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掉落八陣圖,就很衰!(修)
小說: 【重生】師尊總是撩我 作者:原味薯片渣 字數:3525 更新時間:2021-07-11 15:41:07
看著文仇的笑顏,如盛滿露水的玫瑰,根部帶著一根根的小刺。亦如以前。
末了,蔚景天突然鬆開他的手腕,淡淡開口:「那舌割就割了吧,確實臭不可聞。」
文仇很是詫異,他以為會迎來一頓訓誡或者直接被踢出星雲森林。被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著實心慌。看著蔚景天把海棠歡丟入傳送陣,他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消停了些。
「你是休息還是繼續向前?」蔚景天問。
「休息會。」
狼藉的戰場,樹木東倒西歪,殘瓣落葉紛飛。地上的血液毒液交雜著傳到鼻間,味道難聞到想吐。
之前在戰鬥可以不拘小節,待一切緩和後,再看著自己所處的地方,烏煙瘴氣,實在不是一個閑暇休息的場所。文仇硬著頭皮道:「般若君,還是往前走吧。」
蔚景天點頭,背著手朝前走去。文仇拖著步子走在他後面。前面的衣冠楚楚,整整潔潔,身上散發若有若無的蓮香。後面的衣衫襤褸,傷痕纍纍,滿身惡臭。
哎……這鮮明的對比讓文仇捶胸嘆息。
蔚景天聽見身後的少年一直在嘀嘀咕咕的,具體又聽不清楚他在講什麼,那口氣像只受盡委屈的幼獸,不由勾起唇。
走了一刻鐘後,蔚景天突然停下腳步,他發現前方陰鬱之氣瀰漫四散,集結起來厚得像堵牆。
而一直跟在蔚景天身後的文仇沒注意對方停步,臉結結實實撞到他的後背上,「哎呦!」面具硌到鼻樑上,痛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蔚景天聞聲轉身查看。
文仇連連擺手:「無事無事。」邊擺手邊向前走了幾步,倏地兩腳一空……
「苦厄!」
…
夜幕降臨,昏暗的雲把滿天星辰遮擋。寒風又開始颳起來。
崖下,文仇包裹著一個髒兮兮的衣袍,撐肘仰靠在一處岩石上。他這個方向抬眼向上看,這崖高逾數百丈,看不到頂峰。
他摸著自己的斷腿,心想:他娘的,重生後就衰事不斷,一腳踏空都可以掉入陣法里!出來的面居然是斷崖!抽空定要去千幻門給自己求個避邪符。
小指上的青蓮指環不停閃著藍芒,帶來些許灼熱。怎麼再來一世又與他牽扯上了!
灌木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等文仇回頭看,冰涼的觸感已從手腕處飛快爬向自己頸邊。看著與自己對視的生物,文仇從警惕慢慢到獃滯。
一指寬的雙角蝰蛇,通體灰白色,唯獨那雙眼睛是金色,正純凈無暇地看著文仇,毫無攻擊性。
雙角蝰蛇,低級為黑色,等級越高顏色越淺。這條為灰白,算得上高階靈獸了。好生熟悉,「小蛇,你是?」
雙角蝰蛇盤坐在文仇頸處搖頭轉腦,扭動身子看著一個方向,文仇也跟著望過去。
數息後,蔚景天的身影從那個方向走了出來,腳步停在文仇的面前,看著少年清冷道:「本君一直在給你傳訊,怎麼不理會?」
那圈在小指的青蓮指環突然間勒得好生疼,「啊……疼!」
