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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戀存檔讀取中

    姜以律看著嚴哲,眼睛紅了一圈,控訴道:「你不聽我的話。」 嚴哲連忙親親加抱抱,「誰說的,我最聽你的話了。」 姜以律開始翻舊賬:「你回國了。」 嚴哲開始剝桔子。 姜以律:「你自己去挑的戒指,都沒帶我!」 嚴哲把最甜的一丫餵給姜以律。 姜以律含含糊糊,委屈巴巴:「我喊你別動你非要動!」 嚴哲抬頭望天,你繼續說,能忍住別動算我輸。 自信過頭隱藏溫柔屬性後期略偏執攻×缺乏安全感少言寡語身體病弱受 HE

    初次 第十四章

    小說: 熱戀存檔讀取中 作者:碎海 字數:3613 更新時間:2021-06-30 04:15:46

    嚴哲眼底全是一片烏青,一隻手虛掩著嘴打著哈欠。托從小接受的英語「教育」,他很順利地透過了托福和雅思,成功升入大學一年級。

    他也不知道和自己怎麼就過不去,選擇了經濟管理學。這種夾文夾理的學科,惹得嚴哲頭疼。他也是才知道文科不僅要背,還要理解。他就覺得理科雖然難,但邏輯性強。不像文科,都可以是對的,但總有更對的來一個當頭一棒。

    嚴哲一天晚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幾點睡著,索性拿著書坐在床上看著。現在的嚴哲很害怕睡著,夢裡總是會出現一些神魔鬼怪擾得自己心神不寧。

    ——還有姜以律。

    很久沒夢見過姜以律了。嚴哲想。

    之前嚴哲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如果一個人在自己的夢裡出現三次,就說明自己正在被他遺忘。嚴哲不想成為那個被遺忘的人。人的一生很長,長到可以物是人非。匆匆擦肩而過,會突然驚覺自己是不是曾見過這個人。

    下課鈴久違地響起,嚴哲拿起《微觀經濟學》的教材和作業正打算離開。卻被坐在旁邊女孩子拽了拽了衣角,是個純粹的米國人。典型的金髮藍眼,皮膚也很白潤。

    嚴哲儘管現在很想趕回宿舍躺著休息,但出於禮貌還是用英語問道:「怎麼了嗎?」

    白人女孩lilers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髮尾,興高采烈地問道:「今晚有聯誼晚會,你會來參加嗎?」

    嚴哲想起來今晚有一個新生的聯誼晚會。顧名思義,為了促進新生之間的關係。這個時候也是脫單的好時機。但是嚴哲對這樣的活動提不起把半點興趣,婉拒道:「今晚我有約了。很抱歉得拒絕你的邀請了。」

    lilers很是遺憾地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很受歡迎的,說不定能找到一個心儀的對象。」

    嚴哲莞爾:「以後機會多的是,不差這一次的。」

    lilers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有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嗎?」

    嚴哲頓了一下,腦海里閃過的是姜以律氣喘吁吁地站在台下看著自己的作秀。沒想到,兩年就這樣匆匆跑了過去。嚴哲故著思索,打趣道:「那的看有沒有人看得上自己。」

    lilers笑道:「你這麼好,喜歡你的人不計其數。」

    嚴哲輕笑了一聲,說道:「誇張了。」

    lilers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嚴哲繼續說道:「我這邊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lilers也只得遺憾地揮了揮手。她很喜歡嚴哲,長相出眾,為人彬彬有禮,行事風格果斷不拖泥帶水。怎麼看都是個優質男友。卻一度拒絕任何聯誼的活動,導致眾多仰慕者慕名而來卻又失望而歸。

    嚴哲回到學生公寓,把外套掛在玄關處。穿著棉質的拖鞋把自己摔進了沙發里。頓了一下,打開了茶幾下面的抽屜,掏出了一部白色的觸屏手機。熒幕已經裂得幾近粉碎了,卻依然被保存的很好。除了熒幕,甚至還能開機。

