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燕麥玉米汁很香，聞起來暖暖的。

人都進去看作秀了，外面的人就忽然少了不少。

江慕硯捧著奶茶，看著身側的遲硯，就覺得很滿足，可是天寒地凍的，為什麼不進去看看作秀？

難道是遲硯並不喜歡這些？

遲硯看他雙手抱著奶茶，像是猜到他的想法，幽幽的來了一句：「沒買票。」

「什麼？」

「沒有買作秀的票。」

「所以我們只能在外面喝西北風？」江慕硯慶幸自己買了杯熱奶茶，他想了想，又說道：「和你在一起，西北風也好喝。」

什麼奇奇怪怪的土味情話？遲硯猛地吸了口奶茶，差點被嗆到，他順了順呼吸，解釋道：「我忘記提前買票了，到這裡才發現都是線上售票。」

確實，都是他太過於迂腐，喜歡清靜，不喜歡使用手機，也討厭去回覆一些不得不回覆的消息，不然，也不會買不到票。

江慕硯想說不必在意，因為顏值尚可，自己參加過挺多這樣的活動，什麼春踏青，夏日游花，中秋宴，冬看雪，鬧元宵，傳統的節日總是很多，卻從來沒有哪一次，是與喜歡的人，以圈外人的樣子，吃吃喝喝的，因此心裡還是蠻高興的。

更何況此刻花燈搖晃迷人眼，又有什麼好介懷？

「沒事啊……」

他的話沒說完，鋪天的煙花飛升起來，在黑色的夜幕中綻放，火光接連著流下來，霎時，全場驚呆了，火花變成了一道道瀑布，猶如銀河般流瀉下來彷彿真的瀑布衝下來的水一般，有了這個極為絢麗的開場，其他煙花也蜂擁而上，將黑夜照亮。

耳邊是巨大的煙花炸開的聲音，在這一刻，巨大的火花面前，就會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什麼樣的話題都覺得不過如此。

江慕硯轉頭看向遲硯，發現後者正看著自己，他的眸里映著燈光與煙花，瀲灧如風拂過的湖面，又像是蘊藏了星河浪漫。

這雙眼睛，空空的時候幹凈澄澈，此刻盛滿煙花，竟是這般動人。尤其這雙眼睛裡還裝著自己……

「幹嘛這麼看著我？」江慕硯低下頭去，假裝尋常的問道，可心裡早已炸起比這方天地更大的煙花。

再好看的星河，再奪目的煙花，都比不過遲硯的眼睛。

遲硯緩緩收起思緒，細碎的眸光里染上了笑意，答不對問的回了句：「燕麥玉米汁挺香的。」

「嗯？」江慕硯愣了一下，被他感染了笑意，「是啊！」

「江慕硯，我忽然覺得對你有些草率。」

遲硯退開江慕硯兩步，在後者錯愕的目光中，伸出手，笑意款款：「我們在一起吧！」

修長的手遞過來，就像是月老，把系好的紅線放在江慕硯的手心。

人間潦草，唯有他，是最值得。

江慕硯看著他的手掌，又看了看這人帶笑的眸子，這什麼習慣，跟誰學的，講話愛大喘氣，以為遲硯說他們太草率是要分開，要重來，誰知道話鋒一轉？

我們在一起吧！

是為了給彼此一個說出口的名分麼，給第一次牽手、擁抱、接吻一個坦坦蕩盪的名分麼？

還是說……

江慕硯沒有握住那隻手，想到了壞的那種可能性，他說道：「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們並不算在一起嗎？」

在他幾乎脫口而出表白的的第一場初雪裡，遲硯遞給來的手並不是同意的意思嗎？

是啊！畢竟脫口而出的表白，到底沒有說出口，所以，當時遲硯遞過來的手，也可以不是同意與他在一起的意思。

遲硯看著他越鎖越緊的眉頭，笑的很溫柔，江慕硯很多時候也像個傻子一樣，會鑽牛角尖，果然啊，求學者知書達理，求愛者鬱郁寡歡吶。

「那個時候，你我都沒有說，所以，我現在把這句話補到那個時候去。」

遲硯頓了頓，看著江慕硯眼裡亮起的光，重新說道：「江慕硯，我們在一起吧！」

「好。」江慕硯牽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