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杉鳴做了一個短暫卻真實的夢。

夢裡，他和司徒奔赴期待已久的演唱會，但那更像場分別儀式，一個吻，象徵他們感情的結束，他想挽留，可夢醒了。

「李斯元！我講課是在給你放安眠曲嗎？」阿聰敲了敲左杉鳴的課桌。

「解釋一下，為什麼第四小題選D。」

左杉鳴眼神迷濛，等他恢復意識，才知道自己連試卷都沒拿出來。

「你這個學習態度還怎麼考大學！」瞧著他翻書找卷子，阿聰怒火中燒，課本一拍，下半節課全放在罵人上。

「都快期末了，看看你們的精神氣！」早上第一節課，放眼望去沒幾個清醒的，阿聰看著來氣。

「老師，對不起。」找到卷子的左杉鳴舉手道歉。

「老師，是我錯了。」左杉鳴瞄了一眼，慶幸自己昨晚做了筆記，在紅筆印記中速速找到相關解釋。

「這是篇救援文章，結合上文，句子意思便是『搜救犬聽到廢墟里有響聲』，選D才符合脈絡。」

阿聰聽完後，下課鈴適時響起，他點點頭，拿著書氣呼呼地離開。

「唉……這已經是第三個了。」賀士弈打開保溫瓶，拿在手上搖著散熱氣。

前有老高和物理老師發火，如今又有阿聰黑臉，賀士弈正感嘆著，後一秒打了個噴嚏，引得班裡陣陣咳嗽。

「這鬼天氣……」左杉鳴給賀士弈遞紙巾，而後很惜命地戴上口罩。

近段時間陰雨綿綿，班裡不少同學得了感冒，以至於精神氣確實支不起來。

「我媽在下雨前一天往外掛的臘肉，如今已經發霉了。」賀士弈滿腦子都是他老媽對驟變鬼天氣罵罵咧咧的模樣。

「我剛剛做了個夢。」左杉鳴看著窗外細密的雨出神。

「夢見啥了？」

「夢見我哥被甩了。」

「你有哥哥？」賀士弈去過李斯元家裡的小飯館，沒見過哥哥輩的人物。

「因為某些原因分開，很久沒見面但忽然感應到他分手後的痛苦。」左杉鳴笑道。

「這都能感應到？不過血緣這東西確實玄乎，就像我家，我不說，但我媽就是能知道我想吃啥菜。」賀士弈舉例說明。

「那你知道，你哥是怎麼被甩的嗎？」比起李斯元怎麼有個哥哥的疑惑，賀士弈更傾向於八卦別人的戀愛。

「對方家庭看不上他，覺得他是個小混混。」

賀士弈眉頭一皺，上下打量李斯元，猶豫幾分再道：「小混混？你個小書呆還有個混混老哥？」

李斯元通身正經氣概，戴個眼鏡穿個校服，不是學霸那也學習不差，要真有個混混哥哥，給人感覺都不會像是親哥。

「怎麼？你搞歧視啊？」

「我只是略微震驚。」賀士弈扶一把眼鏡，再道：「就因為看著不正經才分手的？」

「家境不同，他對象家裡很厲害的。」

「白富美和社會大哥的配對！」賀士弈先來一句C語言。

「差不多。」左杉鳴覺得這個描述有些好笑。

賀士弈豎起大拇指，再感嘆：「我覺得啊，你哥要不很帥要不很有才，不然哪個白富美能相中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確實……」左杉鳴輕輕地肯定了一句。

「那你哥有挽留嗎？那可是白富美啊！」

「如果是你，你怎麼做？」左杉鳴打趣道。

「追啊。如果真分手了，那就重新追求，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恢復單身後能讓所有單身人士追求，包括自己的單身前任』。」

「有點意思。」這倒把左杉鳴逗樂了。

「但會不會有點……死纏爛打？」左杉鳴反問道。

「對方真無感了那才叫死纏爛打，要是棒打鴛鴦，恨不得一天有N種理由見面。」賀士弈沒啥實戰，但道理卻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