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是被一聲響亮的「以頭搶地」的聲音吵醒的，那聲音清脆響亮，一聽摔的人腦袋就比較大。

洛清歌順著聲音看過去，戚翊正以倒栽蔥的姿勢看著她，半個身子還掛在窗柩上，神情驚恐，跟見了鬼似的盯著她。

更奇怪的是他今天穿著，頭頂灰色小氈帽，身穿鼠毛小毛褂，活脫脫一毛頭小賊的裝扮。

他莫不是做那賊子上癮了？

「你，你怎麼會在王兄的寢宮？」而且還是從戚無虞床上下來的，要知道戚無虞是從不留女人在他寢宮裡留宿的。戚翊感覺不是他瘋了就是戚無虞眼睛瞎了！

洛清歌瞥了他一眼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我昨天喝了……」她本欲說毒藥，但是又考慮到戚翊整日鬼鬼祟祟的，覺得他意欲不軌，索性反問道:「那你又在這幹嘛？」

想到那毒藥她也覺得奇怪，喝完了只是暈乎乎的，也沒有其他什麼癥狀，也不知是什麼毒，跟酒似的。

「本王……」戚翊正欲說，突然想到對方只是個丫頭，他完全不用搭理她，遂挺直了腰板繼續道:「本王要做什麼與你何幹！」

洛清歌聞言上去就在他身上薅了一遍，自顧自道:「嗯，確實沒有偷啊。」

戚翊立馬氣得血氣上涌，大罵道:「你這丫頭正是膽大妄為，居然敢搜本王的身。」

洛清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這麼激動幹嘛，如若不服，咱便打一架，學人家婆子吵嘴作甚，真是好生無趣！」

「你！」戚翊下意識脖子往前一伸，做出一副要攻擊的姿勢，但是一見洛清歌十分迅速地擺好了要揍人的姿勢，立馬把腦袋一縮，訕訕道:「本王乃南汴六王爺，豈會同你個小丫頭片子胡鬧！」

「嘁～」洛清歌立馬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洛姑娘，您醒了嗎？」先是一陣敲門的聲音，洛清歌就聽見祿兒在門外喊她，她剛想應聲，戚翊忽地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往窗戶那翻了出去。

就這做賊心虛的模樣，還不肯承認自己做賊子上癮了。

「進來吧，祿兒。」

祿兒聞聲端著一個洗臉盆便進來了，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和她差不多大的丫頭，也魚貫而入，手上大都拿著托盤或一些物件，一字排開地站在洛清歌面前。

「她們這是？」洛清歌順著看過去，一些五顏六色的衣物她還識得，可是一些亮閃閃，鑲這珠子的一些東西，她便叫不出名字了。

祿兒也不知有甚開心事，神秘兮兮地笑道:「這些都是早上王爺親自吩咐賞賜的物件，說是給您添幾身衣裳，還有這些髮釵和首飾也是賞您的。」

洛清歌眉色一舒，開心道:「這些都是魚魚送我的？」可是說完她臉上又浮起幾絲慮色，「可是這些東西全戴在身上，豈不把我紮成了一個刺蝟。」

祿兒立馬笑道:「洛姑娘不用一次全戴，挑幾個入眼的就行。」

洛清歌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咦，你剛才說這是魚魚送我的，那為何我一早起來卻未見他人影。」

「這個祿兒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管家說，王爺今一大早好像是被宣進宮去上朝了。」

她話音剛落，戚翊如同鬼魅一般，忽地冒出來道:「上朝？本王怎麼沒聽皇兄提過，還有不是今天出發要去北邙嗎，這上完朝，可到什麼時辰了。」

他面露不虞，心想這戚無虞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去上朝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害他早早地就穿了趕鴨趕雞的衣服。

「六王爺～」眾丫頭認出人，立馬躬身施禮。

再要拜得時候，戚翊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們可知這裕親王上朝所謂何事？」

被他這麼一問，洛清歌也提了興趣，「你們不用顧慮，有甚直接說。」她昨晚其實還有些記憶，但是太混亂了，一時也理不清頭緒，只記得戚無虞說過，什麼滅蟲。可是這城都沒有出，又滅哪門子蟲呢？

祿兒有些為難道:「祿兒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昨晚王府庫房走水，祿兒猜測可能與王府走水有關。」

戚翊大驚，驚詫道:「連裕親王府也走水了？本王聽說昨晚有不少大臣家也走水，難不成不是意外而是團伙作案？」

洛清歌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走水？昨個下雨啦？」她印象中戚無虞甚至帶著自己出去轉了一圈，也沒印象有下雨啊。

「還以為你這丫頭什麼都知道呢，原來連走水都不懂？」眼見洛清歌迷糊，戚翊立馬覺得揚眉吐氣，「走水就失火的意思，皇家對火字有忌諱，所以叫它走水，討個彩頭。」

然而洛清歌聽完迷茫的神色也未見半分，聽說過人取賤命好養活的，沒聽說過換個叫法還能把火嚇退，討彩頭的。

怎麼這裡的人盡愛做些「掩耳盜鈴」的糊塗事！

她看了一眼戚翊的身形，靈光一現，突地問戚翊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戚圓圓？」避諱胖嘛。

戚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