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被殺害的那些人現在應該都過得不錯。」鳳爍打斷了清衡的敘述，「你的到來是個意外，他們的死亡更是因為被無辜波及，所以天道會抽取你的運數補償他們，下個輪迴他們肯定非富即貴。」

「但……這些他們的親人並不知道不是嗎，輪迴轉世於凡人來說太過遙不可及了，他們或者這輩子都見不到自己親人的轉世，又或者見到了也只是擦肩而過，他們將一直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或許時間能讓他們走出來，又或許到死也將耿耿於懷。」

「我一直覺得，下輩子就是一個新的開始，新的身世，新的身份，新的人生，完全沒有上輩子的痕跡不是嗎？」

清衡看著遠處村落中稀稀落落來往得人們，眼中有著說不盡的悲傷，「我憑什麼幫那些死去的人決定一輩子啊……」

「怎麼可能完全沒關係，再怎麼轉世也是同一個靈魂，若是有機會，恢復上輩子的記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鳳爍不同意清衡的看法。

「再說你的誕生也不是你自己決定的，要是真是怪起來，還不是得怪這不管事得天道，也不知道將你放在個荒山野嶺誕生，非得放在凡人這麼聚集得地方。」

清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怪天道這種大逆不道得話，也就鳳爍說的出來，這人真不怕來日飛升得時候被天道穿小鞋嗎？

鳳爍是真的不明白清衡為什麼會這麼糾結，在他看來凡人實在太過渺小，說句難聽的，清衡波及的這點人，還不如兩個大能鬥法波及得多。

雖說鬥法會找人煙稀少得地方，但有人這是無法避免的，那些凡人得建築根本承受不住法術的餘威，輕則受傷，重則家破人亡，這種事在修仙界屢見不鮮。

無辜得殺戮會引來天界，但也有一種說法叫不知者無罪不是嗎？

那些喪失性命的凡人從來都沒有得到天道得重視。

「我們進去看看。」鳳爍說完，率先邁開了腳步，這件事一直橫著清衡心上也不是個辦法，要是對方渡劫的是要真因為這事出什麼意外，那就追悔莫及了。

清衡跟在鳳爍的身後，看著面前的背影，他的心奇蹟般的就安定了下來，一直以來因為這個村落他背負了太多罵名。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維護他，他並不是想逃避責任，只是有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站在自己這邊的感覺，太令人上癮了。

城鎮預料之中的貧瘠，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大部分人都搬離了這裡，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城鎮也沒有再次恢復繁華。

清衡打量著四周，其實他對這裡並沒有太多記憶，留在他腦海中的只有千里冰封的那一剎那，看著身邊來往的人流他竟然生出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我們現在去哪？」鳳爍雙臂交叉在胸前，對周圍的景色表現得漠不關心，在知曉這裡發生了什麼之後，他在這真的毫無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