聽到少年的痛呼,蔚景天把怒火強制壓下去!食指指向他,須臾又放下,最後一撩袍子坐下。
「我就是暈了,剛醒……」
聽到這個回答,蔚景天的眉頭終於舒展一些。
文仇暗罵一聲,打也打不過,避又避不開!心情差勁的他把注意力移到了別處。
雙指從頸部捏起那條雙角蝰蛇,那蛇尾還依依不捨地纏繞於他的手腕上,吐著猩紅的信子,滑過他的指腹。他從儲物鏈中掏出一顆白榆果,此果外白內紅,頂端有不規則裂紋。
雙角蝰蛇眼睛眯起來,歡快地擺動蛇尾,對此果垂涎欲滴。
文仇右手捏著那枚果子逗著雙角蝰蛇,眼角含笑。那條蛇也不惱,一雙金色的眼睛靈動地眨著,很是天真。
蔚景天看到文仇拿出來白榆果,瞳孔微動。知道這是櫻角麋鹿的饋贈,果上三圈紋路已經是極品,這人倒不吝嗇。也是,他對獸類一向不吝嗇,「它叫五仁,我養的。」
「嗯?」文仇轉頭看他。
「你手上蝰蛇,名字為五仁。我養的。」
聽到這個名字,文仇忍俊不禁,五仁?我還月餅呢。我曉得是你養的了,看樣子你挺喜歡我送的禮物呀,養得這般好。
文仇舉著白榆果不再逗弄五仁,送到它嘴前,五仁兩顎張開把那白榆果整個囫圇吞下,左右交錯把果子送入口腔深處。它鋒利的獠牙把白榆果表皮劃破,紅色汁水流到文仇皓白的手腕上,滑進袖內。
少年現下蓬頭垢面,手指卻保持幹凈。肌膚潤澤,手腕白得耀人,大半隱在那麻布袖裡。衣服沒有更換,依舊污濁不堪,血跡斑斑。
蔚景天聽得濃林處有潺潺水聲,這人現在的修為既不能使洗滌術,也不知去水裡洗洗。
「行了,吃飽了就回去吧。」文仇用指腹拭過五仁嘴邊的果汁,又彈彈它的額頭,雙手捧起它,放到一旁。
那吃完白榆果的五仁,躺在文仇手邊,十分愜意。
蔚景天想難怪找人找得這般快,原來是貪戀人儲物鏈內的白榆果。白榆果可以助長靈獸的精神力與修為,玄天大陸多是普通級別,難得有如此高品階的。
看著依戀對方的五仁,蔚景天心情頗為複雜:你也認出來了對嗎?可笑的是,他根本不認我們!
蔚景天捏訣,把肚子鼓出一個球形的五仁變成一道流光,隱入他左手的儲獸戒內。
那儲獸戒是黑晶營造,深邃異彩。這黑晶戒可比儲獸袋高級多了,儲獸袋是寶藏鼠皮、金蛛蛛絲加五行獸晶所制,儲獸戒製作更甚。
文仇前世是御靈宗的,對此戒頗有一些了解。想起自己送他的那個破舊儲獸袋……應該被他扔了吧。
「那白榆果你折算成靈石,我付給你。」
「不必,我欠你一個救命之恩。那蝰蛇挺可人,吃就吃了吧。」
之後,兩人皆無言,沉默著。
良久,文仇終於打破寂靜,他問:「般若君,可是特地入陣尋我的?」
「嗯。」
儘管是隨意問的,聽到這個答案,文仇還是愣了一下:「般若君費心了。」
「這是八陣圖,迷陣。現觀之沒有殺傷力,專門困人的,明日會自行消散。」
「看出來了。想必是某位試煉者想拿名次,搗鼓設下的迷陣,專門拖延其他人的時間。不過,這八陣圖變幻萬千,需小心。」
「不曾想你年紀輕輕除了獸類,對陣法你也了解。」蔚景天似笑非笑地看著文仇。
文仇諂笑脅肩:「看得雜書多,涉獵,不精通。」
「走吧,晚上天氣轉寒。」
蔚景天站起身,走了兩步。發現文仇並沒有跟上,眼帶疑問。
「敢問般若君,你入八陣圖掉進的是什麼面?」文仇幹笑兩聲。
「草坪。怎麼?」
「我是斷崖面……」
「就是這處?」蔚景天指著那百丈高的山崖。
文仇抿嘴點頭,內心抽搐,自己賊千殺的點背!
