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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裏海仙之雪紡 作者:墜凡尘 字數:2345 更新時間:2022-10-17 12:01:10
聰靈抿嘴不說話,只是笑著看我。
錢辰望向我,道:「怎麼,他是你認識的人嗎?」
我點頭不好,不點頭也不好,道:「偶然見過一兩次,談不上認識。」
錢辰道:「既然見過了,不如叫過來一起吧。」
我立刻擺手道:「不用不用,不熟的,別叫他。」
錢辰道:「好吧。」他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唐飲,淡笑道:「這個小公子好看得緊,很招姑娘們喜歡。」
「是吧,我也覺得他好看。」聰靈道,「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雪紡介面道:「他是好看,不過我覺得最好看的人還是那天晚上——就是我們遊船的那一夜,小月亮還掉進水裡來著,好像是叫九公子吧,那才是驚鴻一瞥,真正神仙一樣的人物。」
聰靈眼睛冒出光了,「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哎呀,他的樣子的都以為是真的神仙,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錢大哥,你這麼厲害,什麼時候能帶我們再去看看九公子啊。」聰靈希冀地說。
我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現在防著跟紅樓所有相關的人和事,她直接戳中要害。
錢辰明顯為難起來,道:「要去那也是容易,只是你們姑娘家的,去那可能有損名聲。」
「好吧,」聰靈失望道。
「那能不能把他請過來啊?我們去不了就讓他過來好了。」聰靈還不死心。
我不停地喝茶水,狀似不在意,實則很緊張地聽他們對話,聽到這我第一次想讓聰靈這張可愛的小嘴閉上。
九公子,那哪裡是公子,那可是仙尊大人,我見到他都要戰戰兢兢,你丫的還想叫唱戲的一樣把他叫過來,我會折壽的小姑娘。
「這個恐怕有點難度,」錢辰沉吟道,「我聽說他從來不出紅樓,以前很多人銀子流水一樣砸到那裡都沒請動,怕是個性情中人,不是金銀能請得到的。」
「再說,他這樣身份的人,我們去和把他請到園內也沒什麼區別。」錢辰仍然溫和地講道理。
我聽到這句話心裡一咯噔,明白錢辰心裡還是很有世俗的偏見,我當然不能責怪錢辰有這樣的想法,正常人都會這樣想,如果是我,我也這樣想。
我更加堅定了決不能讓他們發現的心。
「好吧。」聰靈撇撇嘴,不再堅持。
接下來,錢辰吃飯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了,一直藉機問我我跟唐飲是怎麼認識的。
我被他問得越來越心虛,強自結束了與唐飲有關的話題。
錢辰笑著也不再問了。
這好歹算半個相親宴,聽聽我們這一頓飯都談了啥,好在我們聲音都挺小的,說到後面席間其他的人也都不見了,硬生生把相親席吃成了古代「追星」席。
席散,錢辰作為東道主,多多少少要去送一些客人,聰靈和雪紡兩個要去放花燈,我方才在席間只顧關注他們說話,也沒吃什麼,找個借口留了下來,此時趁著人走得差不多,趕緊坐下來補補美食。
好餓啊,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特別餓,可能是方才精神高度緊張,加速消耗能量了。
我嘴裡塞滿了食物,同時費力地拔著一隻烤雞的雞腿,可能是手上沾滿了油太滑了,我扯了半天還沒完全扯開,雞骨頭跟發了驚天地泣鬼神的誓樣決計不肯分開,就在我想著我是不是該捧著一整雞啃的時候一把劍劃過,輕輕鬆鬆地把雞腿整整齊齊地切開了。
「不用謝。」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取笑的意味。
我眉毛跳了跳,不情不願抬頭看他,擠出一個笑容:「好巧啊,唐飲。」
「是巧,我發現我去哪都能見到你,」唐飲坐下,笑道:「這應該叫有緣。」
「緣分有深有淺,咱們最多算是萍水相逢。」
我默默地啃雞腿,唐飲道:「你這就裝不認識我了?」他好看的眸子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笑道:「你的身份太多變了,我現在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是你的真實身份——或者說固定的身份,是紅樓——」
聽到這個詞,還沒等他說什麼,我立馬跳起來捂住他的嘴:「你說啥,我怎麼聽不懂!」
同時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等我放開他,他臉上和身上都被我弄得滿是油膩,他一臉嫌棄地掏出帕子仔細地擦著臉和身上,道:「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把我衣服都弄髒了。」
「還不是你提了不該提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嘴上還是不退讓。
「什麼不該提?」他好笑地看著我,「我發現你這人好怪,能做不能說,怎麼,怕那個富家公子發現?」
「對了,他是你什麼人?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你們關係,你該不會是他養的外室吧。」
「你大爺才是外室——!」我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就差一蹦三尺表達我的憤怒。
擦,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貨說話這麼毒。
「那你緊張個啥,以這個人的身家,結親估計皇親貴胄都有點懸,你看起來也沒什麼家世,除了外室能噹噹,我還真想不到什麼身份。」
我被他氣得連雞腿都吃不下去了,半晌才氣急敗壞地憋出一句:「小小年紀怎麼門第觀念這麼重,咋,難不成只有門當戶對才能在一起嗎?不是有很多書上都寫了真心相愛的人無論身份差距多大都能在一起嗎?」
他噗嗤一笑,道:「你也知道那是書上說的。」
我怒極,道:「你這樣是找不到老婆的!」
他無所謂地點點頭:「老婆是啥?不認識,沒有就沒有。」
我泄氣地重新一個雞腿道:「跟你講不通,反正你又不懂,小孩子懂什麼。」
「那你跟我講講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可別說你是他妹妹,錢家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加上這身家,就算沒從小定親,也早就求娶走了,哪還剩這麼大的姑娘留在家裡。」
我對他生的氣太多,此時已經蹦不起來了,只能白他一眼道:「我看起來很大嗎?哪裡大了?」
他道:「十八九歲還不大嗎?平常人家這個年紀娃都滿地跑了。」
我一聽,笑開了花,道:「你總算說了一句讓我聽著順耳的話了。」
他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我看著他一陣恍惚,已經記不清多久沒去紅樓了,我記得那時候我特別喜歡跟他說話,什麼都跟他說,也好在我以前跟他說完話都會窩心地備上一份「遺忘露」,很多東西他應該也記不清,既滿足了我的傾述欲,又無後顧之憂。
「所以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你這麼關心幹嘛,」我又白了他一眼,道:「你暗戀我啊?」
他怔了怔,道:「你說什麼?什麼暗戀?」
「沒什麼,我吃飽了,困了,要回去睡覺了,慢走不送。」
「你是豬嗎?吃飽了就睡。」
這句話讓我重新看向他,他被我看得有些發毛,不自在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我露出疲憊的笑容,道:「沒什麼,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