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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贖

    兩個人相互取暖,一個人彌補良心。 校園/甜虐 渾渾噩噩就快度過高中生涯的不良少年郎煙,在某一日為同伴出頭的事件中,無意間間接害死了一個男人。 在愧疚的作用下,他忍不住一反常態,救了那個男人的孩子於霸凌之中,卻不想,從此與他的人生正式發生交集…… 離家出走的母親恰巧這時回來,而他也背負著「殺人」的秘密,那個被他救了的男孩明顯對他心存好感,自己的生活爛透了,對未來也是一片迷茫…… 兩個底層家庭的孩子互相鼓勵,拯救,卻不想,其中一人只是心裡有愧,想去贖罪。

    (8)生活

    小說: 自贖 作者:暮落岛屿 字數:2511 更新時間:2022-06-29 01:51:43

    這天晚上,郎煙又做夢了。

    這次他沒有夢到雨天出殯,而是夢到了小時候常去的,那片郊區的向日葵花田。在一片金燦燦里,他躺在太陽下,感覺快被烤幹了。

    秦池雨抱著一大朵向日葵朝他走過來,大咧咧的往旁邊一躺,說道,「我們去吃松鼠魚吧?」

    他挨得特別近,郎煙可以清楚的感到池雨細軟的髮絲輕輕蹭在他耳朵上的感覺,有點扎,也有點癢癢的。

    郎煙沒有說話,在夢裡使勁兒逆著光,側過脖子看向他,卻只能看到他鼻尖上那一點絨絨的光點。

    ……

    他覺得有點刺眼,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太陽已經出來了,陽光透過窗戶點亮了他的房間。

    看來,今天是個好天氣。

    他坐起來扒拉著頭髮緩了會兒,心裡疑惑著怎麼會夢到秦池雨……難道是昨天那頓飯的威力太強大了?就連夢裡都受影響?

    思來想去也琢磨不通,他只能作罷,起身去刷牙洗臉。

    唐萌已經出門了,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模樣比先前那幾次好上很多,應該不會很難吃了。

    郎煙靜靜的扒著麵條,卻吃不出一點味道。

    可能昨天那頓飯的後作用力太強,導致他現在有點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了。

    洗了碗,收拾幹凈桌子,他又拎起那個沒多少內容的背包離了家。儘管去了學校也不咋聽課,但人總歸是要出席的,他不喜歡總待在家。

    ……

    屋外的陽光正好,和煦又溫柔地緩緩包裹住他,整個人都是暖呼呼的。他閉眼沐浴在陽光下,做了個深呼吸,睜開眼時,瞳孔里有了光。

    郎煙體溫高,每到很熱的時候,寬鬆不透氣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沒多久就會捂出一身汗。

    才走沒一會兒,他就將袖子往上面卷了一截,手腕上那串舊星月手串被指頭這麼一撥動,便發出「噼里啪啦」的清脆響聲。

    「讓開!」身後傳來「叮鈴鈴」的聲音,一個女孩騎著單車歪歪扭扭的趕上來。

    前方是一處拐角,郎煙猜出來她沒法順利拐彎,便快速又向前走了幾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那女孩果然前面的彎道難住了,「哎呀」一大聲,雙手掌柄雙腳點地的向前挪了一大截,才敢繼續騎著車走。

    「爛拐彎!呸!」臨走之前,她還不忘惱羞成怒的罵一嘴,看得一旁的郎煙一愣一愣的。

    這動靜不小,就連在前方幾米開外邊背單詞邊走路的秦池雨都聽見了,還連忙一臉懵的向後看發生了什麼。

    這一下,兩人對上了視線。

    他們不僅是鄰居,還在同一個學校讀書,經常碰面也很正常。

    郎煙抽了抽嘴角,心想,真應了「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句話。

    發現郎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秦池雨很自覺的停下腳步,一臉期待又克制的表情等著他。

    不知為何,看著他那一臉小表情,郎煙又想起了那個向日葵田裡的夢。

    「早上好!」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等他走近,秦池雨咬了咬牙,弱弱的抬了抬手。

    「……早。」郎煙淡淡道。

    也許是因為那頓飯拉進了兩個人的距離,郎煙不再以乖張易怒的形象面對他,語氣也平和了許多。

    見郎煙回應自己,池雨瞬間元氣起來,抬頭沖他揚起一個笑。

    說來奇怪,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秦池雨從一開始就不討厭他,後來偶然間看到他為自己捐款,心裡的那份畏懼更是被感動衝擊得一點不剩,不然也不會鼓起勇氣去他家找他一起吃飯。

