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葛是有病，跟我打聽個死人，那樓都封了，警察把她家台階都踏爛了，你沒看見那條警戒線嘛，剛死沒幾個月。晦氣喲，晦氣得很，小夥子葛是吃飽了撐呢。」

大媽不耐煩叨叨著轉身走了，這個小峰口只有這幾棟老舊居民樓，根據大媽的提示，一眼能找到凌鵲住的小區入口。

我進了樓，樓道擁擠昏暗，泣珠在閃閃發光，我一層一層緩慢的確認。

「我家住在這裡呀！」凌鵲欣喜的聲音停在一扇深紅色大門口，她在迎接我。

「屹川在哪裡？」

「哦，他叫屹川呀，我都叫他小瘋子。呵呵，你別著急，你肯定會見到他的，但現在請來我家坐一坐吧。」

她打開門，我深吸一口氣走進去，門立刻關上了，屋子裡的燈齊齊打開，雪白一片，沒有我預想中的破舊，一切潔白如新，和主人家正在居住一樣，只是所有傢具一塵不染，沒有一點生活的氣息。

「喝水還是喝茶？哦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應該喜歡飲料吧？」

我頭有些昏脹，耳朵聽她的聲音有點遙遠，努力甩甩腦袋，四周有不詳的氣息在飄動。這裡很不安全。

電視自動打開，開始播放法治新聞。

主持人平著臉一一說道：「照片上這位美麗動人的女孩兒可能做夢也想不到，親手殺死自己的會是自己的枕邊人，犯罪人李某不僅使用暴力殘忍手段將妻子殺害，還將其放入冷櫃冷藏長達三個月，後又解凍用工具將妻子肢解處理，警方目前為止仍舊只找到受害者的心臟，其餘殘骸依舊沒有線索。如果這世上有魔鬼，犯罪人李某就是當之無愧的惡魔...............」

電視上那張女孩兒照片在面部打了碼，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凌鵲，她脖頸的線條，她的氣質，還有這張照片現在就擺放在小櫥窗的置物架上。

凌鵲換了紅酒過來，在我身邊慵懶隨性的坐下，她的身段很美，向著我坐，她的臉我能看得清楚。

「想聽一個故事嗎？」

我感覺是你想說，我好像也沒有選擇說不聽的權利。

我沉默的坐著，電視依舊播放，聲音卻變小了。

凌鵲慢慢開口，講述一個故事。

「一個女孩和一個男人結婚了，第一天他們非常恩愛，女孩覺得自己嫁給了愛情。」

房門被更青春洋溢的「凌鵲」推開，她牽著一個男人的手，關門後擁緊接吻，那記憶畫面生動的如電影般呈現在眼前。

「第二天男人打了女孩兒一巴掌，因為加班晚，沒法按時回來做飯。女孩兒生氣要離婚，男人跪下當著全家的面發誓再不會動手，女孩兒相信了。」

畫面出現了他們的父母，和男人下跪哭得可憐的模樣。

「第三天女孩兒懷孕了，男人因為醉酒再一次對女孩兒動手，孩子沒有了。」

這一段沒有記憶演繹，凌鵲只是在描述，描述這個她連記憶都不想回憶的橋段。

「第四天，無休止的吵架，謾罵，男人終於兇相畢露，強暴，暴力，威脅，恐嚇，虐待。讓女孩兒............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