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加入?不,是合作噠!
小說: 輪迴噩夢 作者:于然卿 字數:4267 更新時間:2022-06-26 06:21:48
「大小姐?哎呦我的大小姐欸,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聽到熟悉聲音的陸雪瑤此時頭也不暈了,吐也不想吐了,她驚喜的看著從鐵絲圈裡出來的兩鬢斑白的老人,心裡湧起了一股熱流。
「趙爺爺!」她在老人剛走出來的時候跑過去撲到了這個對她無微不至的管家先生懷裡,「我好想你趙爺爺。」
「哎哎,好孩子,我們也想你。」趙渠良被陸雪瑤撞的一個趔趄,這次倒也沒有因為身份原因推開她,他摸著懷裡的腦袋眼裡裝著慢慢的慈愛,「辛苦了,歡迎回來,大小姐。」
「這可真是奇緣啊。」范衛奇脖子也不扭了,天氣也不管了,他悄悄地挪到計茗軒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人也送到了,我們走吧?」
「啊,對了,范少爺,好久不見,范老先生讓我們好好照看您,這一路您受苦了。」等安撫好陸雪瑤後,趙渠良看向了試圖縮小存在感的范衛奇,但很可惜,因為那五顏六色的外衣,他失敗了。
「哎呀,趙管家,別那麼生分嘛。」范衛奇打著哈哈的從計茗軒背後出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等出事了就晚了。」趙渠良被老花鏡遮住的眼睛裡寫滿了不贊同,「你不知道你的父母他們會擔心嗎?」
「他們會擔心我就怪了。」范衛奇在心裡陰陽怪氣,表面卻維持的很好,「我這不是擔心我朋友嘛!再說了,我您是知道的,您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聞言,趙渠良倒也沒說什麼了,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范衛奇,確定人身上沒有一絲傷,且臉色不錯後,也就放過了他。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趙渠良嘆了口氣,「以後你就待在這裡,我們要保證你的安全。」
「我跟著我朋友,他說留下我就留下。」范衛奇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幅自己很講義氣的模樣。
「哎。」趙渠良還不知道他是什麼德行,他不想留的地方,天王老子來了都留不住。
倒是范衛奇身邊的那個穿著一身淺色衣服且沉默不語的青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朋友嗎?說起來,三年前,似乎有一個自稱是范家少爺朋友的人幫過他們一把,難道……
「各位先生,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進來休息一晚吧。」雖然有所懷疑,但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
聞言,塔特抬頭看向太陽,發現它已經開始下山了,他們這一路來到N市也花了不少時間,又經歷了剛才的事情確實很疲憊。
對方的態度也不錯,他也沒想好接下來去哪,倒不如順勢而為。
「那就麻煩了,食物就不用為我們準備了。」塔特友善的笑了笑說,「就是房子勞煩找個舒適點的。」
「當然可以。」趙渠良眼神微閃聽到這席話也算是徹底放下了心,「請隨我來。」
就這樣,計茗軒一行人經趙管家的引導走進了鐵圈圍成的安全區內。
建造這個安全區的人彷彿未卜了先知一般,安全區內的地上硬是一點血跡都沒有,而圈外的五十米範圍內也沒有一隻站著的喪屍,和平寧靜的不像是在末世,反而有一種這裡還處於和平年代的感覺。
現在末世開始才不到四天,能那麼快處理好一切建造出安全區的只有擁有軍火的軍隊,一般人可做不到這種程度,不得不說,這個安全區的領導人絕對是位能人。
而進入小區以後,這種割裂感更加強烈了,在這沒有人敢出門,出來都戰戰兢兢躲躲藏藏的末世,小區的小花園裡卻有人在散步、談笑甚至還有人在跳無聲廣場舞,人們在看到他們一行人的時候都會上前攀談幾句,還有小孩送自己編的花環給陸雪瑤。
此地就如同陶淵明寫的世外桃源一樣,氛圍與外界割裂的厲害,除了平常高檔小區的花園沒有什麼人此時人卻很多的異常以外,一片祥和。
「真好呢。」塔特在腦內感嘆到,「看到這一幕,確實會讓人很想留下來呢。」
