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喜歡你的第三年。

今天是我喜歡你的第一千零九十五天。

今天是三周年整。

今天是我真正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

以後我和你在一起還有很多很多年。

以後我愛你還會有更多更多天。

謝謝你陪我走過的所有時光。

謝謝你願意陪我過情人節。

謝謝你願意和我一起看跨年的煙花。

謝謝你願意為我扮演聖誕老人。

謝謝你願意讓我靠在肩膀上。

謝謝你願意抱住我……」

刷拉。

手裡的信紙被搶過去了。

他僵硬地放下手，想起信紙被搶去的那個瞬間看到的最下邊的句子，「……現在開始由我來陪著你，我會愛你，直到世界的盡頭。」

「不要讀了！」陳銳咬著下唇別過臉去，把信紙抓成一團攥在手心裡。

他眼睛直直地看著對面的人，輕聲說，「這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呢。」

「…誰，誰讓你在這裡讀了！」

哭了，呢。

他用拇指擦去陳銳臉上的淚水，被陳銳躲了過去。

「哭什麼？」他問。

「沒有哭！我……哪有！」

「啊，吸鼻涕了。」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就是沒，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噘什麼嘴啊。」

陳銳用攥成一團的信紙扔他，立即站起來要走。

被抱住了。

意料之中。

甚至還故意動作慢了幾拍。

「喂喂喂大少爺。」他低頭，下巴扣在陳銳肩頭，低聲道，「今天我才是大爺啊。每次都要我哄你，就算是今天你也該哄哄我了吧……嗯？」

陳銳沒有吱聲。

「你看啊，過周年，你生日，聖誕節，情人節，七夕，兒童節，雙十一雙十二我都給你準備這麼這麼多東西，我難得過一次生日，你就只是給我一張紙就算啦？」

什麼叫就只是一張紙……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禮物……」

真是眼淚都要傾盆了。

「我訂了房。」他說著，把卡塞進陳銳的口袋裡，「你的信我很喜歡啊。如果你不把它揉成一團的話就更好了呢。」

他鬆開陳銳。

陳銳回過頭，「你在幹嘛……」

「啊？」他正蹲在地上，扶著桌子伸著手，要往椅子底下拿什麼東西似的，「你的信我得找回來啊。」

呼……

其實有很多事情是預想不到的。

雖然一切看起來已成定局。

以前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顧良的實習工作很忙，重點高中的學業也很繁重，特別是高三的那一年，加上分隔兩地，基本就沒怎麼見過面。

即便如此，還是第三年了。

聯考結束了。

陳銳考上了顧良就業公司所在的重點大學。

高一的時候，顧良還不願意接受陳銳的告白，說陳銳還小，什麼都不明白。

高二的時候，顧良說陳銳還小，再等等，再多等一會兒。

高三的時候，顧良偶爾會抽空過來見他，以朋友的名義親吻他的嘴唇。

大一。

他們住進同一間房子里，買配套的傢具，成對的生活用品。

終於到了約定好的這一天。

如今好像一切已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