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他。」

李羨輕飄飄一句話，屋子裡突然出現兩個影衛，三兩下就把店小二給擒住了，甚至還挑了他的手腳筋，讓他像一隻八爪魚一樣，軟乎乎的趴在地上。

「幕後人是誰，說出來賞你一條全屍。」

店小二狠狠的瞪著李羨，想要說話，嘴裡卻先是冒出止不住的血，再細看，胸膛已經窪陷，肋骨碎在了肚子里。

「不想說，那就……」李羨話沒說完，扭頭看著呆立在一旁的翟卿塵，繼續道：「殺了他，拿出你在翟家替你爺爺殺人的本事，幹凈利落的動作，一刀斃命。」

翟卿塵只覺得胸口一悶，他半低著頭，就算不看李羨，也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就像兩把刀子凌遲他的身心。

沒錯，他在翟家就是一個殺手的身份存在，什麼翟家的寶貝孫子，那都是翟不換製造出來的假象，他打從記事起，就被翟不換打入黑暗的地獄裡，每天有完不成的訓練，還有無止境的殺人任務。

他的手一直就不幹凈，偏偏翟不換還把他派到了李羨的身邊，皇上也在利用他……

李羨非常討厭憎恨別人欺騙他，但凡李羨的逆鱗，都被翟卿塵一樣不落的做了，他就更加討厭他了。

翟卿塵沒動作，李羨等的不耐煩了，一巴掌甩過去，打得他偏過臉。

「翟卿塵，現在你給我裝什麼優柔寡斷的好人，死在你手裡的那些大臣，半夜有進過你的夢裡跟你索命嗎？」

有，很多，所以翟卿塵很怕黑夜的到來，很想有個人在漆黑的夜晚抱抱他，很希望自己不是殺人兇手。

「王爺，我……屬下……」翟卿塵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脹，他想對他說，他自從跟了他，就再也沒有平白無故殺過人，就連那些欺負他的人，他都沒動過他們一根手指頭。

「我不想聽廢話，你不是想要副官的職位嗎？不聽主帥的話，怎麼給你這個職位呢？你以為只要你的那個洞就足夠換你的職位，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根本不值。」

翟卿塵臉色慘白，他的身體僵直，李羨從來都是不留餘地，不分場合的用語言侮辱他在他眼裡就是一文不值。

「……」翟卿塵呼吸急促，胸口憋悶，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他在李羨眼中就是個姦細叛徒，自己不是很清楚嗎？

「殺了他，然後去外面跪著，反思自己錯在哪兒。」李羨輕飄飄一句話，決定了翟卿塵後半夜在那兒過。

「死在你手裡，真是我人生中的屈辱。」店小二也不怕死，費儘力氣說完這句話，百般嫌棄翟卿塵的語氣，讓旁人覺得這人格外可恨。

翟卿塵邁動僵硬的步伐，朝著那個一動不能動的店小二走過去，他拔……出劍，一起一落一收回，店小二朝他瞪著倆大眼珠子死了。

「浪費時間。」

李羨甩下這麼一句，拂袖轉身上了樓，影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隱藏起來了，大堂里只剩下翟卿塵和死掉的店小二。

翟卿塵把那具屍體拖起來，卻發現屍體脖子上有個圖案，他看到後瞳孔猛地一縮。

翟家死士？

爺爺派來的人？

翟卿塵也只是停頓了那麼一下，繼而把屍體拖出去，看到門外躺了十幾具屍體，。

他早就該知道，這些人根本傷不到李羨，不然暗殺懸賞金就不會一直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