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之。」

「...在。」

熙端抬起臉看向沈過，那本就可以稱得上絕世的好樣貌因為染上了紅，而顯得更加的動人。

「你是不是...夢到了我？」

「......」

「我同你交換。」熙端走到他面前，雖然臉紅，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把我夢到的人告訴你...你把你夢到的人告訴我。」

「...不。」

熙端大約沒料到沈過會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先是沒反應過來，然後下意識地就要鬧人。然而還沒等他發作，就聽到沈過把頭別到一邊，小聲呢喃道：「...別逼我了...」

熙端愣了。

我不和你做交換，我也絕不會向你承認。我也不用你告訴我你的心意，我只會告訴你，你不要再深入了。

別再逼我了。有些事我不願挑明，因為它本就禁忌...所以你別再逼我。

我怕我忍不住。

熙端上去一把抱住沈過，把沈過挺直的腰桿壓的一彎。

「殿下...！」

「過之。」

「過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不要同其他人說。」熙端紅透了臉，但還是堅持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夢到的人是沈過。」

「嗯...吾想，吾可能喜歡沈過之。」

「吾只同你說，你不要告訴其他人。你要替我保密。」

他感到被他壓著的人抖了一抖，然後他聽到沈過有些沙啞的聲音：「...好。」

「...嗯。」

情字滾燙。

又怎能瞞得住呢？

「先生。」

「哦，小沈先生好。東西我都備好了...」王景說著就俯下身找包裹。沈過沉默地看著他忙活，突然開口道：「先生，是你告訴的皇上，三皇子最近有恙嗎？」

王景的身形一僵，他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似乎斟酌了下措辭，這才苦笑著開口說道：「小沈先生...這宮裡，哪有能瞞得住皇上的事呢？」

皇上來之後沈過就在想，到底是誰告訴了皇上這事？這答案其實再明顯不過。

他也不是想追究什麼。畢竟就如王景所說的，這是皇上的天下。但是一想到因為誰的彙報，本來一直都過得小心翼翼，安分守己的熙端就又被推到了皇上眼皮子底下，他就難免有些生氣。

一腔鬱結無處伸展。他又知他人苦衷，就只能閉緊嘴，將可能出口的刀子吞下去，自己受著。

「...三皇子感先生妙手，一直對先生頗為感激，還專門吩咐屬下給先生帶點東西。」沈過拿出一包銀兩擱在桌上，低聲道，「先生也知，三皇子不討喜，平時領的俸祿並不多。還望您不嫌棄這點心意。」

他頓了頓，又道：「三皇子是個好孩子...還望您以後在皇上面前，能多少替三皇子美言兩句。他過的很不容易。」

王景沉默了會，也沒動桌上的銀子。只低低地說道：「是不是好孩子，又怎是在下一介凡人說的算呢。」

「小沈先生，你是陛下欽點的侍衛。但以在下之見，這宮裡真正掛念小皇子的，也只有小沈先生一人了。」

他把藥遞給沈過，低聲快速道：「六公主最近可能去不了清心宮了。」

沈過猛地抬頭看他，正欲詢問，卻見王景苦笑著搖了搖頭，把藥塞在他手裡：「老夫今日說的夠多了。三皇子自己一人怕是會等急，小沈先生還是快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