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琴音悠悠,過往雲煙
小說: 柳暗花明酒館 作者:阿鯨鯨 字數:1819 更新時間:2022-02-12 20:56:19
「本應高帽烏紗即冠,奈何生來與琴共存。」
……
曦兒讓我來和客官講講故事,說是若我願意,他會任勞任怨一天。如此美事,豈容錯過。
可惜敝人不才,沒什麼英雄好漢、風花雪月之情可供聽閱,說到底好像也只有自己的小事兒能提出來告知一二,望客官不嫌棄。今日想聽琴的諸位十分抱歉,不過說完之後還是會有琴奏的,請稍待片刻。
迢羲,柳暗花明酒館的琴師,今日也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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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從官,我打小便成長於他人口中的富裕人家。獨有我一個孩子,家中自然期待甚高,父親為我請了個教書的先生,我必須學習禮法、書畫,為將來準備。可能在當時的眾人眼中敝人還挺有前途的?
可我從不對作官有興趣,諸位看我現在這樣便能曉得了吧。琴,於我而言是情感所在,母親曾一把手教會了我彈琴,自母親病逝後,再沒有什麼能比得過琴弦在我心中的份量。我明白,世人不會懂,我的父親也不會。
在我年即弱冠時,瞞著父親去到了風月樓,當上了裡頭的樂師。我隱去姓名,蒙上面紗,這一方煙花之地獨成了我的桃源鄉。在這裡沒有人會將我當作那大官的兒子,沒有人知曉我背負著的那迢氏之名,敝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在酒樓彈琴的樂師。
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過多久,挺快的父親就發現了。自己的兒子在那煙花之地彈琴,遭人審視,這對一名大官而言是多大的屈辱,後頭的發展可想而知。
當朝迂腐的官位並不是我想要的,曾年少的我希望能夠痛快的彈琴,而不是天天對著案牘發楞。父親自然無法理解,最終大吵了一架,我被軟禁在了家中。
和父親撒氣的我天天彈琴,甚至曾將手指擦破了皮,染的弦上滿是血痕。啊、手指沒事兒,我這不還好好彈著琴呢?多謝客官擔憂。
翌年,迢家近乎滅族。起因是官場內的鬥爭,迢氏成了派系對立的犧牲者。
還記得事情發生前,父親氣勢洶洶的闖入了院子。彼時我正彈著一首《高山流水》,方入樂沒幾刻,突如其來的拍門聲和著琴弦斷裂的響動一同在這寬敞的院內迴盪。
古有云高山流水覓知音……敝人這會也算是找到知音了麼。……抱歉,只顧著感嘆,離題了。
如今想來父親的演技著實拙劣,當時的我也是氣傻了才沒發覺。他說著要將我趕出這個家,一面快速的讓下人為我收拾行囊一面拉著我往後門去。
直到被連人帶著包裹一塊兒關在的門外,我才真正的回過神來。當時熱血方剛,只覺得連父親都不懂我,那我便自個兒尋活路去。
於是我回到了風月樓。其實在那也過的不錯,至少對當時的我而言,這是……之前那未來者是怎麼告訴我的?啊、通往夢想的航道。
可過了幾天,城中傳來了消息,迢家觸怒聖上,我父親一脈上下,都死在了宮中。父親一口咬定自己將我逐出家門,不知我的去向,這才讓我免於淪為階下囚。
直到那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只有我還顧自地糾結那些無謂的自尊,父親一開始便是打著保下我的心思將我推了出去。
是我傻的看不出來。
現在全城都在搜查著迢羲這號人物,街道、店家,甚至是城門上都貼上了這樣的公告,而我因自離開家中後都沒有暴露過身分而幸運地出了城。
逃跑?不,我並不想逃跑,應該是說,我並不執著於逃跑。這是我迢家的罪孽,若我能躲過那自然是好;而若躲不過,也該當是我迢羲的劫數。
我只想回到曾經遊過的野溪矮山,在面對命運之前再彈一曲《高山流水》。尋覓知音什麼的都不重要,眼前的景物便是我最好的知音。
不曉得諸位都是如何來到這酒館的?多半應是和我一樣吧。我一個人走在荒郊野嶺迷了路,唐突地出現了一座小酒館,就在面前不遠處,那房屋出現的怪,卻又彷彿理所當然。
雖然不清晰,但遙遙的我望見了裡頭至少有一個人。自覺不認得路,我於是踏進了這裡,試圖尋求協助。
曦兒,是我在這酒館中第一個遇到的人。他當時好像挺詫異的?匆忙忙的喊來了皓玥,接著稀裡糊塗的,我就待下來了。
敝人僅有琴藝略能拿得出手,自然也就成了這兒的琴師——吶、別拿那眼光看我啊曦兒,我沒說錯什麼吧?
總之,這便是事情的全貌。為什麼會選擇留下來?可能還是因為……希望我的消失,能換得迢家更好的將來吧。諸位聽過曦兒故事的客官應該也都曉得,皓玥能抹除我們的身分,若是迢羲不存在,說不定一切又會不同了,對吧?
那麼就不耽誤各位客官賞琴了,這一次……請容許敝人再奏一次《高山流水》,權當對各位的感謝。
曦兒,說好的——那就坐著吧,讓你好好聽一曲,別跟在阿涒和皓玥後頭了,他們吵不了那麼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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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羲這篇著實難寫,卡的我頭都快薅禿。
不過我本人很喜歡迢羲,他是個很有深度的男人hh。這男人對曦兒像弟弟、對大娘像妹妹或老闆,可對涒子就像個便宜兒子。(bushi)
就醬,看文愉快,快禿的肖御安全下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