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秋遊結束的時候，謝格的那些提議一個也沒用上，不過抽獎項目被保留了，因為趙老師說要把這個終極項目留到元旦的時候，到時候就能給大家一個超級大的驚喜。

謝承贏：「……」也真的大可不必。

回學校的路上，謝承贏倒是破天荒地沒暈車，一路沒睡，也沒往謝格的肩膀上靠。原本謝格還強撐著倦意，隨時準備好了接謝承贏靠過來的腦袋，結果等了半天也沒個動靜，就自己先睡著了。他習慣性地往車窗方向窩著身子，隨著車行顛簸，他被磕醒了好幾次，不過他又很快地睡了過去。

今天是真累了。

在他又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覺得有一隻手扣住了他的腦袋，而後他沉重的身子往反方向一倒，靠上了一個有些硬的人肉墊子，不過蹭一蹭，還是能找到舒服的，適合睡覺的姿勢和位置。很快，他又睡過去了，完全睡著之前，他在燒烤味兒上聞到了一絲玫瑰的香氣。

聞著還挺舒服的。謝承贏是噴香水了嗎？

……

秋遊之後，整個高一年級又重新進入了忙碌中。進入深秋後，龍城的雨水也是只增不減，而且一次雨後比一次涼，很快大家就把風衣搭短袖T恤的配置改成了厚外套搭長袖的配置。

天也暗得比平時更早了。

才十二月中，玉清高中的高一學生已經進入了期末的複習階段。一進入複習，習題比之前只多不少，尤其是物化生這幾門，課前的公式、化學式默寫，課前小測都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在真正迎來期末考之前，他們先迎來了高一上學期最後一次月考。

月考前的那個月假，謝格沒回家，但也沒能跟著舍友出去玩，因為他的舍友們突然都奮發向上了，打算在這次月考的時候一雪前恥，而他們的秘密武器就是謝格。雖然最近兩次月考中，謝格的成績較之前有一點下降，但仍然是宿舍里成績最好的。

「格格，我們的這次月考就靠你帶飛了。這是一點心意，請謝老師笑納。」張書悅雙手捧著一包原味的幹脆面遞到謝格面前。

其他四個舍友也紛紛獻出了自己的零食箱。

謝格有些受寵若驚，挨個謝過了之後就開始給他們講錯題。好在大家錯的地方都差不多，講起來也方便，大家也都聽得很明白。不過謝格知道，他肚子里的這些東西確實是不夠看，給他們講題已經有一點吃力了，尤其是物化的部分。他也突然有點茫然，下學期就要分班了，他選文好，還是選理好？

說實話，他只偏好語數英生四科，其他幾科學起來已經開始有點吃力了。

講完試卷，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張書悅就提到了下學期分班的事。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學文。我這腦子真的是轉不動，而且Omega學文也有優勢，哪怕不能拔尖，也總不至於太差。你們覺得呢？」張書悅把問題拋了出來。

舍友A說：「我也這麼覺得。雖然我不是很想承認Omega缺少學理的細胞，但我真的是不行。」

舍友B說：「我是一開始就決定學文的，以前就對歷史很感興趣，尤其是古地球的歷史。所以我肯定是要學文的啦。」

舍友C、D：「我也是我也是。」

謝格沒發表意見。

他第一次在學校住宿，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大半個宿舍都會做同一個選擇的情況。他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出自己的顧慮。

張書悅用手肘拐了拐謝格，「格格呢？你打算學文還是學理啊？」

謝格咬了咬唇，猶豫道：「不知道，還不確定。」

「啊，這樣。」

舍友B說：「其實我覺得格格學什麼都行，不管是物化生還是史地政，格格的成績都還是不錯的。不過格格，你是不是有點偏科啊？」

謝格沒想到舍友B那麼敏感，「你發現啦？」

「嗐，早看出來了，你偏好的科目分數都特別高，比如語文，英語，生物。」

「對，我記得格格的生物還考過滿分吧？」舍友C也說。

謝格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希望下個學期，高二，高三，我們都還能再在一起。」張書悅舉起了手裡的快樂水。

其他幾個舍友也舉起了手裡的零食。

謝格看著他們，也把手裡的甜牛奶舉了起來。

希望一起吧。

……

月考前兩天，謝格在寫完作業後，還把自己的錯題給過了一遍，確定自己都弄懂了之後，才真正地鬆快下來。然而旁邊的這位總有事情給他做。

「加一下。」謝承贏遞了自己的草稿本過來，上面是一連串的數字加法。

謝格雲里霧裡，「幹什麼？」

「幫個忙，加一加，告訴我答案。」謝承贏頭也不抬，手裡還在寫著公式。

謝格掃了眼草稿紙上的數字，都很零碎。他隨手算了算，給了謝承贏一個答案。

「328.4。」

謝承贏抬頭，「確定？」

「吧。」謝格被謝承贏這語氣給弄得有點底氣不足。

「行。」謝承贏把數字寫到了自己的卷子上。

謝格有點好奇地湊過去，「這是什麼？《五三》？」

「不是，一些課外題。」謝承贏一直都有超綱寫題的習慣，為的就是拓展思維，鍛煉自己的舉一反三能力。他翻了翻後面的答案，笑了一下，給了謝格一根優格棒，「算對了，獎勵你的。」

謝格握著優格棒，心情有點複雜，不過就是一個簡單的加減法，有什麼好獎勵的。不過他還是把優格棒叼在嘴裡一點一點嘬著。

這幾個月里，班裡也微調過座位，不少同學的同桌都換了兩三個，然而謝格的同桌卻一直都是謝承贏。大概也是有「同桌」這層親密的關係在，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兩個的關係比之前又親密了不少，至少在謝格自己看來是這樣的，他甚至覺得，他在謝承贏的面前比在舍友的面前自在得多，就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一樣。

在謝承贏面前，他好像從來都不需要考慮分寸感的問題，除了秋遊那次。

所以謝承贏那個失聯了很久的發小……對他特別重要嗎？

他突然有點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