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姐兒們都愛和阿玄待在一處，因為阿玄性子溫吞，長的又好看，姐兒們都喜歡極了。晚上也要硬拉著一塊兒睡。

阿玄到底是男子，怎麼可能答應。

營里做雜役的兵大多是派遣來的，比如在京里犯了事兒的高門大戶，被發配至此地做苦役。

也有從民間徵調的，實力不足的，只能在城口做做看守的活兒。但若是兵亂來了，所有人都要上戰場。

阿玄宿在派遣兵居住的地方。

那地方寬敞，能容得下一二十個人居住。卻也單調，只有個長長的大通鋪，大家並排著睡在上頭。

阿玄記憶追溯的淺，他知足的想，這已是他住過最豪華的地方了。

當然，將軍的房間除外。

春娣認識的人還算不少，盤桓著為他找了個舒適的房子。她猜測上頭的意思是不讓太多的人知道阿玄的存在，其中的原因春娣不知道。春娣會疑心旁人，但是對阿玄一直很上心。

阿玄晚上回的晚，每每進門，眾人都已鼾聲四起，沒人聽得見他扣扣的聲音。

他這一間房統共住了六人，他不善言談，所以不想和不熟的人交談太多，能避就盡量避開了。

悄默聲的鑽到房中的角落，那是他睡覺的一小塊空地，先前丁路大哥幫他張羅的鋪蓋，人家還擔心舊被褥不體面，阿玄已經感激不盡，尤覺心暖，哪裡計較這些。

今日他回來，房中僅有三人，挑燈未睡。

幾人圍著一丁點微末的燭光，正在竊竊私語什麼。阿玄見此情景感到怪異，約莫猜測著不在的那幾人，應是晚上當值所以沒回來吧。

這麼晚了不睡，實在反常。

阿玄古怪地抬眼一望，卻發現三人也時不時往他的方向看來，燭光豆花兒似的映著，幾副面孔生生透著詭異，彷彿有所企圖。

他們盤坐著腿打量阿玄，眼睛斜楞著。

阿玄看得出他們目光中透露出鄙棄，便有些尷尬的別開眼，迅速鋪好了被褥，準備和衣就睡。

過了小會兒，阿玄估計幾人都要歇了吧，反而聽見對方聊的聲音格外大了。

「喂，老子們還不睡，你就睡，這麼欠睡 啊？」

阿玄緊緊閉著眼，阿玄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話中羞辱的意思過於明白，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起來反駁，

阿玄手中的的薄被，快被攥的變了形。

他們的開始正大光明的說起阿玄。

「那邊的小白臉兒，你成天在那幫女人窩裡，自己也要變成女的了吧？」一人脆聲道。

接著幾個人聽到笑話似的鬨笑起來。

這偌大的軍營，從沒有過阿玄這樣的妙人。所以看著這人，忍不住拿一些不堪的話來激他，羞辱美人也是個新體驗。

看著有趣，或許嘗之有味。

「他跟那些女人都一樣，都是人牙子手裡出來的風塵骨，瞧瞧他這幅狐狸精似的長相能清白到哪裡去。」寬臉闊腮的男人語氣輕浮，眸子在燭火下發著明滅的幽光。

阿玄聽得發慌，尤其是聽著議論姐兒們令他格外含氣。微微蠕動了下，仍沒有吭聲。

他任命的想，不過是被議論幾句，又不會少塊肉，隨他們去了便是，明日太陽升起，他照樣起來幹活兒。

幾人見他不吭聲，嘗到了趣味兒。小綿羊越溫順，餓狼們越是目露凶光。

其實三人見著年紀不小了，阿玄本意不想冒犯頂撞他們。他患得患失，而眼前所得的這一切既安定又真實，若是能隱忍著將就著度日，便能保住這些，他倒是無妨。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薄被被人按住了。

阿玄心說不妙。

猛然睜開眼睛，那軍爺鬍子拉茶的一張面孔，驟然就出現在面前。那人力氣很大，兩條猿臂壓在阿玄兩側，使他動彈不得。

這居高臨下的姿勢帶來的壓迫感令阿玄心中緊張。

他太熟悉這種壓迫了，從他記憶之源起，就一直被人威脅，被人恫嚇，這種經歷一遍遍的重複，無休無止。

當他對眼前的日子種下希望之際，又要被推到起點了嗎？

堆積的逼仄感令他錯愕，忽想起來他一直以來信任的那位高嶺之花——邵無頤，

也信錯了吧。

阿玄雙腿使勁，使了好大的力氣才趁機鑽出被窩，退到了五六步之外。

他並未寬衣，低頭一蹭，粗布衣裳上似乎沾染了那個莽夫的味道，此時聞到只想作嘔。

「幾位軍爺自重！」阿玄定了定神。冷起聲音，一雙眸子烏黑凜然，微弱的怒火無聲的燃著。

另外兩人並未動作，仍在原地坐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瞧著眼前的好戲。

綿羊愛掙扎便由他去。

那人抱著阿玄用過的薄被，湊在自己的鼻尖動情地嗅了嗅，臉上洋溢著詭異的緋紅，重複著做了幾次，眼裡的凶光卻未曾收斂，目光定定地鎖在阿玄身上。

「小蹄子，不識抬舉。」

阿玄不知事情竟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老二，跟他廢什麼話，直接做，我們看著呢。」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往自己的下身探去。

老二聽罷拿著被子重新靠近阿玄，嘴角的笑容一點點的放大，阿玄則後退，直到摸到了牆壁，再無退處。

「我們無冤無仇。」阿玄不害怕，只是心裡發涼，他痛恨地面對那具高大的身體。

老二逼近，身體帶來的黑暗把阿玄掩蓋住，他的下身有了反應，看著阿玄水潤的嘴唇，小巧吞咽的喉嚨，貪婪地要失去理智。

「就你這幅樣子，天生就是要被人騎的，老二從你進門起，就掐算著日子把你草了。」他在'陰森的笑著，用粗糙的手捏住了阿玄的下巴，隨意擺弄。

阿玄伸手去擺脫那桎梏，卻被老二用另一隻手鎖住，下巴得了解放，留下一個紅印子。

阿玄咬牙切齒，可惜以他的力氣，根本鬥不過。

眼中閃過邵無頤那張清俊的臉，阿玄苦笑一下，悲傷不可自抑。

一個是天上月，一個是地中泥。

「瞧他那副貞潔的樣子，待會兒可別舒服的叫喚起來。」

老二見他不遲遲從，忽地鬆了手，眸中的貪慾卻不減。

「那些姐兒看著幹凈，半夜裡哪個不是被紺的嗷嗷烺叫，你真當他們是女菩薩還照顧你這個貴公子嗎？告訴你，她們送你來就是供哥幾個取樂的，就算是乳臭未幹的將軍來了，也不會管你的。」

「大家都是這樣的。」老二開始得意的解褲子，一邊享受小綿羊的無助。

阿玄瞳孔放大，臉上的掙扎瞬間僵住，無言的看著老二。

他的心灰撲撲的，卡塔一聲，不知哪裡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