    郎煙就是個「矛盾體」加「傲嬌」吧?他這麼想。

    「你又換手串了?」他立刻朝他身邊一站。

    「……嗯。」郎煙點點頭,插著兜加快速度繼續往前走。

    手腕上空空的他不習慣,索性便又戴回舊的那串珠串,想著過段時間攢夠錢了再買新的。

    秦池雨也加快腳步,思索了一下又繼續問,「你之前那串有什麼寓意嗎?什麼種類啊?嗯……有多少顆珠子啊?」

    「沒有,都不重要。」郎煙道。

    「這樣啊……」秦池雨突然弱弱的嘟囔了一句,低下了腦袋。

    什麼都沒問出來。

    給郎煙還書那天,他又去了一次打架的那條街道,試圖收攏那些珠子再重新串起來。

    但因為種種原因,菩提大部分都不知所蹤,他搜尋了許久,最後也只找到四,五顆菩提子和一顆蹭花的南紅彌勒。

    聽郎煙隨口那麼一說……這東西好像很貴。

    這麼一想,他一下子就更自責了。

    「那個……可以重新配齊的吧?」他興沖沖的重新抬起頭,卻發現郎煙已經向前走了一大截,顯然沒有等他的意思。

    秦池雨見狀,瞬間就有點焉了,收斂了自己的聲音,沒有再追上去。

    儘管他不是人精,但他也感覺出來了,郎煙在和自己保持距離。

    他有點難過,心裡忽然湧上一種「落水狗」似的狼狽感,步伐越走越小……

    郎煙才不管秦池雨開不開心,難不難過,自顧自向前走了一截還懶懶散散的伸了個懶腰。

    對於郎煙來說,他們兩人之間能夠保持一個「平衡」才是最好的。

    即使他現在的態度有所軟化,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放下顧慮與秦池雨搞好關係。

    他一向慢熱不愛說話,對於秦池雨則更是在此基礎上又多了一份內疚和心虛。

    這段時間以來,他願意關心他,幫助他,完全是出於一種「贖罪」的心理。他想說服自己心裡的那個聲音,儘力填補心中那個無底的愧疚,卻從未希望彌補的對象對自己施以善意。

    如果秦池雨主動親近他,他心裡的不安就會瞬間佔領意識高地,然後下意識將他越推越遠。

    ……

    接下來的幾天,郎煙和秦池雨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處著。如果上學時偶然碰面,他們兩人便會發揮出一種謎之「默契」,一人加快速度走在前面,另一人則放慢腳步走在後面。

    時間很快到了27號,這天,郎煙去飯店打晚工。

    正值用餐高峰期,餐館人很多,周海出去送餐了,郎煙和另一個女生在後廚做事。 彤彤姐怕忙不過來,便在前台幫著收銀。

    坐了一會兒,她突然感覺到一陣陣痛,和平時的胎動不同,此時此刻像是有隻大手在她肚子里攪動一樣,痛得她大腿發顫。

    她發覺不妙,站起來想尋求幫助,但下一秒,下半身便傳來一種濕漉漉的感覺,褲子很快見了紅。

    「快幫我喊一下救護車,我的羊水好像破了。」她痛得咬緊了牙齒,撐著最近一桌顧客的桌子慢慢躺在了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

    「她好像快生了!」

    「救護車喊了嗎?!」

    ……

    飯館裡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後廚的注意,郎煙讓同事繼續忙活,自己一出來就看到彤彤姐躺在地上,面色發白。

    「彤彤姐?你怎麼樣了?」郎煙立刻衝上前,剛想扶起她,但又忌憚她劇烈起伏的肚子,便收回了手,立刻撥通了120。

    「救護車太慢了!我開車送她去醫院,小夥子幫我一把!」圍觀人群中站出一名中年男子,一聲令下,郎煙便和她合力扶著彤彤姐上了車。

    情況似乎不容樂觀,彤彤姐的褲子徹底濕了。郎煙脫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腿上一蓋,急忙打電話給自己老闆,「喂,周哥你在哪裡?你快去醫院,彤彤姐羊水破了,可能要生了。」

    周海得知這個消息,餐也來不及送,騎著電瓶車就往醫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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