「但又能持續多久呢?」因為塔特沒有異能,計茗軒為了讓他能夠自保,把自己的精神力和對方的精神力對接了,這是在他記憶中從來沒有嚐試過的事情,但卻意外的順利,也因為這樣塔特能夠使用計茗軒的部分異能,兩個人也能像這樣進行腦內的交流。
「但身後有個靠山也是好的不是嗎?」塔特突然扭頭看向計茗軒,而計茗軒這時也正好看向了他,兩個人的視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塔特不覺得有什麼的眨了眨一隻眼睛,「你不這麼認為嗎?」
「你決定就好。」
還算正常的收回了視線,還算正常的語調,但微紅的耳根卻暴露了他很心動的事實,塔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勾了勾嘴角不打算說破。
「好。」
房間確實看起來就很舒適,但卻大的過分,這裡分為兩層,上層是睡覺的地方,下層則是娛樂的地方,光是下層就有好多個房間,有放著鋼琴的鋼琴房、居家小酒吧、書房甚至連KTV都有。
「我天,棋牌室!」范衛奇跟冒險遊戲里探索開寶箱的勇者一樣,到處竄,「等會我們來打牌吧!」
「好啊,我還從來沒有玩過呢。」塔特是最先贊同的,他確實很感興趣。
「那你的人生也太沒樂趣了。」范衛奇微踮腳勾住比自己高六厘米的塔特肩膀,一幅大哥大的樣子,「來,我來教你,茶茶你要玩嗎?」
「可以看看。」
得到除了不用以外答覆的范衛奇非常開心,他鬆開塔特,從剛剛的哥倆好瞬間轉換成了敵對。
「嘿嘿嘿,看我把你殺的片甲不留!」他擺了一個特別中二的姿勢,「我的回合!抽卡!」
「還請好好休息,明天家主們會過來,如果不介意,也請和他們見上一面。」見他們滿意,趙渠良也就不再繼續打擾了。
「好的,慢走。」
回答趙渠良的是塔特,范衛奇是一丁點都不想見到某人的,而計茗軒對此不持意見。
「他到底要教塔特先生什麼牌啊。」和趙渠良一起站在門外的陸雪瑤異常無語,但也沒忘正事,「趙爺爺,剛剛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曾經的雪鹿和范衛奇父親創造的范來就是合作關係,而這份合作關係也維持到了現在,且兩家的關係因為現在的兩位家主變得和睦了很多。」見三人很滿意他的安排,他也就不再打擾,輕輕地關上門帶著陸雪瑤離開了,「而范少爺,我見過他很多次,還帶過他,所以和他關係還算好。」
「這樣嗎?那我為什麼不知道啊。」記憶里,自己的父親們好像從來沒有和她說過生意上的事情。
「呵呵呵。」對此,趙渠良只是笑笑。
當門被關上,且確定人已經走遠,沉浸在自己在牌桌上殺的塔特片甲不留幻想的范衛奇立馬就恢復了正常,他沉著臉,快步走到了客廳電視機前,左看看右看看確定目標後直接伸手拿出了一個竊聽裝置,然後毫不猶豫的捏碎了。
「和老頭一樣,就喜歡搞這種沒品的事情。」范衛奇一邊拍手一邊走到塔特前面伸手,「包可以給我了,謝啦!」
接過塔特遞過來的包後,他又坐在地上開始搗鼓背包的背帶,摸索半天,他終於在背帶最末端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一個特別小巧的黑科技定位器,「我就說,老頭怎麼可能那麼簡單的就放我出去,果然給我玩這一手。」
他把包背好,站起來,然後把這個定位器貼在了剛剛放竊聽裝置的位置,放好以後他一臉得意的拍了拍手,「嘿嘿嘿,這樣我就一直都在安全區域了~所以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不好意思辜負了你的期待,我們打算留下來。」
「不是,剛剛那個不是敷衍啊?!」見塔特點頭,范衛奇瞬間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他瞪大眼睛盯著塔特,然後又看向沉默的計茗軒,最後,泄氣的嘆了口氣。
「行吧。」他天塌的快,縫起來也快,不到兩秒就接受了現實,「老頭來接我的時候,你們記得給我收屍。」
「在外面行動避免不了和其他基地的人起衝突。」計茗軒淡淡的說,「和一個基地合作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額……」范衛奇想了想,問到,「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在外面和其他基地的人起了衝突,如果我們背後沒人,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動手,但如果我們背後有人,那他們就得掂量掂量。如果他們背後的基地動手,那還得有所顧慮的意思?」
