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涯並沒有要和程樂天做什麼。

洗過澡後兩人躺到床上，程樂天想去吻楚無涯，卻被他按進了懷裡。

氣氛一時間有些莫名尷尬。

程樂天在楚無涯懷裡蹭了蹭，對方卻還是毫無反應。無奈之下她只好隨便扯了個話題。

「那個，你怎麼突然來了。」

楚無涯低聲道：「收到情報，前來捉姦。」

程樂天抿抿嘴在楚無涯環著自己的手臂上輕輕咬了一口，「說正經的好吧。」

楚無涯輕輕笑了一下，「你當面讓玲瓏下不來台，我可不得過來看看嘛。」

程樂天哼了一聲，酸溜溜道：「原來是為了玲瓏啊。」

楚無涯的手指爬到程樂天唇上來回摸索著，像是要擦去什麼髒東西一樣。聽到程樂天這樣問，他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

楚無涯很想問程樂天是不是在吃醋，可又怕得到上次那種令人胸悶的答案。

就在程樂天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楚無涯輕聲道：「睡吧。」

程樂天能感覺到楚無涯很累，於是乖巧地應了聲。乖乖閉上眼睛後，腦子裡卻忍不住想起之前楚無涯問的問題。

「那你喜歡我嗎？」

程樂天輕輕吻了吻楚無涯的身體，忍不住自嘲般地輕聲問道。

「我敢喜歡你嗎？」

回答她的，是夜一般的寂靜。

之後的拍攝楚無涯再沒出現，也不知他怎麼應付了玲瓏，耳環的事情就算過去了。玲瓏在片場收斂了很多，也沒再找程樂天麻煩。

那天起宋青陽就沒有再同程樂天說過話，片場看到也像沒看到那樣把目光遠遠放在別處。

程樂天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也許她早就該這樣，一味害怕傷害宋青陽只會讓他越陷越深，自己也更像個罪人。

因為分了一多半戲給玲瓏，程樂天在組裡待的時間也比原先短了一半。

殺青那天她請組裡人喝大酒，宋青陽沒來，直到自己離開劇組也沒見過他。

程樂天想，這次他總該對自己死心了。

回去之後，程樂天第一件事不是告訴楚無涯，而是偷偷回了自家。

原本打算趁楚無涯不知道的時候先好好玩幾天，誰知道剛用鑰匙打開門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在哪？」對方言簡意賅的問道。

程樂天知道玲瓏在劇組，她殺青的事情一定瞞不過楚無涯，於是認命地說：「在回去的路上了。」

楚無涯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程樂天長長嘆了口氣，乖乖鎖好門轉身下樓準備打車回楚無涯那邊。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方衛已經在等了。

程樂天對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沒什麼好感，但他的出現讓後知後覺的程樂天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為什麼自己剛回家楚無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而且方衛又剛好等在這裡呢？

除非楚無涯在監視她！

想到這一點的程樂天頓時有些生氣，因為楚無涯似乎根本沒想掩飾這一切。

知道方衛不會同她說什麼，程樂天也沒浪費口舌。回到家一見楚無涯就氣呼呼地問。

「為什麼監視我。」

楚無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程樂天，意味深長道：「你說為什麼。」

程樂天知道他在說之前宋青陽的事，又羞又惱的她憤憤地走到楚無涯面前。

「我說過那隻是個意外，以後都不會發生了。」

「哦？」楚無涯半眯起眼睛，「那你偷偷回家又是為了什麼。」

程樂天怒從心中起，惡卻不敢向膽邊生。要不是捨不得楚無涯這張俊臉，她真想現在就拍桌子走人。

「我回家拿個東西不行嗎？」

楚無涯像是看穿了程樂天的心思那樣，沉聲問：「真的是拿東西嗎？」

程樂天有些訝異，脫口而出道：「你監聽我電話。」

楚無涯沒承認也沒否認，模稜兩可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樂天的小手瞬間捏成了拳頭。

平時脾氣大，她忍了，哄一哄增添些情趣也可以。

捧別的女星搶她的戲，她忍了，畢竟是自己不願意從他身上獲得好處的。

陰陽怪氣，她忍了，反正也掉不了一塊肉。

逼她在宋青陽面前承認他們的關係，她也忍了，誰讓她有錯在先，不夠矜持。

可現在算怎麼回事？監視加監聽，變相控制人身自由？真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這已經完全偏離了程樂天所理解的包養。

見程樂天氣道渾身發抖的模樣，楚無涯起身走到她面前將人抱住安撫道。

「如果你乖的話，我也不會做這些事了，對嗎？」

程樂天慢慢平靜下來，一字一句道：「也許我們只是該結束了。」

楚無涯心頭一緊，冷聲問：「為什麼。」

程樂天僵硬地從楚無涯懷裡退出來，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裡此刻一片冰涼。

「你越界了。」

楚無涯看著程樂天，「那你和宋青陽的事又怎麼算？」

一提到這件事程樂天立刻矮了半截，態度卻沒有絲毫改變。

「宋青陽的事是我不對，但是你不該監視我。所以，是時候結束了。」

楚無涯冷笑一聲，「所以一句不對就算了是嗎？程樂天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程樂天有些頭疼，怎麼男人都這麼擅長把矛頭推向別人。

明明是在說楚無涯監視她的事，可他就偏偏扯到宋青陽身上。這兩件事都有錯，為什麼不說說自己呢？

程樂天有些無奈地說：「那你想怎麼辦？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原不原諒我吧。」

楚無涯寒聲道：「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還有，如果不是你先和宋青陽苟且，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程樂天一想覺得似乎也是這個道理，感覺自己要被洗腦的她用力甩了甩頭。

「反正你不能這麼做，雖然你有錢，但我們的關係是對等的。《簡愛》看過沒？」

楚無涯用力捏起程樂天的下巴，諷刺道：「有臉提《簡愛》？那你又知不知道忠誠的意思？」

程樂天見說不過楚無涯，索性胡攪蠻纏起來，「你就忠誠了嗎？全世界還有誰不知道你和玲瓏的關係，只有我當看不見罷了。」

其實程樂天覺得他們談論這個話題挺好笑的，她本就是個風流隨性，沒什麼貞操觀的人，一貫秉承著不拒絕，不負責的態度遊戲人間。

跟楚無涯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已經是她難得安分守己的日子了，非要說忠誠，她還真不覺得這是多麼重要的事情，更多隻是為了安全考慮罷了。

但這句話似乎徹底激怒了楚無涯，他看向程樂天的眼睛裡都帶著怒氣，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