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嗎？

自然是沒有，那人家裡很有些背景，霍繁爛命一條，就算死的慘烈，最後也不過被冠上個精神病的帽子。

但霍繁死後真做了回精神病，給自己報了仇。

自己的命自己掙，每個人都是這樣教霍繁的，他報了仇後，沒人在意他為什麼這麼做，只會不分青紅皂白皂白地譴責他竟然這麼做。

易思此時瞪圓了眼睛看著他，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意味，青年長得太好，被他這麼看著，霍繁竟生不出一絲懷疑侮辱他的真誠。

霍繁沒忍住揉了揉他柔軟的頭：「被抓了。」

被他這個惡鬼親手抓了，殺掉了。

「那他為什麼這麼對你，有什麼過節嗎？」霍繁長得這麼好看，易思覺得，就算看在這張臉的份上，也不至於下這樣的毒手吧。

霍繁哪知道紈絝心裡想什麼？

一群酒囊飯袋，仗著家裡的勢從不知道努力是什麼滋味，卻瞧不起被這操蛋的生活逼的不得不努力的人。

就因為家境平庸，在那些人眼中，他就是只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誰會為碾死只螞蟻找理由呢？

「嘶，不好說，但引火線大概是他喜歡的女孩給我送情書了。」霍繁想了半天，才從記憶里翻出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易思倒吸了口涼氣：「就因為這？」

不是吧，女孩子不喜歡他，他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卻把情敵給殺了？

易思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嘴巴震驚地合不攏，霍繁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小孩，想什麼呢？」

易思搖頭，喃喃道：「你只不過失去了一條腿，她失去的卻是愛情啊！」

霍繁沒聽明白：「什麼？」

易思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前幾年很火的梗，你不知道嗎？」

霍繁穩如老狗，不慌不忙地呷了口涼水：「果然，網路是毒害人精神的毒蟲。」

鬼又不用喝水，快看啊這老鬼尷尬著呢。

易思恍然大悟，能說出這種話的鬼，年紀肯定不會小：「您老貴庚啊？」

「二十三。」霍繁打死也不改口。

笑死，當他老鬼不要面子的嗎？

易思壞笑：「幾個二十三？」

霍繁沉默了片刻，低落地說道：「你不知道那條鐵軌多冷，我一個鬼孤獨地坐在鐵軌上，每天只有轟鳴的火車聲，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眼前的快樂。」

「打住打住！」易思求饒地捂住耳朵，「你別說了，我不問你多大了還不行呢？」

不問當然不行，霍繁抬眼看他：「怎麼 ，聽著就嫌噁心？」

「不是！」易思大聲反駁道，被霍繁的眼神一看，他又泄了氣，「就是，就是有點心疼，你這麼年輕，長得還好看，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卻死得不明不白，我聽著就覺得心疼。」

心疼？為什麼？

這麼多年了，霍繁都不當回事了，居然有人告訴他，他心疼。

活著的時候都沒有過啊。

噯，這小孩，怕是還見過人心險惡，居然只聽他說幾句就覺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