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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曾諳

    溫柔殺神小將軍攻×失憶嬌弱美貌受 邵無頤 ×元鏡(阿玄) 小將軍駐守邊境,酒醉之後就被屬下塞了個小美人陪睡,次日醒來,黏糊糊的小美人委委屈屈縮在床頭——老正經人,小將軍只好【負責】 ■簡介無能。 ■本文中間會虐,虐身虐心,He ■世間萬千風景我不屑觀,獨賞你一人足矣。 風景舊曾諳。

    第8章 安頓

    小說: 舊曾諳 作者:Tsukitsuki 字數:2207 更新時間:2021-08-15 20:11:08

    營中最熱鬧的地方便是伙房和洗衣房。

    伙房裡春睇說了算,成日 煙火氣不斷,在營中口碑極好。

    打雜的夥計叫丁路,在柴房和伙房等地到處忙活,因著其他人都是女子,入了夜便不好外出,丁路是男子,晚上還要繞著城門打更。

    雖設了洗衣房,只接接參將和軍官們的衣裳,還算輕快。夏河,秋露和冬棗一得了空兒,成日里就愛嘰嘰喳喳談天說地,聊話本子,聊將軍等等。

    洗衣房門口立著許許多多的木頭支架,上面晾曬著一些半幹的衣裳,郎朗的日頭曬著,衣裳迎著微風,散著一股好聞的漿洗香味。

    秋露姐妹兒幾個抱著空空如也的木盆子,也沒得個濕衣服臟衣服,就湊這挨在伙房門口,個個面露暈色,正瞧著裡面的熱鬧。

    今早兒伙房來了新人,洗衣房的姐妹們好奇,湊來聽聽說法。

    春娣在前頭領著人,面上好大神氣,幾個姑娘咯咯笑她。

    跟在後面的是個怯生生少年,面容生的比女孩子還要精緻。

    許久沒見過新面孔的姑娘們可按耐不住,直跟了一路進伙房。

    春娣去領阿玄的時候,兩人隨意兜搭了幾句,知道阿玄也是被人牙子拐賣的可憐人,就生出幾分同病相憐來,還窩心的為他做早飯。

    八寶粥和大包子在一處,熱乎乎的擺了小小一桌,阿玄一陣眼裡急慌,懇切又感動的看著春娣,卻不動作。

    春娣勸他快些吃,哪裡知道這美貌少年這樣沉靜靦腆,還要等她點頭才敢吃。

    春娣見慣了市井裡的粗野做派,眼前的小郎君有規矩有禮貌,推測阿玄的身份,被人牙子買賣前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你慢些吃吧,這跟餓狼似的。將軍既搭救了咱們,便安心待著,瞧著你年紀不大,在外頭吃了不少苦頭吧。」

