲傷，更是為他的友人。

沈過是沈沂塵的親傳弟子，唯一的。

他發麻的腦中只剩下了一個想法，要趕緊告訴沈過。

他沒法驗證這件事的真實性，卻在出門的時候聽到下人們都在討論劍聖的大名。

聞天越聽心越沉，由快步走到幹脆跑了起來。

一路跑到了清心宮。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沈過，沈過必須馬上知道。

————

「你先坐著休息，我去問問。」熙端此刻顯得格外的冷酷和冷靜，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對聞天說完，又轉頭向沈過。

他用雙手捧住沈過的臉，旁若無人地踮起腳，輕輕吻了下他的唇。

「過之，先別慌。」他沉聲道，「還有我在這裡。」

他看到沈過散開的瞳孔漸漸聚焦，扎在小皇子赤色的眼睛上。

「...殿下。」

「嗯，我在。過之，先讓我去打探情況，好麼？你在這裡等著。」

「不...我要親自去...」

「如果消息是真的，會讓你親自去的。」熙端說，「但是現在，我們要先驗證消息的準確性。」

「這個交給我，好嗎？」熙端看著他。

沈過緩慢地閉上了眼睛，頭低到了熙端的肩膀上。

「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