    嚴哲摩挲著手機,鬼使神差地點開微博。裡面的內容平平無奇,嚴哲搜索了四個月前的事情,西安的理科聯考狀元是個女生,怎麼都翻不到姜以律的名字。嚴哲皺眉。想到:「發揮失常了嗎?」

    嚴哲又把手機關機放回到了抽屜里。

    兩年,足以全身的細胞更新一遍了。就像克修斯之船,不斷地更換船板,最後沒有人能夠定義它是否還是原來的它。

    嚴哲在這兩年裡收斂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有時照照鏡子,都會奇怪鏡子里的到底是誰。嚴哲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忘了姜以律,這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可笑。只要提起這個名字,就會發現原來的種種都歷歷在目,彷彿像是剛才才發生過一樣。只是身邊沒了故事的另一個主角。

    嚴哲本想隨便熱點東西吃就當做晚餐算了,沒想到何安女士一個電話闖了過來。

    嚴哲只得用腦袋夾著手機,雙手抱著食材。艱難地說道:「媽?」

    何安女士在電話另一頭說道:「這個月底你要回來的話自己回來,不想回來就待在學校里。」

    嚴哲習以為常,隨口問道:「你和我爸又要去哪出差嗎?」

    何安女士那邊有些安靜,嚴哲不禁有些奇怪,心想:是要去哪過他們的二人生活,擔心跟我說傷害我幼小的心靈嗎?

    何安女士問道:「你還記得姜以律嗎?就是你高一那個暑假認識的小孩。」

    嚴哲愣了一下,「嗯」了一聲,「知道啊,你們是要去參見他的升學賀禮嗎?我就算了吧,我不……」

    何安女士打斷了嚴哲,「是去參加葬禮。」

    嚴哲有那麼一瞬間懷疑手機是不是信號不好,怎麼說的他有些聽不懂。「媽,您是不是那邊信號不好,我怎麼沒聽懂?」

    何安女士聽著話筒里的不相信,她一開始也不相信。但世事無常,總有一些事會超出預料。何安女士的話給嚴哲下了最後的通牒。

    「是去參加姜以律的葬禮,那孩子在九月尾走的。」

    嚴哲愣了一下,突然輕笑道:「這樣嗎,能猜到,能猜到的……」

    何安女士在電話另一頭看不見嚴哲的表情,毫不知情地繼續說道:「明天我和你爸要回國一趟,你去不去?」

    嚴哲把手裡的食材放在桌子上,用著平靜的話語回道:「我不去了,我這邊學業挺忙的。不去了。」

    何安女士嘆了一口氣,囑咐了一些嚴哲照顧好自己的話。在掛斷電話之前惋惜地說道:「這麼好的孩子,可惜了。」

    嚴哲的心臟像是被狠狠地刺穿了一樣,心臟止不住地一抽一抽地疼。嚴哲拿著手機茫然地想著:是啊,怎麼就走了呢……

    人生總有不如意,事事如意豈不是讓老天爺都嫉妒。

    嚴哲猛地轉身拿出那部白色的手機,緊緊地握著,企圖找到一些安慰。才發現都是假的,手機已經開不了機了。

    嚴哲就這麼呆愣地拿著手機,蹲在地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腿部已經麻脹得快失去知覺了。站起來得太急,眼前全是黑影。沒穩住身形,猛地向後倒過去。雙手從茶幾的邊緣擦了過去。劃下很大一條口子,貫穿了整個手掌。臀部傳來一陣陣麻痛感。

    「我要回去。」嚴哲疼得齜牙咧嘴,眼眶紅了一圈。腦海里只剩下這一句話。也不知道現在是心理上的疼痛還是身體上的疼痛更甚一籌。

    嚴哲想過要不回過去一個電話讓何安女士幫忙多訂一張機票,但自己……是站在一個什麼立場回去呢?

    曾經果斷決絕離開的是自己,曾經久久失去聯繫也是自己。自己有什麼立場回去?回去嘲笑一番你我的前程似錦只不過是一個飯後閑談?