    春娣看著體格健壯,成日做漢子們的活兒,可始終有著姑娘家的善良柔腸子,世間生活的不易,她最懂得。

    眼前這少年,面上幹凈純然,她忍不住多加關切。

    阿玄頓了頓,他吃了幾個包子,正狼吞虎咽,沒得茶水就著,險些噎住,只克制的咳了兩聲。

    「多謝姐姐關心我,你和將軍,都是溫柔的好人。」

    阿玄粲然一笑,春水映梨花般灼人,乖巧又暖人。春娣瞧見,臉上紅雲一飛,門口姐妹們的調笑聲也隨之而來。

    「喲,春姐兒還溫柔呢?春姐兒是紙老虎,小郎君小心些,別被老虎吃掉才是。」夏河張著嘴,說罷咯咯笑出一口糯米牙兒。

    秋露則和冬棗疊羅漢似的挨著,她不懷好意地附和道:「小郎君真俊,長得這般好看,到底是郎君還是娘子呀,讓姐妹們驗驗正身瞧瞧。」

    「驗一驗瞧瞧!」冬棗從另一扇門後探出一隻胳膊以示贊同。

    「郎君的臉蛋兒和那水煮的雞蛋清兒似的,還是我大寧天朝養人,把北疆蠻子給翻爛了也找不出這樣的俏郎君。」一人橫眉冷豎。

    「我想摸一摸郎君的手——」一人色眯眯的盯著阿玄的手。

    「咱們今天晚上和郎君一起睡吧!」一人荒謬的提議…越說越沒邊兒了。

    幾個姑娘打小都是自人牙子手裡混出來的,年紀不大,多年市井生活長了她們的見識,嘴裡的昏話也變得很多。

    阿玄邊聽邊吃,越聽越迷茫,求助似的看向春娣。

    「嘰嘰喳喳的煩死人了,個個都是壞心眼的色胚子,阿玄當然是男子,要不然能從將軍的房裡出來嗎?」

    喊的真大聲,唾沫星子都使出來了。

    春娣此話一出,阿玄差點被八寶粥嗆死,幾個姑娘的反應也差不離,大眼睛掙得溜圓,面對面大聲嘀咕,壓抑不住興奮。

    「阿玄郎君是從將軍屋子裡出來的呀,你在裡面帶了一整夜嗎。」

    邵無頤何等風採的人兒,整個朱台戍邊軍營首屈一指的幹凈人物,她們還沒見過誰進過他的房間。

    「將軍昨晚在席上喝酒了呀,眾大人不準留宿軍營,連夜都離開了,郎君是何時去的~」

    「你們共處一室了!輕羅紗帳月色當空,所以你們都做什麼了呀!」

    姑娘們的眼睛比城樓上的烽火還要亮,臉上溢出的好奇快把阿玄淹沒了。

    就連春娣聽了,也開始後知後覺。今早木參將來尋她,說來了個人牙子處救的人,麻煩春娣接應一下,安排一下住處等等。

    春娣沒多想,在邵無頤房門前一等就等到了阿玄,她的注意力都在那敏感的「人牙子」三個字里,怎麼就沒問問木耳,為什麼要在邵無頤房間外等人。

    如今好奇心發作,拿眼睛撇他。

    「將軍與我只是說說話,沒做什麼。」

    ——嘴裡的飯突然就不香了。

    阿玄有苦難言,不好說。

    昨晚的記憶都是生理性的,那些反應並未在阿玄心裡激起什麼波瀾,所以他今早兒對著邵無頤,面色如常的把昨晚的經過再敘述一遍都不在話下。

    他不太理解邵無頤的愧疚感作何原因。開始時他懼怕邵無頤是惡人,他害怕軍爺,害怕遲早被發賣。

    後來推翻此想法。

    只當邵無頤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捉住了就不用再繼續飄蕩。

    可眼前幾個女孩子兀自往那個方向推測,他懂那個意思,惹的他心裡緊緊地生起一陣微妙感。

    將軍叮囑過,不要多說。難道將軍也是…將軍還曾問他,兩人有沒有更…

    難道是更…畿情嗎?

    他有些後悔今早說過的一些口沒遮攔的話,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現在…只叫萌發的難為情,迅速遍布了全身,尤在耳朵尖兒處燙的通紅。

    姑娘們有些失望,紛紛吁聲。

    春娣信了。

    他知道像阿玄這樣的小郎君,從小一定家教甚嚴,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做那沒規矩的事,和將軍一處,肯定是聊聊詩情畫意,聊些他們聽不懂的情懷。

    她想,阿玄定是個有本事的人,和她們所有人都不同,所以才進得了將軍的房間。

    「聽聞昨晚將軍喝醉,早早離席去了,你們還記得不?將軍喝多了怕熱,春日裡都脫了外衫、鞋襪讓木參將一頓好找,郎君你,可瞧見將軍寬衣解帶了?」

    夏河目露狡黠地瞧阿玄,這兒數她腦袋瓜兒最伶俐,總能把大家的胃口狠狠吊起來。

    阿玄陷在了迷糊陣里。

    他想起了昨晚伏在將軍勁瘦有力的胸膛上,有酒氣襲來,那人堆起桃花笑,多麼溫柔又莠惑……

    他紅著臉道:「不…不曾見到。」

    ——寬衣解帶確實忘了,但坦誠相見的部分回憶起來清晰地讓他發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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