「對。加入他們對我們來說可沒有一點好處。」塔特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說,「所以,我要的不是加入,而是合作。」
「嘶,你這笑讓我想起了陸叔叔坑人前的笑,簡直一模一樣。」
范衛奇和陸雪瑤不一樣,並不是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他從小就在接觸這種東西,也來這邊玩過很多次,有時候碰巧撞上陸聞竹在談生意,他就被拉去旁觀學習過,那個笑容,和對面人的一臉恐懼他到現在想起來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坑人?」塔特不太理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範衛奇肯定誤會了什麼,「這隻是真誠的建議而已。我們留在基地是不穩定因素,因為我們對這個地方沒有歸屬感,野獸不能馴服遲早會傷到自己,我想對方應該懂這個道理。而我也不會接受除了對等以外的其他關係,在基地有危機的時候有人幫忙總比我們助危機一臂之力好吧?」
「這與其說是真誠的建議,不如說是把對方的退路全部封死,逼迫對方自願走上你安排好的路,真的和陸叔叔一模一樣啊。」范衛奇抽了抽嘴角,雖然塔特沒一一舉例,但他也是知道其中有多少彎彎繞繞的,「雖然很對不起陸叔叔,但我確實很贊成你的建議。」
「我能想到的對方肯定也能想到,他們明天會過來和我們談合作,或者今天把我們解決掉用強硬手段留下你一個人。」塔特也不在意范衛奇的評價,他自顧自的走進了棋牌室說,「來教我打牌吧。」
「當然,第二個可能性建立在我們沒有救下陸雪瑤之上,但我們救下了。」范衛奇跟著走進棋牌室,現在仔細看看發現這裡東西很齊全,想來這個房間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真想知道陸叔叔頭疼時是什麼表情啊。」這個想法升騰起來的瞬間就被打消了,「想必也是笑著的吧,陸叔叔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個表情。」
「算了,不管了。」范衛奇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賭博不好,我們來玩最簡單的鬥地主吧,眾所周知,鬥地主要三個人玩才有趣——」
這拉長的腔調,這意有所指的眼神,塔特立馬就接收到了對方的意思,於是他也拉開小圓桌旁的另一張椅子,一臉笑意的看向計茗軒,什麼也沒說,但意思非常之明顯。
「……」計茗軒淡淡的掃了一眼得意的范衛奇,「別後悔。」
遠在郊區的樹林里,一棟古樸、淡雅且精緻的中式帶庭園別墅里的一間充滿古代元素的房間里。
一位身穿翠綠漸變長袍,外套綉竹銀邊淺綠馬褂,鼻樑上架著暗金色單邊眼鏡長相俊雅頗有古味的長髮男子正看著手裡的書籍,但看了半天,他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自從透過信鴿收到找渠良的信件後,就一直如此。
「趙叔說,小奇的朋友叫計茗軒,你覺得,是他嗎?」陸聞竹把書放在桌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的手指點這桌子上的一封信。
明明開門關門的聲音微乎其微,腳步聲也基本沒有,但陸聞竹就是知道有人進來了。
「可能性很大。」穿著黑色西裝的男性從背後拿走了桌子上的的書,「說了多少遍了,不能長時間看書,眼睛怎麼樣,痛嗎?」
「這傷都過去多久了,早就不痛了。」陸聞竹倒也沒有把書給搶回來,他摘下眼鏡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蔥鬱,彷彿越過樹林看到了在市區的女兒,一直泛著冷意的淺色的眼睛裡此時盛滿了柔和的思念,「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過去了。」
「先休息,別以為我不知道從末世開始後你就沒好好休息過。」薛重把書放進書架,語氣溫柔卻不容抗拒。
「哎~以前對我言聽計從的小雪究竟去哪了啊~」陸聞竹故作惆悵的拉長腔調,「被狗吃了嗎~?」
「汪」
對於他的調侃,薛重面無表情的學了一聲狗叫。
這誰能拒絕?最起碼陸聞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