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亮不敢抬頭看他，繼續說：「我們怕警察找我們，就把屋子裡又打掃了一遍，把指紋還有腳印都擦掉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間接的幫助了兇手。」顧予憤憤說。 　　曹宏亮抬起頭，一臉的不解：「啊，這怎麼算是幫助兇手？」 　　顧予嘆氣：「你在擦掉你的指紋和腳印的同時，也擦掉了兇手的指紋和腳印，說不準還能成為兇手的替死鬼。」 　　曹宏亮驚訝的看著顧予，顧予說：「如果我們把你推出去，作案動機你有，作案時間，你也有，現場，你確實到了，不光是你，小唯也是你的幫凶。」 　　「不要，不要，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曹宏亮一臉驚恐的使勁擺著手。 　　「你也沒有證據說不是你殺的人。」顧予繼續說。 　　曹宏亮幾乎奔潰，嘶喊著：「我沒有，我沒有殺人，不是我殺的。」 　　「所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在好好想想。」說著顧予給穆安平使了個眼色，穆安平收起手中的記錄本，二人一起離開審訊室，留下一個情緒激動地曹宏亮。 　　穆安平問：「怎麼不繼續問了？」 　　「他還有事情沒有交代，或者他可能遺忘了什麼關鍵性的細節，給他點時間讓他好好想想。」顧予說。 　　審訊室的隔壁間，大家正被顧予的審訊過程驚掉了下巴，見到正主時，忍不住鼓掌。 　　「顧哥，你真是太帥了，我們問了一晚上，他都不肯說，你一上去他就招了。」張興國一臉興奮地說著。 　　何旭附和道：「對呀，顧哥你這招真厲害，我要記下來，下回我也試試。」 「就他這一嚇唬就招了的心理素質。」顧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不是兇手。」穆安平一臉肯定道。 張興國好奇的問：「那誰是兇手啊。」 　　「現在期待他能想起點什麼有用的線索了。」顧予說著，轉頭看向了穆安平：「我餓了。」 　　穆安平才意識到顧予平時都是早晨才睡，今天起的早，估計是沒來得及吃早餐，於是掏出錢包，抽了一張紅票子遞給張興國：「去，給顧老師買些吃的回來。」 張興國一臉驚訝的接過錢小聲嘟囔了一句：「鐵公雞終於捨得拔毛了。」 接著他大聲說：「老大，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也忙了一夜了，是不是也能沾沾顧哥的光？」 　　穆安平沖他擺了擺手：「按人頭算，沒吃早餐的都買一份。」 　　「得嘞。」張興國抓著錢就朝著門外跑去。 　　「記得零錢給我拿回來啊。」身後穆安平大聲喊道。 　　「我倒貼都不夠，哪還有剩下的。」張興國在心裡嘀咕道，但，誰叫這是他老大呢，就當自己拍老大馬屁吧。 　　結果，那頓早餐一共花了一百九十塊，穆安平給的一百塊根本就不夠，張興國自掏腰包，補上了剩下的錢。 　　美其名曰請客吃早餐的穆安平絲毫沒有意識到，隊里十幾號人盯得早餐可不是他那一百塊就能解決的，還伸手問張興國要找零。 　　張興國一臉無奈，他知道老大不光摳門還臉皮厚，只好把老闆找給自己的十塊錢丟給了穆安平。 　　穆安平將十塊錢在手裡來回的揮舞著：「看看，咱警隊跟前的早點攤還是很良心的，價格就是實惠。」 　　張興國咬牙切齒的勸著自己：「自家老大，自家老大，被他佔便宜都習慣了。」 剛哪來的早餐被眾人哄搶，穆安平眼疾手快，搶了一份，遞給顧予：「你喜歡的黑米粥。」 　　顧予欣然接過喝了一大口暖暖的粥：「你知道這一份粥多少錢麼？」 　　穆安平疑惑地看著顧予：「多少錢。」 　　「怎麼也有三五塊。」 　　「所以呢？」 　　「你猜張興國默默的給你墊了多少錢？」 　　穆安平立刻會意，二人相視一笑，穆安平攬著顧予的脖子朝會議室走去：「管他呢，就當是他請大家吃早餐了。」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十塊錢的找零，晃了晃：「還有找零呢。」 　　「我一直好奇，你工資不低了吧，怎麼把自己混的這麼潦倒呢？」顧予捧著熱粥喝的開心。 　　「你看，我要還房貸，要日常開銷，抽煙，加油，哪哪都是錢，我不摳著點，以後怎麼娶媳婦？」 　　顧予白了他一眼，將搭在肩上的那隻爪子拿了下去，徑直朝辦公室走去。 　　「唉，小予你別走這麼快，給我一個包子。」 　　「問張興國要去。」 　　「那幫崽子，要不是我下手快，你的這份都沒了。」 　　「還不是你小氣。」 　 　　飯畢，顧予和穆安平再次走進審訊室。 　　曹宏亮看見他們二人走進來，激動的說：「警察叔叔，我真的沒有殺人。」 　　穆安平瞪了他一眼：「叫誰叔叔呢，我可沒你這麼大的侄子。」 　　曹宏亮忙改口說：「二位大哥。」見穆安平還瞪著他，又改口說：「警察同志。」 　　「怎麼樣，想到什麼了麼？」顧予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曹宏亮說：「我想到了，想到了。」 　　「快說。」 　　曹宏亮說：「那天我和小唯去家庭旅館的時候遇到過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女人撞到了小唯，差點把她撞倒，連句道歉都沒有。」 　　「我準備衝上去找他們理論，可她被身邊的男人拉著走的更快了，現在想想他們很奇怪。我想著找那男人算賬，就沒有跟他們計較。」曹宏亮一臉認真地說。 　　「那兩個人的樣子，你記得麼？」顧予問。 「樓下太暗了，就一個破路燈，根本看不清呀。」曹宏亮說。 　　顧予問：「他們手裡有沒有拿東西？」 　　曹宏亮努力的回憶著：「東西？」他忽然激動的說：「有，還真有，他們倆手上都提著東西，男的手上好像提著一行李箱，對，行李箱，女的也背了一個挺大的包。」 曹鴻亮身體前傾，眼睛睜大：「我去，不會是他倆吧，這倆孫子，可害慘我了。」 穆安平抓起桌上的一打照片拿給他：「看看，這裡面有你那晚上你遇到的人麼？」 說著，穆安平將照片一張張放在曹宏亮面前，他一張張辨認著。 「這個像，欸，不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