    太殘忍了,對尚且活著的人。

    嚴哲現在的大腦像一團漿糊,左右都捋不清。只剩下最後那句「祝你我前程似錦。」嚴哲把這句話銘刻在心,妄圖以後可以成為某次見面的契機。卻沒想到前程似錦也是有前提的。

    ——得有前程。

    嚴哲拿著手機,手指顫抖地在上面滑動著。翻找著最早的回國航班。嚴哲現在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回去還能挽回些什麼。自己嘴上說著姜以律的死亡是能夠被預料到的。但是自己渾身上下從裡到外沒法去接受這個噩耗。

    回國的航班挺難訂的。嚴哲看著自己買到的今天深夜的航班,回去能不能見到陽光依然燦爛,把影子拉得老長,小孩頑皮地躲在影子後面踩著影子?

    嚴哲看了一眼手機再次確定了起飛時間,把手機丟在沙發上。轉身走進卧室。

    卧室布置得很簡單,卻有一串電話號碼刻在了牆上,顯得格外突兀。嚴哲徑直走到了書桌前,拿出了一個橙色橡膠制的手環。上面什麼圖案都沒有,像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嚴哲卻視如珍寶,小心翼翼地帶在手腕上。

    這個是姜以律送給他的,嚴哲戴了很長時間。直到有一段時間發現上面的圖案都被磨損,後面圖案直接完全消失了。嚴哲才把手環摘了下來。

    嚴哲換了一件很簡單的白色襯衫,外面穿了一件灰紅色的棒球服。拿了口罩帽子和錢包便準備離開。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手機被自己丟在了沙發上。嚴哲看了一眼自己和自己露水情緣的房子,沒有拿鑰匙。關上門下了樓。

    嚴哲打了一張計程車去機場,司機大叔很熱情。用英語一直在和嚴哲單方面的寒暄著。嚴哲沒說話,偶爾悶悶地一聲「嗯」當做回應。

    大叔說他喜歡這樣的晴天,很暖和。讓人懶洋洋的。

    嚴哲低聲自言自語道:「不喜歡。」

    大叔沒聽見,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發著感慨。

    嚴哲站在機場上,夕陽撒在身上,很柔和,很暖。嚴哲像一個被輸入了指令的機器人,麻木地完成著一系列的指令。

    嚴哲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漆黑似墨的夜晚,自己沒有絲毫睡意。

    嚴哲的頭猛地磕在窗子上,隨著而來的就是機身無止境地戰慄。嚴哲的視線被一片紅模糊了。

    卻出乎意料地,嚴哲沒有絲毫恐慌。

    尖叫聲、引擎轟隆隆的聲音不斷地由耳朵傳遞給大腦,刺/激著聽覺中樞,交織著缺氧的窒息感。心臟奮力的把血液泵向全身,殘忍地逼迫他保留清明。

    我要死在這裡了嗎?嚴哲眯眼看著左手邊相擁而泣的情侶,有些羨慕:這大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於我麼,嚴哲扭頭看向窗外急劇變換的顏色,毫不吝嗇地送給自己四個字:咎由自取。

    嚴哲陷入沉沉地昏迷中。

    嚴哲感受著耳邊的聒噪,心生厭煩: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一覺了?

    還沒等嚴哲有繼續睡著的機會,另一個人就挨在嚴哲的耳邊,猛地放大聲音,「喊你呢!」

    嚴哲一個激靈,掙扎著醒了過來。卻發現姜以律正杵著下巴,事不關己地看著嚴哲,彷彿剛才的惡作劇不是他一樣。

    嚴哲看著姜以律,愣了許久,突然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胳膊,疼得直咧嘴。姜以律阻止不及,只能看著嚴哲的自虐行為。姜以律還想再對自己來一下,拉住了嚴哲的手,十分不解:「你是睡懵了?」

    嚴哲沒說話,就勢把姜以律拉入懷裡,腦袋窩在姜以律的肩窩裡,悶悶的說道:「我做了一個夢,很可怕的一個夢。」

    姜以律聽到嚴哲話語中的顫抖,心裡也跟著刺痛了一下,也不想再嘲笑嚴哲被一個噩夢嚇成這樣。輕聲安慰道:「夢而已,假的。」

    嚴哲的淚水打濕了姜以律的白色襯衫,輕輕地附和道:「對,只是一個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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