「傷著了?」
「……腿斷了。」
蔚景天重新走迴文仇的身邊,低下頭看他:「現在才開口,忍耐力不錯。」
對方那似褒實貶的口氣讓文仇咬緊了牙根。
蔚景天撩開文仇的下擺:「我褪下你褲子看看。」
不等文仇開口,下面已經清涼一片……
與記憶中的腿有些差別,卻同樣瑩白修長,此刻傷痕纍纍,尤其是膝蓋骨那處,紅腫得駭人!蔚景天眉心緊鎖,手在紅腫那處按了兩下。
「嗯,好疼。」文仇弓起身體顫抖著,像簌簌的落葉。
「聽話,別動。我摸一下裡面有沒有碎骨頭。」蔚景天按揉文仇僵硬的腰身,揉軟以後,繼續探著他的膝蓋,動作極輕。
沒有剛剛的劇痛感,文仇盡量放鬆著身體,忽覺得對方這樣的廝磨有點熟悉。
蔚景天摸索了一會,沒有摸到碎骨,發現掌下的腿隨意捏兩下會出現指痕,微微一愣。這人還是跟以前一樣,經不得弄。
見對方沒有再探,卻也沒有離去,文仇不由問道:「般若君,可有碎骨?」
「無。」
蔚景天把他褲子穿好後,拿出一顆結續丹喂到少年嘴旁。這回吃丹藥,倒沒有上次那般急不可耐,乖乖巧巧的張著嘴。
結續丹下肚,一股微溫和的藥理直達斷腿處,文仇明顯的感覺到骨骼在復甦連接。
「抱你還是背你?」
「……背吧。」
把少年攬著背到背上,蔚景天抬步朝前走著。文仇圈著蔚景天的脖子,纖細的手臂在他面前晃動。
「這臂釧倒精緻,哪買的?」蔚景天看見了少年手臂上的銀色。
文仇聞言全身不禁綳起,十分警惕地開口:「很重要的人贈送,我戴了很多年。」腦子裡隨即想著許多應付的話,然而對方沒再提及臂釧。
趴在蔚景天背上,明顯感覺蔚景天背著他不再穩穩噹噹,隨著地面的不平整,顛簸著。幾次之後,文仇懷疑他是故意的,這個混蛋!王八羔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得咬牙低聲哀道:「般若君,你慢點,我疼。」
在文仇看不見的地方,蔚景天薄唇緩緩拉開一個促狹的弧度,步子重歸平穩。慢慢走到濃林處,聞到淺薄的硫味,便抬腳朝那處走去。
原來蔚景天聽到的潺潺流水是一個天然溫泉。不大,大概是七八個人牽手環出的樣子。溫水從麻岩斷裂處不斷溢出,四周霧氣氤氳。
感覺蔚景天停下來,文仇支起昏昏欲睡的頭,那人的背寬闊,俯趴在上面都快睡著了。
不同於路上的寒風,這處的風是暖洋洋的,仔細一瞧,這林子深處竟有一個溫湯池子!它被樊樹包圍,綠瑩瑩里輕霧繚繞。
蔚景天朝那溫泉探著精神力,確認沒有邪物妖獸後:「我托你進去泡會,撒些藥,正好有助你恢復。」
文仇沒有拒絕,他也想儘快下地走路。一直被他背著,真不像樣!
蔚景天把文仇放到溫泉旁岩石上,左手一揮,束束藥材從乾坤袋飛在半空,他仔細挑揀著。
文仇獃獃地看著半空的各色流光,咽了下口水,有錢人吶……
「般若君,你懂藥理?」
蔚景天看了他一眼道:「看得書多,涉獵,不精通。」
文仇皺眉,呵,這是拿我的話拿堵我的嘴?
蔚景天選了骨碎補、補骨脂、懷牛膝、川斷這些,有利於血腫祛瘀。其餘藥材在文仇羨慕的目光中收回乾坤袋。
把挑的藥材按量灑進溫泉里後,他轉身對著文仇道:「我給你脫,還是你自己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