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天來的超負荷工作加上失眠使得程硯蘇的抵抗力了勝於無。今夜在涼水裡泡了將近三個小時，上岸時又吹了冷風。程硯蘇深刻地體會了一下病來如山倒。睡到半夜，整個人燙得像碳一樣。眼睛火辣辣的，眼皮重得像千斤頂一樣。

早知道應該聽劉邈的。

程硯蘇悔不當初，手腳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明明肌膚觸手滾燙，他還是冷得在打顫。他意識模糊地摸出電話，撥了一個號。

接到程硯蘇電話的時候，秦澤正在跟周筠翻雲覆雨，周筠緊緻的身軀令他很著迷，而且一次比一次放得開。那些他下意識不願在程硯蘇身上玩的把戲都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周筠身上體會。

枕畔的手機持續震動，秦澤看了看周筠那張因為性事潮紅的臉，半晌還是退出去，周筠不滿地扭了扭。

「乖，公司里的事。」秦澤拿起電話轉頭來到窗戶邊。這裡是S市最繁華的地帶，凌晨一點夜生活剛剛開始。從高處往下俯視，萬千繁燈揉合了夜色，像巨浪般推動著一顆顆喧囂浮躁的心。他接通了程硯蘇的電話，「喂。」

「劉邈，我好像發燒了.......你有沒有空送我去趟醫院，咳咳......」手機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

「怎麼回事？小蘇？喂？」

電話里沒有聲響，他掛斷電話重新打過去依舊沒人接。秦澤皺著眉飛快從櫥里拿了件衣服套上，撿起褲子系好皮帶，順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車鑰匙。

「你去哪裡？」

「公司有點事情，出去一趟。」秦澤頭也不回的說。

「你穿成這樣去公司糊弄誰呢！我明明聽到你在跟程硯蘇打電話，怎麼他跟你分手了覺得外面日子不好過又要重新回來巴著你？」

周筠擋在他面前，白皙的肌膚上還有他剛剛留下的紅痕。

「你最好嘴巴放幹凈點。這些話你要是敢在他面前說看我會不會弄死你。」

秦澤的語氣很平靜，周筠卻覺得自己被人卡住脖子一般渾身冰冷，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他一下子愣住了，這個男人剛剛還在床上跟自己說著甜到發膩的情話，轉頭就可以這麼無情地威脅自己。

他看著秦澤的臉，一模一樣英挺的五官，卻不復跟他上床時那種溫柔的模樣，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的是一個惡魔。

「讓開。」秦澤不耐煩地撥開周筠。

他一路飆車開到程硯蘇那兒，看到程硯蘇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隻手垂在床畔，連忙快步上前，摸了摸程硯蘇的額頭，手心一片滾燙。程硯蘇的呼吸很重，鼻息都冒著熱氣，臉色燒得一片緋紅，嘴唇卻發白，搖都搖不醒。

「小蘇，小蘇！」秦澤叫他。

「嗯......」程硯蘇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因為覺得熱，睡衣的扣子被他蹭開了幾顆，露出大片肌膚和一字型的鎖骨。

秦澤現在完全沒有心思看這些，從櫃子翻出一件長外套蓋在程硯蘇身上然後將人抱了起來，趕去醫院急診。