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很奇怪。」洛川白執筆在栗川畫的關係圖上打了個圈，把於萱的名字圈了起來，「如果說於萱是殺害陳暮的兇手，那舒桐和夏梨呢？單單以資料來講，她倆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的路人。」

「這就是於萱的厲害的之處。不過話說回來也是，一個辯論隊的常勝將軍，說服兩個心懷鬼胎的人跟自己一起玩孤立遊戲，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栗川邊說邊在自己鬼畫桃符的基礎上圈了幾條出來。

洛川白不太懂她的推理思路，但聽起來覺得挺有邏輯和道理的，於是假裝很懂的點頭。

可栗川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筆尖頓住，墨跡在紙張上暈染來，描出清晰的紋路。

「怎麼了？」洛川白抬頭。

栗川在分析圖上新添了幾筆，細細的眉皺成好看的川字，「想到了很不得了的東西。」

「怎麼說？」

「她們的失蹤。」栗川看他一眼，有些遲疑地開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明明是針對陳暮展開的遊戲，最後連自己也賠了進去？」

洛川白抽走她手裡的筆，抬起手腕圈了幾個點，道：「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們的失蹤起故意的？因為案發時間的規律，警察一般不會往這方面想，反而會下意識認定為這是一起連環失蹤案。」

「但她們最後都死了。」栗川咬著指甲，滿臉困惑，「這很奇怪啊。如果說失蹤是自導自演的，那死呢？為了擺脫嫌疑，所以跟著死嗎？這說不通啊。」

「要麼他殺，要麼自殺，反正事情沒這麼簡單。」洛川白合上日記，在細碎的腳步聲中抬起頭，望向了大禮堂門口，「喏，正好顧先生回來了，先聽聽他怎麼說。」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於萱她們，是他殺。」顧清珩踩著月光走進來，被冷風肆虐過的喉嚨又幹又緊，「如果說內亂也行，畢竟臨門倒戈的案例有很多，但女孩子打起架來是非常可怕的。」

洛川白瞭然：「舒桐那邊怎麼說？」

顧清珩抿了抿嘴角：「死前腦部受過重擊，失憶了，不過它給我演示了一遍是怎麼死的。」

洛川白左眼眼皮一跳：「那兇手呢？」

「透明的。」顧清珩扔給他一本舊日記，「不過至少可以肯定是他殺，而且兇手與陳暮有關。」

洛川白接過日記，隨手翻了翻：「復仇？」

「是的，陳暮的Avenger。」

日記是於萱的。

零零碎碎的記錄著當年的一些事。

從孤立遊戲到設計失蹤，再到被人囚禁，算不上詳細，字字句句卻都是重點。

「所以殺害於萱她們三人的是這個自稱Avenger的人？目的就是為了給陳暮報仇？」洛川白一臉不相信。

顧清珩翻開栗川的日記本，在分析圖上添上新的線條，漫不經心地道：「從日記上來看是這樣的。不過這個Avenger出現的時間非常巧妙，於萱她們剛勒死陳暮，他就從背後敲暈了她們三人。八點檔的狗血肥皂劇會這麼寫——xx落氣的那一瞬間，xx正好推開門。但這不是肥皂劇，所以說Avenger應該在暗處伺機很久了。」

洛川白皺眉道：「聽你的意思是，Avenger是故意等陳暮落氣後才出現的？可是這邏輯說不通啊，為了給陳暮報仇，卻沒有在關鍵時刻出來救人。」

「所以後面出現了看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