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子，無論書文還是練功自然都有專人教導。學習經文還好，在練習手腳功夫上就不行了。熙端的進步太快，被他爹派來教他的老頭沒過多長時間就死活不幹了。沈過看這情況，幹脆親身上陣，做熙端的老師。

沈過把他那把嚇人的，纏滿了布條子的長劍擱在一邊，拿起把木劍氣定神閑地站在熙端對面。

要是換成其他人，熙端肯定會說三道四的，但對手是沈過，此人用劍柄都能挑飛他手裡的真傢伙，熙端是萬萬不敢掉以輕心的。

「我就站著不動。」沈過說，「殿下試著用劍來刺我。」

雖然清楚沈過的實力，但聞言熙端還是愣了愣：「嗯？這...不好吧。萬一傷到你了怎麼辦？」

沈過奇怪地看看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也是...」

「哎呀！」熙端趕緊打斷了他，「那是我心裡有數的！這不一樣啊，萬一...」

「沒關係，你儘管來就是。傷到了也是我的問題。」

侍衛要連自己的保護對象都打不過，未免太失職了。

熙端猶猶豫豫地出手，一下就被沈過凌厲的劍風挑飛了，沈過沉聲：「請殿下認真。」

熙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小看沈過了，他深吸一口氣舉起劍，眼中凝聚起精光。

「沈過！」熙端大喊一聲，一下撲到了他侍衛的身上。沈過僵了一下：「怎麼了？」

「不想跟你打了。」熙端嘟囔道，「你老說讓我認真點...對你怎麼可能下得去手，真是太折磨我了。」

沈過不知想起了什麼，沉默了幾秒，這才抬起手摸了摸熙端的背：「現在的情況來說，我來教你是最合適的。不能因為這個就疏於鍛煉。」

「但是我就不想跟你打...搞的我們好像敵人似的...」

沈過又不吭聲了。熙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說話，有些疑惑的放開沈過去看他的臉，這才發現沈過的表情有點奇怪。見熙端瞅著他，他輕咳了一聲：「不會的。練了這麼久，殿下也該餓了吧。去吃點東西吧。」

「也行。哎，你什麼時候能叫我的字啊？」

「...怎麼能隨便叫殿下的字，不講禮節。」

「嗯？你現在倒挺一本正經的啊，剛來的時候像個小狼一樣，還要咬我呢。」

沈過蹭著熙端的光，好歹也是跟著先生讀了那麼長時間的書，對於仁義禮智信的了解自然比以前要深。也就更加註重這些禮節了。現在再聽熙端說他剛進宮的事，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拿那時候的事說什麼...」

「我就是懷念一下。你現在叫我殿下的頻率這麼高，都有點不習慣了。」

沈過正色道：「本來就應該叫殿下。從前是屬下失職，以後不會了。」

「還會自稱屬下了啊...」

「...殿下！」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熙端漸漸對沈過的個性有了大致的了解。總體來說就是他人和他的長相一樣，一身正氣。

沈過脾氣也好，又因為從小給師父打下手，什麼都會。只要不牽扯到大義相關，兩人就從來都是和和睦睦的。

熙端不是很理解，他覺得那種東西都是虛頭巴腦的。沈過因為這個和他變臉，他挺委屈。但摸清了沈過的脾氣後，他就幹脆不提這事。反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