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左杉鳴翻騰出未完成的COS服，它被藏在衣櫃最角落，用舊衣服掩蓋住。

左杉鳴將它們搬出來再攤開，純白色和薄荷綠的搭配，加上尚未完成的樹枝配飾，他聯想到遊戲里的釋絕大主教。

「原來是要COS他啊。」左杉鳴看著草圖，再點數布料，確認這套衣服已完成不少，還差部分縫合和配飾的製作。

左杉鳴摩拳擦掌，準備一個通宵把這些搞定：「好久沒縫衣服，希望沒有手生。」

搭配視頻加草圖，左杉鳴揚著檯燈裹在夜色里琢磨縫紉，他戴著耳機隔絕吵鬧，反應過來時已然天亮。

「尺寸不行啊，這小子瘦了。」左杉鳴戳了戳腮幫子，又手量腰間，即使是掛了腰帶，腰間也有兩指寬。

左杉鳴對著鏡子拍照，將成品展現給同好們。

【群主：里奇你好卷！昨晚才和我說COS服還沒做好！】

【群主：終究是錯付了.JPG】

【雅兔：好看！看看這盈盈一握的小細腰！】

【匹不曹：雅兔姐！注意尺度！】

【群主：離咱們扮演五大惡人又進一步。】

五大惡人？左杉鳴趕緊去搜索，原是《月城亂斗》里五個戰力值爆表的角色：釋絕、竹俠隱、月菱翎、淮洸之和琴卿麒。

【雅兔：我們必是全場最酷的仔！】

左杉鳴跟著歡呼一聲，而後開始苦惱前去Z市的開銷，晃了晃空空的存錢罐，看了眼留有幾十塊的錢包，他撓撓頭，又開始敲手心思考。

左杉鳴靈機一動，跑去客廳掀開塵封已久的電腦，他滑了滑滑鼠，測試完電腦後開始下載軟體。

悠哉悠哉等了半天，直到肚子餓了，左杉鳴才記起自己既沒睡覺也沒吃早餐。

「有點生草，李斯元的身體被我這樣折騰，很容易猝死吧……」左杉鳴揉揉太陽穴，翻出麵包烤熱，吃完麵包都沒等到這軟體下載好，便鬆鬆筋骨回床上躺著。

「小花姐姐等等我！」夢裡，晃著小肉臉的小李斯元抱著紙盒隨著小花奔跑。

「院長！我和小元子在後院找到一隻受傷的小貓！」小花跑到院長面前。

正在澆花的院長看著她身後的兄弟，趕緊招手，說道：「來來來，我們一起帶它去看醫生。」

院長年過七旬，年輕時腿便落下毛病，走路很慢還有些顛簸。

小花懂事地扶著院長，還和院長打小報告，說左杉鳴今天又被老師批評。

「我都聽見了。」左杉鳴不服氣道：「根本不是我的錯，是她嫌棄小花的作業，說小花的字就跟她這個人一樣……」

左杉鳴不願稱呼她為老師，也不想把「難看」「丑」之類的話說出口。

事因小花幼時得病就醫不及時，臉上皮膚變得幹裂，膚色也偏暗黃，年紀不大卻顯蒼老，這讓班裡的不少人跟隨老師嫌棄小花的長相。

「笨蛋小豬。」小花轉頭對左杉鳴使眼色，示意不要講這些事。

左杉鳴氣鼓鼓，但也沒轍，小花有著超越她這個年紀的懂事，她總把最陽光的一面展現給身邊所有人，從不說自己有多難受，也不表露自己的負面情緒。

小花最喜歡向日葵，她說看見向日葵就像看見太陽，是溫暖明媚的，還像曬了一天的白色羽絨被，撲上去舒坦得很。

「可是颱風天，把種滿向日葵的花園給毀了……」左杉鳴夢醒了，迷糊間說出這句話，他感覺自己到眼眶濕潤，伸手一摸，自己早已淚眼婆娑。

「小花，我好久沒夢見你了……我還以為關於過去的夢都是壞的，原來是我沒有夢到你。」左杉鳴埋進枕頭喃喃自語。

「小花……笨蛋小豬和小元子靈魂互換了，小元子他過得很好，每天都很充實，他有好好吃飯，個子是他班裡最高的……」

「小花，我忽然想到，我們兄弟倆會靈魂互換，是不是因為你呀？你不希望看見我，所以在聽到我的心聲後，使盡渾身解數讓我們對調的吧。」

左杉鳴記起車禍那天，他昏迷前的一道喪喪的念想，「死之前，讓我做個夢吧，我不當左杉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