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程硯蘇邊吐邊罵。

明明跟節目組提了他不能吃辣椒這件事，卻被以沒有時間準備其他材料為由不鹹不淡地駁回了。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前幾天那場高燒讓他的身體很虛，雖然不至於像個姑娘似的走個路都歪歪倒倒，但也經不起這麼驚天動地的吐。加上最近胃口不好，他從早上到現在只喝了兩盒牛奶。

現在都吐光了。

程硯蘇從口袋裡摸出紙巾擦嘴，眼前飛著五顏六色的光點，他一隻手扶著廁所單間的牆壁。實在是他吐得胃裡抽筋，蜷縮著站不直。

手機在上衣袋子里持續震動，程硯蘇喘著氣，有氣無力地靠在門上接電話：「喂......」

「我沒事，你等我一會兒，上個廁所。」由於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劉邈不依不饒地再三詢問。

程硯蘇想叫他放心，話還沒出口，胃裡先湧上一陣酸苦的味道，噁心得他頭皮發麻。整個人恍惚之間，聽到兩個腳步聲糾纏著踏進廁所。

「給......給我......」那人語氣急不可耐。

聽這聲音......

是周筠？

「我怎麼總遇上這種事？」

這樣想著，程硯蘇連忙掐斷電話，下意識慌亂地看了一眼自己這間的鎖有沒有關好。

從客觀角度上來說，周筠的叫聲聽得他都有很多想法。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也可以這樣的......柔媚。

在公共衛生間里和人天雷勾地火，這樣一比，自己確實了無情趣。

程硯蘇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周筠半蜷縮著跪在秦澤床上的情景，白皙的背上還有星點吻痕。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指甲嵌進柔軟的手掌，尖銳的疼痛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現實。

另一個人一直都沒說話，空氣中依稀兩人唇齒相依的水漬聲。程硯蘇猜想可能又是哪個導演或者製片人。

「進......進去。」周筠喘得一聲比一聲嬌，程硯蘇聽得後牙槽疼。

「去哪兒？」另一個人終於說話了。他的語氣帶著戲謔和濃濃的挑逗意味。

程硯蘇握著手機的手一松，手機啪得一聲掉在了地上。這個聲音，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認錯。

秦澤。

說什麼不想公開關係，怕對自己影響不好。保持距離是對彼此的尊重。我跟他只是玩玩。

原來都是假的。

他現在就不怕被人看見了！

和自己不可以，和周筠就可以？

儘管已經和自己說過很多遍，不要再受秦澤的影響，可程硯蘇還是忍不住發抖。更深層的失望與悲哀席捲周身。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失去了所有力氣。

「啊......有人，你別......」周筠聽見動靜，嚇了一跳。

「有人才有意思不是嗎？你不想要？」

「別.....別，進去。」周筠還在反抗。

秦澤把人塞進了隔間，故意選了程硯蘇的隔壁。粗重的喘息聲喚醒了程硯蘇的神智，他慢慢地蹲下去撿手機，淚水滴在地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哭了。

他以前沒有這麼脆弱的。

他這是怎麼了？

程硯蘇先用手指抹淚，可眼淚就像傷口裡漫出的鮮血一樣，汩汩地往外涌。他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不久之後，秦澤發出滿足地嘆息。這種聲音程硯蘇與秦澤做的時候不常聽，在這件事上面他比較嬌氣，做不了幾回就滿頭冒冷汗，下手重了身上就青青紫紫的。

周筠才是能讓他盡興的人。秦澤的動作這麼狠，他居然也一聲不吭地忍著，知識喉嚨里發出些細細碎碎地悶哼，聽起來更像是邀請。

原來沒有哪個男人在這種事上會是天生自持的，不過是沒有遇上讓他瘋狂的人而已。

這麼多年，他還得謝謝秦澤手下留情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