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金一樂。」

於涵的嘴角上揚，不露唇齒，帶著一份青澀的靦腆，隱隱約約間還能看見他臉頰上的酒窩。不禁讓人覺得笑意縈繞在自己的心頭，捨不得移開眼睛。

唐軒不小心失了神，感覺自己的心像柳絲拂過湖面，起了絲絲漣漪。

許久見唐軒沒有反應，於涵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有點疼：「說吧，哪裡有問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差。」

唐軒看著咖啡，不知在想什麼。幾分鐘後，他搖了搖頭。

「是合格還是不合格？」於涵小心翼翼地問道，多了幾分期待。

「合格。」唐軒微微眯起眼睛，輕笑出聲，「怎麼？你還想重來一遍。」

唐軒笑起來與於涵不同，他是成年男人專有的成熟與優雅。又仿若冰霜融化後，多了一絲暖意。

唐軒為什麼不多笑一笑呢？笑起來比他冷冰冰的樣子好看多了。

於涵默默地想著。

於涵聽後本能地搖頭，他想到了什麼，又擔憂地問道：「我會崩人設嗎？似乎這和小說里的金一樂不太一樣。」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一千個讀者會有一個漢姆萊特。」唐軒的語速不快不緩，他認真地看著於涵，「你是我心中的金一樂，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

的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金一樂，來滿足自己的幻想。唐軒認為自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只希望於涵能滿足自己的幻想。

他要的不是那個冷若冰霜的金一樂，而是一個溫暖的金一樂。

於涵的身體狠狠一顫，唐軒後半句的話在他的腦子裡徘徊。

對於於涵來說，這不知道簡單的認可，更是唐軒對他的信任。

他記得曾經有人說過，最傷人不過感情，最悲涼不過人心。其實這個世界遠遠比我們想像的美好得多。

人的成長有三個階段：幼年時期總認為一切都如童話般美好；青春時期總喜歡看陰暗面，覺得只有自己『守身如玉』；而最後一個階段，就是既接受了黑暗，也學會去發現，創造美好。

到了最後一個階段，才是長大了。

於涵知道或許自己並不適合在社會裡生活，但也知道這個自己並不在意；的社會有在意自己與自己在意的人。

自己在意唐軒。

他肯定了這個想法。

或許是因為掌握了技巧或得到了唐軒的鼓勵，於涵接下來基本上是每一段台詞都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幾章的配音已經完成。

「終於到這裡了呀。」唐軒看於涵不斷地眨眼睛，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眼藥水遞給他，邊看劇本邊說道，「一隻眼睛滴兩滴，然後閉上眼睛休息。不要太勉強自己，三分鐘後我會叫你的。」

於涵沒有拒絕，他暗暗敬佩唐軒察言觀色的能力。

「話說馬致遠呢？」

或許是太入迷了，於涵剛剛完全忘記了馬致遠的存在。

「他呀，剛剛和我發了消息說有家裡有事，就提前離開了。」

於涵嘴角抽了抽，如果馬致遠家裡真的有事他就不會約自己出來了。估計……是因為某人釋放的壓力太強。

還有件事情讓他挺在意。

「你似乎不是職業作家，工作是什麼？」於涵問道。

一個人將眼藥水隨身帶著，要麼是演員，要麼就是經常用眼過度。

很明顯，唐軒是後者。

「我嗎？」

唐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畢竟曾經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許多人只知道他是個作家。

「我是個記者，大學專業是攝影，所以經常會到處走走。」唐軒眼中多了一絲戲弄，「怎麼，準備把我介紹給你的姐姐或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